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带着千羽幽在高府转了几圈,朝她大致介绍了一下高府里的情况。
高老爷是个大忙人,常年在外做生意很少回家,但在忙他都不忘偶尔给自己添一房新夫人。
他一共娶过七个夫人,三夫人和六夫人刚进府没多久就过世了,大夫人前不久也毫无原因的去世了,七夫人年轻貌美跟人跑了,现在府里只剩下二夫人、四夫人和刚进门半年的五夫人。
高老爷一直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分别是大夫人和二夫人所生。
张管家带着千羽幽来到高府内的一处别院外,这院墙有一米多高,红色大门好似刚刷过漆,鲜亮耀眼,门上印刻着三个大字,安乐苑。
“这便是二夫人和二小姐的住所,”,张管家指着别院对千羽幽说道,“她们母女俩为人严谨,你遇到时多注意礼节,千万不可怠慢,若不然……”
他说到这里时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笑得诡异,看得千羽幽毛骨悚然,为人严谨是什么意思?这两个字好像是褒义词啊!怎么用在这母女俩身上就好像是贬义词一样?
千羽幽没有提出疑问,只是恭敬的欠欠身道,“多谢管家提醒,我以后一定注意。”
张管家带着她继续朝前走,微安苑是临近安乐院的第二个别院,虽然占地面积广阔,但是和安乐苑相比,微安苑就像是一个废弃的库房,大门已经退了颜色,原本的嫣红现在也变得黯淡无光,四周的围墙有些歪歪扭扭,参差不齐。
张管家抬眼道:“这里便是大小姐高阳雪和大夫人的住所,大夫人前不久去世了,里面只剩下大小姐一人,长时间没人打理所以显得破旧。”
他站直了身,慢慢转过头指着微安苑:“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大小姐,她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脑袋不好使,所以你照顾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千羽幽点点头,“我会小心照顾大小姐的,管家放心吧。”
“啊?”张管家略显惊讶的望着千羽幽,好像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千羽幽望着他那张惊讶的脸,以为他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会很小心照顾好大小姐的,管家您放心吧!”
张管家思考了许久,拍了一下脑袋,忽然笑道:“忘了你不是本地人了!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小心,大小姐……”说着他悄悄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悄悄的念叨了三个字,“不好使。”
千羽幽瞪着大眼睛看着张管家,原来是个精神患者,怪不得佣金这么高都没人赶来应征呢!
她合上自己被吓的快要及地的嘴巴,微微皱眉,再次望了一眼微安苑,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实场景,为什么会忽然感觉这里有些阴森森的呢?
大小姐高阳雪是大夫人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她小时候生了大病之后就傻了,除了大夫人谁的话也不听,见谁打谁,所有仆人都不愿来照顾她。
大夫人死后,她就孤苦无依的自己呆在这别院里。偶尔会有几个丫鬟给她送些吃的,送完之后趁她没发现,立刻溜走。留她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
千羽幽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误打误撞的冒着生命危险进了高府,成了她的丫鬟。
也不知道大小姐的病究竟有多严重,会不会神志不清的拿刀杀人啊!她望着微安苑,忽然感觉自己的生涯一片黑暗。
张管家见千羽幽呆愣许久,怕她反悔,提醒道:“我们已经签了契约,你现在反悔可不好使了。”
千羽幽摇摇头,“我知道,管家放心吧!我不会反悔的。”
“别的地方,你自己慢慢熟悉吧,我就不一一给你介绍了。大小姐院子里有丫鬟专门住的屋子,屋里有衣服和一些破烂,你自己随便穿吧!”
他叮嘱完,忽然又转回那色眯眯的神情,有意提醒道:“高老爷不在,这府里就归我管,你若是有什么不懂,随时可以来问我,特别是夜间,我随时恭候。”
他那双笑的只剩一条黑线的眼睛,直直望的千羽幽水灵灵的小脸蛋,话里有话的指点着她。
千羽幽虽听出端详,却也只能装傻:“知道了,有问题一定去找张管家您。”
张管家以为千羽幽领会了他的意思,满意的笑笑,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微安苑。
俗话说的好,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机灵的丫鬟早晚得见傻小姐。千羽幽一步一步的走向微安苑,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想找到五公主,照顾大小姐是她必须要攻克的难关。
高府也不算小,人丁兴旺,微安苑门前时不时路过几个丫鬟在她身后窃窃私语,好像在等着看千羽幽的笑话一样。
千羽幽推开那已经开始脱落的红漆大门,透着门缝朝里面望了望,这院子脏乱不堪,桌椅大部分已经不再原来的位置,歪歪斜斜的躺在各处。窗户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偶尔飞过几只昆虫,都会悄悄的躲开那些网。
千羽幽没有把大门全打开,她推到能容纳一人进去的缝隙便停了下来,她拍拍手上的灰,蹑手蹑脚的朝里面走去。
这院中有一颗三米多高的柳树,树下放着一把老爷椅,整个院子这是唯一一个能入眼的地方。
大门正对着的房间应该就是这个院子的正房,大夫人或者大小姐住的地方。
院子大约有二百平米,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其余便是一些破破旧旧的小房间。
千羽幽首先朝正房走去,正房门窗紧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知道高阳雪到底在不在里面。她试探的敲敲门,许久都未听到回答。
正当她想推门进去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一个瓷杯很稳的落在她耳边五厘米左右的位置上,撞击木门后,啪的一声粉身碎骨的摔落了一地。
千羽幽望着那被撞出坑的门板,猛的转过头,只见一个衣着凌乱的姑娘站在她身后眯上一只眼睛,拿着另一只藏青色的瓷杯正在朝她瞄准,随时准备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