碧落加紧练着《淬金术》,夜夜勤练之中,渐渐体会到这淬金术心法的优点,淬金心法,表象柔和,却透着万般变化,细细领会,果然受益匪浅。加之先前练习过驭火术心法,火、金本相克,如果透过驭火心法领悟淬金心法,倒是悟的更快。碧落两种心法相互结合,连日之内又突破两阶,至本真境3阶。
但一想起拓荒的事,碧落就有些担忧。越担忧的事,却往往来得越快。
一转眼,就到了鹏府出发的日子。据说,那拓荒的名单上,一早就有鹏浩宇跟碧落的名字,还有七个名额,鹏千云思量再三,点了鹏金玉、羽霏霖、张济邈、陈莫川等四个一等学徒,又勾了四个二等筑气境9阶左右的男学徒。
张济邈在年考中曾经败在鹏浩宇手下,本真境5阶,已经28岁,为人稳重可靠,是鸿鹄殿中最刻苦的学徒之一。陈莫川22岁,为人机敏,本真境5阶,来自南明境内,三年前入鹏府,进鸿鹄殿,不久前刚升为一等学徒。
出发那天,十个人骑马在鹏府正门口集合,皆是一身银色装束,胸口有一只展翅大鹏图案,这是鹏府特地为他们赶制的。
这次鹏府派出的十个青年俊杰中,竟有三个女子!虽各有各不得不去的理由,但做这个决定,鹏千云也是考虑了很久。三人心中也清楚,论修为,自己在鸿鹄殿中不算最高,既然得了这个机会,也都暗自憋了一股劲,不想在这场拓荒之中,成为三个师兄的拖累,更被外人看不起。所以仅在装束上,鹏千云、羽霏霖和碧落三人都花了些心思,竟不约而同着了锦袍长裤、高束了发髻,显得干练清爽。
十个人在门口候了一阵,就由鹏千云亲自护送到西彻城北门。
老远就看见,一身北门口已经站了一身戎装的另外一行人。
“鹏大人!”为首的黑色精甲男子一拱手,朗声道。
“镇国将军!”鹏千云也是一拱手笑道:“皇上钦点镇国将军领队拓荒,老夫手下这几个不长进的学徒就要劳烦将军了。”
碧落定睛一看,镇国将军段明朗身后除了段家俊杰十人,还有猛兽精甲军四五十人。这阵势,令鹏家的队伍显得格外单薄。
那段明朗客气笑笑:“辅国公客气了,这是君上和诸位大人对我的信任,哪里算得辛苦?”
“镇国将军本就是青年才俊,国之栋梁,也是这些小辈们最好的榜样。老夫这几个学徒没见过什么世面,有段将军亲自带队,我也就安心多了。”鹏千云客气道。
“能代表鹏府参加拓荒,自然都是人中龙凤”段明朗说罢,眼睛向鹏浩宇等人一扫,道:“这位可是新任的羽翼军鹏都统?”
“段将军!”鹏浩宇也是一拱手,正在客气寒暄着,又有一队人马到了。
“孟国相!”
为首的那人一身朝服,身后跟着十位蓝袍的年轻人,胸口一只豹的图案。
“鹏大人,段将军!”孟尽尧客气笑道。这孟尽尧白净脸膛,五官秀气,虽然已经近50的年纪,却难掩一身书生气。
三支队伍互相寒暄了一阵,突然听着一阵马蹄声,众人扭头一看,皇族的队伍来了!
为首的是段继乾身后跟着十来人的护卫,然后是段伯勋、段天鳌都是身着战袍,也跟着不少随从,段慕云带着八个护卫被远远的落在后面。
皇子们一到,北门口的拓荒队伍就显得声势浩大了许多。一位公公宣读了圣旨,各族又寒暄招呼了一番,为首的段明朗身为领队,命段族家五人和一部分猛兽精甲军打头先行。
拓荒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鹏千云看着鹏府的十个学徒,眉头微微一皱,打马近身到鹏浩宇身边道:“机灵些,务必将他们都给我平安的带回来!”
碧落正在鹏浩宇身后,这一句听得真切,不由得心中一紧:“原来,连鹏大人也觉得这次的拓荒有些不妙!”
段家后面就是皇子们的队伍,然后,鹏浩宇一行跟上,孟家的队伍断后。
北门一开,各族人马加紧路程,前方传来段明朗的口讯,说是天黑之前要出关,于是一路策马疾驰,谁也不说话。
一路上,鹏浩宇与鹏金玉行在队伍前面,他们所骑是鹏府最好的两匹马,名为凤翔。
凤翔宝马日行千里,是辅国公夫人的嫁妆。统共就三匹,一匹是母马怀上了小马驹,不能出行。原本,鹏千云还顾忌着碧落的感受,颇为这两匹马的分配为难。鹏浩宇得一匹,自然是无可厚非,鹏金玉是鹏家独女,辅国公视徒弟重过亲生女儿,愿意把凤翔给碧落,未必辅国公夫人也愿意?碧落识趣,主动谦让了,说自己修为不够,不配骑这马,免得师兄妹们心中不服
数月前,练功场上碧落与鹏金玉的那场交手,碧落以筑体境6阶对她本真境1阶,虽然她没有召唤出幻兽,但凭着筑气境的修为也没有占到她一丝便宜。现如今,碧落已经本真境3阶,而她还停留在本真境1阶,自然更不用怕她了。
出了西彻城,过了一两个不大的城镇,人烟就开始稀少起来。满目荒原,仅有一条官道往前,天色擦黑,终于到了一座山头,远远看见那山顶一道城墙,众人快马加鞭,一路上了山顶。
那泥土筑成的城墙上,立了一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路尽头”,碧落抚了抚喘着粗气的马儿,与羽霏霖相视一笑。
“这名字,倒贴切。”羽霏霖道。
这个小城楼,本来极为简陋,因为三年一次的皇族拓荒都由此经过,也慢慢增添了不少设施,马厩也宽敞,城楼下面有个不小的驿站。一行人下马休息,段明朗发来消息,说今夜就宿在此。
各族人马彻底放松下来。
这路尽头的关卡由一个兽族五品都统,40来岁,姓魏,个子不高,看着却倒有五十岁上下,拓荒的人马都进了驿站了,才领着几个小兵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一点儿眼力劲儿也没有,倒叫我们在这里干等着!”段天鳌眼角扫了他一眼,冷冷道。
“若是个机灵的,还会被派到这地方来守关?十一弟你就多担待些吧,出门不比在家。”段继乾一边拍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淡淡道。
那魏都统听了这话,满是皱纹的脸上也青一阵红一阵,十分尴尬,不知道还该不该过来请安。
段明朗却道:“好了,你也别磨蹭了,领着大家安置下来吧。”径直手一挥,将他打发了,也算给他解了个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