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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通、痛、同

雨后放晴的天空显得异样清澈,明媚的阳光暖暖的犹如纯真孩童的笑脸,泛着波光的波浪,让人觉得也许世界依旧静好。

这个陌生的地方,却存在着这样一个异样熟悉的湖泊,湖水清澈,波光粼粼,Kimi只是驻足于此,深吸了几口如此清新的空气,便觉得此时心情好了许多,没有多余的想法,可睁开双眼,眼前刺眼的光亮竟不知觉把眼眶打湿。

世界啊,此刻看来极为静好,清水,绿树,欢快的鸟叫,还有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出现的蝉鸣。正值盛夏,如同往年会如期到来的台风并没有到来,当然,大家也不可能会知道何时会有台风,何时又会天晴,何时夏去秋来。Kimi抬起手抹了脸上的泪水,脱去身上的衣物缓缓走进水中,那种突然而来的冰凉感还是微微冲击走了他的神经,导致心跳加快,不过很快便也适应了这冰凉,所以继续向前走,直至水没过膝盖,到达腰身,最后抵达胸膛时,Kimi才听到岸上Jay的叫声。

“Jay,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说完,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迅速沉入水中,没有空气,不能呼吸,兴许是一瞬间失去了知觉,吸进去了水倒也不觉得难受,睁开双眼,清澈的水下世界如此完美,珍珠般的旗袍连串的向上涌,常常的头发随着水摇曳着。听不见声音的世界是如此安静,索性就闭上双眼,静静享受。只是刚过不久,手臂就被人用力的抓住了,接着这安静的水下世界也不再安静,浑浊的水里已看不清任何,鼻子和嘴巴里的也被水呛得难受,虽有想办法往上,用脚站立起来,可双腿始终用不上劲。还好那个拉住自己的手的人奋力一拉,冲出水面的瞬间,空气拥挤进肺部,本能的呼吸,结果却因为鼻腔和口腔中还有谁的才留而剧烈的咳嗽起来。

Jay起伏着的胸膛里,是他有力跳动着的,因为紧张和担心而跳动飞快的心脏,Kimi停下来想了想,耳朵贴在Jay的胸膛上,这个小小的心脏里,应该装着一个脆弱的自己吧,所以才会让这颗心脏的主人如此疼惜自己,但,真的就只剩下这一点点怜惜么?一点爱都没有么?

闷热的夏夜里如若围着火堆坐着定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尽管呆了许多干粮,但怎么样都要补充点新鲜的蛋白质吧,就如同此刻,Jay满头大汗的坐在火堆旁烤着几条不大的鱼。

鱼是在一个水快干涸了的小池子里抓的,虽然瘦小,但也能吃一顿。Kimi和Dan坐在离火堆很远的湖岸旁看着,一副想都不想靠近的样子。

“对我都藏得那么好,真不够意思啊!”Dan朝水中丢了一块石头,激起的水花蔓延得很好看。

“呵呵。”Kimi只是傻傻的笑了笑。低下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说不说其实都无关紧要的,更何况是现在,也没有必要了,活着,开心就好!”

“那你现在开心吗?”

“我不开心。”

“所以才做傻事,对么?”

“我真的只是脚抽筋!”面对Dan的逼问,Kimi也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着自己的谎,不是所谓的脚抽筋,其实只是一时间失去理智,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

“嘿,其实我不介意你和谁在一起。”Dan低沉着头说道,“只要你开心就好!”

“只要大家都安然无恙,我就满足了。”

“鱼好了!”Jay满头大汗的把几条烤熟的鱼用洗净的大的树叶装好走过来递给Kimi,Kimi接过鱼微笑着看了眼Jay,见他用手擦汗结果把满手肮弄得满脸都是不觉有些搞笑。Kimi把鱼放在地上,伸手把Jay拉坐在旁边,接着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也没做,看着这一切的Dan也只是满足的笑了笑,拿起一条鱼自顾自的吃起来。

Jay伸手搂着Kimi,浅浅的把吻落在他的长头发上,Dan抬头捕捉到这个幸福的瞬间,朝看着自己的Jay扬了扬眉毛,示意要他对Kimi更好。Jay笑着眨了眨眼睛,十分满足。

“希望Kimi他们平安无事!”围坐在火堆周围,听完Ricky说的后,Ben自顾自的说道,“姑且不说谁是克隆人,我们也不计较Kimi会不会杀了所有人,你就这么不相信一个和你出生入死无数次的人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相信他。”Ricky似乎有点后悔了,扰着头发低头不看任何人,“兴许是没办法相信自己吧,我怕我心底有芥蒂,没办法真心对他,更不敢保证会不会伤害他。更何况我们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我怕我会......”

“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么?”Ben问道,“既然你不是Kimi,我们也没有更多关系了,我想去找他们,Lee和Kate,你们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吧,跟着我,没准会同Kyle和Mary异样,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原本以为我可以保护你们,但到头来,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Lee和Kate没有说话,的确,Kyle和Mary的死对他们打击很大,而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真正害死他们的人,其实就是Ben。如若不是Ben让Kyle掩护自己,如果不是因为Ben太轻敌,兴许Kyle和Mary还能和他们一起,而Lee和Kate也不需要如此无奈的面对Ben。

“还是别走吧!”Ricky看了看身边的Janet说道,“跟着我们一起先逃吧,去找他们的话,如果不是被行尸吃了,那定会被这场毫无征兆的核弹摧毁,我们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Ben愣了愣,说道:“这场灾难已经降临了,只是我们命大活了下来,但很多时候,我倒是想在灾难发生时和Susan一起死去,那样,至少我手上就不需要绑着那么多人的命,也不会像这样,手中欠了别人的命,还要苟活着。”

Ricky听完Ben说的后,沉默了。看着Ben终究是没有回头的消失在黑暗中,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这场灾难中还能有人保持着人性,还有人还能存在着那一丝的愧疚,这很好。但同时,这样的人性,终将会把这个人推向死亡,因为此时此刻,人性这种东西,最为廉价!

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完全找不到方向,如同这个省的边境根本不存在般,Ricky带着几人连续开了几天,把仅有的燃料消耗干净时,总算是到达了一个边境,之所以能那么肯定,是因为面前耸立着的一面生锈的铁墙,隔绝着两个不同的世界。铁墙周围停着很多车,但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行尸和腐败的尸体,这里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安宁,除了那面巨大的铁墙不和谐外。

Ricky再三检查了一遍四周,确定没有行尸后打开车门下了车,Janet等人也跟着下了车,开始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面前的铁墙,这太难让人想象了,这么巨大的物体,大家应该都是第一次看到吧。

“有人吗?!”在来到铁墙的墙脚下后Lee突然的叫唤着实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不过当回声延绵不断的传了很久之后,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在安静的几分钟里,并没有行尸或是别的活人回应。

Ricky摸着冰冷生锈的墙面,突然就有点疑惑起来,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地方会没人看守而只留着这么一块巨大的铁块在这?况且就算没人看守,那为什么这里连一只行尸,一具腐败的尸体都没有呢?这不符合逻辑的,而且在Tom的信里是有说到边境会有人守着的,那现在呢?Ricky抬头看着这高耸入云的铁墙,并没有明显的活动窗口或门,所以大致可以判定这里应该是没人,那么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还有有人幸存着?到底自己的那个梦以及那个决定是对是错?

正当Ricky想转身走时,空中响起的声音让他警惕起来,他抬头在空中搜索着,很快,几架直升机从铁墙的另一面飞过来,围绕着他们所在地盘旋着。很快,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五人四周,飞机刚停稳,里面就冲出几个拿着枪带着防护面具的人端着枪指着他们。

Ricky非常识趣的把一开始准备要掏出防卫的手枪丢在地上,双手举手并示意其他四人也照做后说道:“我们没有被抓伤或咬伤,我们是幸存者,我们身上带着疫苗!”

拿着枪带着防护面具的几人彼此示意了一个眼色,接着其中一个看似领队的人转身走向一架飞机,朝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很快,从飞机上又下来五个人,手中拿着五件防护服似的衣物丢在Ricky面前,接着说道:“换上衣服,上飞机!”

“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这个省到底怎么了?”

Ricky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想从这群人嘴里问出点什么,可Ricky一连问了很多很多问题,他们却一个都没有回答。

换好衣服后,五人被带上了同一架飞机,可这一系列的步骤走完了,那些人依旧只字不说,问得Ricky一肚子火,最后一个没忍住,把核弹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会儿那些人倒是有了反应,领队的高大男人走到Ricky面前,还没等他做好准备就端起枪狠狠地甩在Ricky的头上,Ricky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耳朵里听到女生的尖叫声,还有那个男人低沉的音线:“知道得太多未必会好!”

昏沉着头醒过来,Kimi只觉得恶心至极,他也不清楚最近是怎么了,和Ricky的感应变得越来越清晰,有些时候甚至能看到他所看到的东西,而往往这种被称之为幻觉的东西总是会让Kimi头昏脑涨,就比如半小时前突然来的疼痛和眩晕,差点没吓死Jay和Dan。

“我们这是到哪了?”Kimi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看车窗外问道,外面此刻正下着大雨,这样的大暴雨实在罕见,隔着车窗玻璃还是看不清五米开外的东西。“Ricky他们已经到了,但似乎情况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他被打晕了,我也没办法再看到那些幻觉一样的画面。”

“虽然你这样和Ricky有感应多少能帮我们一把。”Jay看着Kimi一脸苍白心疼的说道,“但我总觉得这样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以后别那么轻易就去感应他们好么?”

“你以为我愿意我喜欢这样的感应吗?”Kimi的心情显然不好,虽然Ricky没有说明核弹会在什么时候摧毁这个地方,但Kimi总觉得应该不久了,可现在他们还没有到达安全的地方,万一没能逃出去,是不是就连累了Jay和Dan呢?

雨下得太过猛烈,如果它能不来的那么突然,那么猛烈,那他们一定能够看到不远处高耸入云的铁墙,还有那些冒雨巡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