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坠毁后的第三天,雪域高原
军部的一场空难,军部是最后一个才得知消息。立法殿长老之孙,首芙校长之子,夏溯泽一人牵扯重大,令军部成为众矢之的。情报**军官尹鹊当场被革职,其背后势力也一起被牵扯出来,其父是军部副总司的副官尹臻,此时雷著松身为军部总司陷入焦头烂额的调查中,如果不是被尹鹊牵连,替代雷著松成为总司的必然是尹臻。
现在能说得上话的不过是偏爱纸醉金迷的副总司,柳言琛。
而柳言琛唯一的寄托,却在曲河身上。
曲河虽是一块铁板,但他对各方势力并无明显的喜恶,而且他年轻,不像涉世太深的大佬们一样贪心。纵观全局,还是曲河最“随和”。
曲河自然也乐得自在,他第一件事是向柳言琛借人,一方面为缓解军部过剩至臃肿的人力,一方面缓解首芙军校人手不足问题。曲河实则从自己角度出发,表面让柳言琛展露他的能力,一改柳言琛在大家心里纨绔的形象,尽管让军部损失人手,显得柳言琛魄力不足,但柳言琛心里还是有计较的,他本就没有宏图大志,只需延续柳家祖上的地位即可。于是柳言琛依然拿曲河当恩人一样感激。
“代总司。”曲河为柳言琛满上酒,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去碰。随便说了句祝福语,柳言琛心花怒放。
“曲兄,我这代总司该你来当。”酒过三巡,柳言琛说着醉话。
“不敢不敢。”曲河随口附和着。
柳言琛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曲河并不觉着柳言琛入不得眼,他曲河是命运逼出来的人,他柳言琛是家族捧出来的人,两个人的出身决定两个人今天实力的悬殊,绝对说不上谁比谁更优越,只能说明曲河比柳言琛强大。
从这个角度说,曲河更无须给柳言琛难堪或是怎样。反而乐得观察柳言琛作为一个失败者,看透自己人生的轨迹,又说服自己不得不接受的态度,也耐得寻味。
“今后劳您费心。”柳言琛说完,饮尽最后一口酒,离去。
曲河莞尔。
柳言琛回家了。曲河更闲了,却哪儿都不想去。
最近的事情进行的太顺利。
柳言琛已经主动放权,曲河利用军部的便利,轻而易举的让立法殿、执行殿、司法殿对肖承正就是月弧的消息深信不疑。之前的计划他们计划的很周密,想好各种突发事件的解决方法,可一切难题都因曲河掌控了军部迎刃而解。
至于肖承正最后的生死挣扎能有什么举动,曲河静观其变。
因为悉和比曲河对肖承正的恨要深得多。
清闲的日子里,曲河没有一刻不想亲自去接汪玖回来。
却次次忍住。
雷著松的太容易卷土重来。
当初曲河压下夏溯泽的飞机爆炸的事实,也是希望由夏溯泽做引,把事情闹大。
而现在曲河终于赢得柳言琛的信任这个小小的战利品,他还不能罢手。
若有人问曲河,他曾经说爱汪玖胜过爱自己这句话怎么解释,曲河已经将解释写在脸上了,消瘦,疲惫。
对待公事一丝不苟,决策精准完美。而他自己的生活乱成一团,多少次通宵,多少次无法进入冥想,多少次刚刚进入冥想又因为心口的顿疼起来找药。他甚至不能用酒精麻痹自己,怕影响判断。
他又一次没有能力,护汪玖周全。
曲河在这件事上败的一塌糊涂。也不知是汪玖太容易陷入危险,还是汪玖的危险总是和曲河的公事冲突。
坠机一个月后
首芙军校,曲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发呆。
今天雷著松就要被贬为平民了。
立法殿夏长老的手段狠绝,为给自己的孙子报仇,已是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雷著松。
当然,夏长老已经动用所有力量去调查夏溯泽的飞机,但是曲河封锁的消息必定滴水不漏,夏长老才最终死心,把满腔的怨恨倾泻在雷著松身上了。
再等两天吧,曲河努力的劝自己。这么多天都忍了。看着玻璃里的自己,他摸摸自己都嫌硌手的脸,汪玖还会喜欢么?他露出一个苦笑。
突然。
红龙和他另外两个兄弟——三弟“绝杀”之尾紫镜,四弟“绝杀”之颔墨柘——突然一起到访。
看着身高年龄相仿的三位气质铁血杀手连门都没敲就静静的落在他的办公桌前,曲河反而倍感亲切的道:“小紫、小墨!”
“住嘴。”两个人用不同的声线同样的语调骂道。他们不和红龙和乌风一样为曲河效力,但和红龙和乌风一样,对曲河有一种尊敬在,也愿意信任曲河。
红龙避嫌的咳嗽两声,他的兄弟他管不了,但是在上司面前不维护他又不太说得过去,一切尽在咳嗽了。
“我们听说了。”紫镜说。
墨柘配合的点点头。
“听说什么?”曲河毫无头绪,他还以为小紫小墨来是有他能帮忙的事。
“乌风跟踪的人里,没有那个姓汪的姑娘。”红龙补充道。
曲河面无表情,等着他们仨把话说完整。不知他们是想插手自己的私事,还是担心自己被私事困扰。如果是后者曲河真要对他们三人失望了,曲河不让他们杀人,可是没想磨灭他们的心性,猜度这种事,不该是他们所为。而且,他们也太小看他曲河了,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他这小半辈子也算白活了。
“不周山出事了,有人故意操作不周山的鸟类和昆虫,平时不起眼的小生命实在是太有意识了,小紫和小墨理应暗杀,但是查明幕后之人,还是决定先来找你。因为,弱水峡谷里的人好像是汪姑娘。”红龙非常简洁的说,他很讨厌说话的,但是他的兄弟比他更不爱说,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的代言。
有这样一群不善言辞的手下,曲河的理解能力练出来:“你们是说,景丞深和夏溯泽在蜀山,而汪玖在弱水峡谷?怎么会这样?”
“乌风说‘恶’人重男轻女,如果是人类男子他们乐于款待,如果是人类女子,会将她们丢入绝境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红龙声音悠扬的说道,但是这话听在曲河耳朵里的变成了浓浓的自责。
他没想到这点!真的,他怕自己太过顾虑汪玖,每次思路绕到汪玖身上,他都有意避开,因为无论想到什么,他都只能束手无策。
是他没去想!
饶是如此,曲河还是率先问道:“蜀山的两位还平安?”
红龙点一下头。
“先按兵不动。”曲河对红龙说,“我要去弱水峡谷,首芙事宜你代我处理。”
红龙再次点一下头。
小紫勾起一抹微笑,对小墨道:“翡翠。”
小墨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一对剑饰,递给他。
小紫利落的将剑饰戴在自己的剑上,和小墨的剑上。
小墨的脸更黑了,小紫却笑得得意。
两个人飞快的完成一系列动作。
然后眨眼的工夫便消失了。
曲河诺大的办公室只剩红龙一个人,红龙远目,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