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混血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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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路千回

赫连幽雀一大早就开始演戏,把剧情编排的合情合理,承上启下,既不会让汪玖觉着唐突,也成功的让汪玖产生重新认识她的想法,趁汪玖思路凌乱时,让她吃下有毒的包子。

好一招洗白加害人,汪玖确定,赫连幽雀是没有灵魂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没有任何的坚持的随意改变自己,没有事情是她不会做的,实在可怕。汪玖想,她也小看赫连佑方了,只是觉着他没能力而已,原来不止是心机深,还如此会演戏。

但是章爷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昨晚赫连兄妹当着他的面商量来着?不管怎样,汪玖只想用“天网恢恢,疏而不失”来形容这件事。

汪玖只用了一秒钟闪过这些念头,决定顺藤摸瓜,握紧了手中的包子,装模作样惊呼:“怎么会突然这个样子,我去找师傅。”而一出房间她就撕下一块儿包子塞进衣袖,剩下的扔进花盆后边。

汪玖不知,章权昨天晚上就醒了,听到赫连幽雀说的“和汪玖有关”“斩草除根”等关键字眼,她今日无意间提起自己的名字,章权才有机会提醒她。

汪玖跑出后,章权顾自装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病人。

赫连幽雀被人破坏了计划,愤怒的盯了章权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他真的快挂了,才一阵风一样的离去,她当然没想过一次就能成功,当然还有后续计划。

曲山被汪玖从被窝里挖出来,未着外衫,睡眼惺忪。愉快的问:“礼物可还称心啊。”

曲山一提,汪玖狠狠的捶捶自己的脑门,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想了一堆感谢曲山的话,也想了一堆好好干活之类的事想要报答曲山,现在那些念头早都扔的没影了。汪玖现在最想说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她没有展现出最最诚意的一面,然而汪玖明白对不起是最没用的话了……这纠结混乱的早上。

汪玖用力蹦两下,超级真诚的说道:“非常非常称心,这是我有生之年收到的最贵重最贴心的生日礼物,谢谢师傅。”

汪玖的话很受用,曲老头得意的笑着,却连连摆手道:“自家人客气啥。”

曲山当真对她没要求啊,连汪玖自己都觉着那些漂亮话说出来听言不由衷的,她刚才在想让曲山速度快点,赫连幽雀还在章权房里呢。

思路一换,汪玖只觉被电击般。

“糟了!”汪玖道。看见章权的房门半开着,赫连幽雀已经不在,她的心一下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赫连幽雀想害的不是她,而是章权呢?她就是绝对的千古罪人了。

汪玖两大步扑到章权床边,她额头上的汗也顺着鬓角流下来。

谢天谢地,章权的心跳平稳跳动,身上的体温也还在。汪玖稳了稳呼吸,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

“你一大早就跟火烧屁股似的乱蹦,你不累啊。”曲山姗姗来迟,这才慢悠悠的帮章权把脉,一副你该“任凭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享受着教训汪玖的过程:“大闺女家,稳重点。”

可此时,汪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悻悻站在一旁。一遇到事,她心性上的弱点完全暴露出来,胆小,慌张,自私,那一刹那只想到赫连幽雀的阴谋论,想去找曲山帮忙,完全不顾章权,把他独自留给赫连幽雀。

章权张开眼睛,看见曲山来,打了几个手势,曲山哈哈笑道:“小丫头,你章爷爷夸你机灵呢。”

汪玖一愣,为了不驳老人面子勉强笑笑,赶紧离开了房间。她现在迫切要去找曲河说话,好让曲河劈头盖脸的骂她一顿。

曲河正要去找何仲盛,看见汪玖两眼发直的朝她走来。

“正好,你的成人礼我还没送……”

“你先听我说。”汪玖打断曲河的话。

曲河就这样被汪玖拽着胳膊,塞进一间没人住的客房,四周满是灰尘,门窗紧闭,室内只有浑浊的自然光,空灵感宛如梦境。

汪玖自然跟着他进来,开始不带喘气儿的描述着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按照她的说法,她坑害了章爷,人性上有了硬伤,如果被何仲盛知道的话,她就一定不了出山考核,且不说浪费了曲山治好她的腿的心意,她还辜负了齐穹对她的期望……总之,后果越说越严重,表情已经到了万念俱灰的地步。

“你能先停止咆哮,然后听我说吗?”曲河揉揉自己的耳朵说。

“抱歉,”汪玖放低了声音,心情低落的说:“我那么多缺点,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有用的人啊。”

曲河莞尔一笑,身体向前一倾,用手撑住墙,正好把汪玖箍在她和墙中间,姿势不羁又放荡。

汪玖的注意力立马分散了,警备的抬起头,却用清澈的眼神和曲河划清距离,曲河温湿的鼻息得以洒在她光洁的额头。她头一次这样清晰的感觉到两个人的身高差距。

曲河说:“按照你的逻辑,赫连幽雀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那么赫连佑方说过,赫连悠世需要五行互补的人,那么赫连幽雀有可能对章爷动手吗?当然,这个推断是建立在赫连佑方可信的基础上,但是赫连佑方和赫连幽雀已经照顾章爷一个晚上了,不是也没有出差错吗?”

“你没明白我说话的意思,我当时把章爷一个人留给赫连幽雀,根本没有考虑章爷的个人安危,我只是一味的在害怕,想要逃命。我如此软弱,还一点长进都没有。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有更多不足的地方,该做的做不好,还不励志改错,还忍受不了错误的打击,跑这儿来找你诉苦……”

曲河头痛的揉揉额角:“我在军校当教官,见识过多少形形色色的学生,就数你最难摆平。你脑袋里都装些什么奇怪的理论。”

这句话跑题太明显,汪玖清明起来,又开始牙尖嘴利,说:“你这是在变着法儿逗我,转移我的注意力吗?”

曲河清清嗓子,稍正辞色,还是掩不住笑意:“我是在说,你不只差,你还笨,知道一句话不,孺子不可教!”

汪玖细细感受着最后那名言,表示虚心接受:“说得对。”

“对什么对。”曲河笑骂。却突然意识到,他不喜欢汪玖认错的感觉。

他心里好像有只猫爪在挠,痒痒的疼疼的。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发芽,而嫩芽那样软弱,冲不破他的心壁,他想帮嫩芽在自己的心里开个洞,又怕疼。但细细品味,痒也好疼也好,都随之相伴着莫名的愉悦。

曲河突然沉默,汪玖也陷入恐惧。

汪玖十岁那年,她失去了齐穹,在人类的军事基地混到遍体鳞伤,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曲河出现了,从那以后她就一直依赖曲河。时至今日她长大了,比她大七岁的曲河也早就该成家了,碍于乱世,这些年曲河在不周山和雪域高原两边跑,成家的计划被无限期的延后,但这不表示她可以永远站在离曲河最近的地方。她懂事了,就该给曲河的妻子让位了。

“嗯……让我们回到生日礼物的话题,我是想着告诉你通过出山考核的秘诀的。”曲河强势的说,“你先听我说完,孺子不可教,那只能说明老师的水平有问题。你现在不用想那么多,只要回答,这礼物你是收还是不收。”

汪玖的思维瞬间收回来,兴奋一笑,狂点头!十分肯定的说:“必须收着。”

这时候犯矫情那她就不是孺子而是蠢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