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死按住我的人忽然间都惊慌的松开了手,不敢再接近我半分。
我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翻了个身躺在雪地上,才看见刚才咬住我手腕的人,此刻已经是脸色发黑,眼睛还定格在刚才的兴奋中,身体却是僵硬的倒在地上,嘴边还有啃咬我手腕时所沾到的血迹。
而另外一个用刀割我手腕的人,则是瘫倒在雪堆上,同样的脸色发黑,身体僵硬。
一边的萩和荨已经杀红了眼,那匪徒惨厉的叫声,已经引来了还在屋里的其他人。
“不要赶尽杀绝!”念疆的声音透过寒风传来,生生的定住了正要对着我身边两人下手的萩。
那唯独剩下的两个人吓得屁滚尿流,惊慌失措的丢弃了兵器就跌跌撞撞的走了,头也不敢回一下。
萩和荨正要扶起我,我却是想起了刚才那碰到我血的两人恐怖又离奇的死亡,一阵惊恐。
“不要靠近我!”我厉声喊道,手腕依旧钻心的痛着。
萩和荨看着有些激动的我,不敢随意动手,一来是尊重我,二来他们也确实是看见了那无缘无故死去的两人。
他们看了一眼念疆,念疆示意他们下去,他们这才开始收拾着那些未知人的尸体。
念疆似乎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握了发生的一切,走上前来,声音冷静轻柔,“主人,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给你包扎好,以我的技术是不会碰到你的血的,你放心交给我就行了。”
说着便轻轻的拉起我那已经被啃噬得面目全非的手,手腕上那被割开的伤口已经肉血模糊,就像是一个被撕咬过的猎物,甚至还露出了森森白骨,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心疼,手上却还是稳妥的做着包扎的动作。
大概是因为血流得太多,我无力再拒绝,再说念疆的话也让我放心,便也就躺在原地没有动。
“翛然没有过来吧?”我忽然问道,这一下死了那么多人,我真的不想让翛然看见这样的场景。
念疆手里的动作没有停,“听到声响我就知道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点了他的睡穴,他现在应该还在睡觉。”
我这才放下了担心,任由念疆动作。
包扎很快就完成了,念疆扶我起来,脱了自己身上的外袍给我披上,这才开始往屋子走动。
走了两步,念疆忽然开口,“把那两个死因不明的人留着,我还有用处。”
想必念疆也是看见了那两个用了我血却死得不明不白的人的尸体了。
我闭了眼,不想看见那些因我而死的人,虽然他们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但我却不想再看一眼。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脸也因为刚才被重重的压在地上开始火辣辣的痛,手腕上的伤口即便已经包扎过,也还是密密的痛着。
或许是因为身上的血被抽去了很多,我走了没两步,便眼前发黑,双腿一软。
幸而念疆在一旁扶着,眼见我有昏迷的迹象,也顾不得太多,拦腰抱起我就快步奔向屋里。
回到屋子,放我在床上裹紧被子,又喂我吃了一颗药丸,我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苜在我床头上打坐,一手覆在我的脑袋上,我能感觉到丝丝暖气从我的脑袋往下慢慢游离,整个身子慢慢回暖,我的意识也慢慢清醒起来。
一段时间之后,苜看见我身上蒸发出来的水汽已经消失了,这才凝气,收回了覆在我头顶的手。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苜问道。
“应该是有人知道了主人获罪的消息,寻到了这里,要主人的血。”念疆回答道。
“那……”苜大概是想问那两个人怎么会死,却是看见我煞白的脸色,没有继续问下去。
“原因还不知道,一会要检查那两个人的尸体才能能有定论。”念疆却不忌讳太多。
我听到这里,虚弱一笑,“大概是因为我的血有毒。”
“怎么可能。”苜不相信,“若是主人的血有毒,当初怎么能救得了我和莞呢?”
念疆摇摇头,“我也正在想着这件事情。”
我脑里也飞速的开始转动起来,想起了那日在鸿禧殿里,公孙昭在临死之前曾经往我嘴里喂食过什么东西,或许与那有关。
我心里疑惑,大致的说了一下,念疆和苜都有些不解。
念疆见我没有什么大碍,便和苜离开,准备去看看那两人的尸体,顺便查一下那些人的来历。
我独自在屋里,想起那一日公孙昭说过的那一句,“公主,是该醒来的时候了……”
我想不明白他为何会说这一句话,当时他抱着我,这一句话肯定是对着我说的,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这句话里的含义。
鬼使神差的摸出枕头底下的一把小小的梳妆铜镜,那是公孙昭除夕那一晚进宫前送给我的礼物。
左右翻看,再怎么看都只是一把普通的镜子。
小小的镜子里映出我苍白的脸庞,仔细一看,却是发现自己的瞳眸里,闪了一丝绿幽幽的光芒。
我再想看清楚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了,眼睛还是那一双日常见惯了的黑色瞳仁。
放下铜镜,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是依然在闪现着那一抹绿色的瞳眸,怪异迷离,却是分外吸引。
没由来的又是一阵的痛楚袭来,脑子扑通扑通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却是怎么都挣脱不了那密密麻麻的的网!
这是一阵熟悉的痛,就像是那一日在鸿禧殿里,铺天盖地的痛!
那一日我忍受不住,满地打滚。
今日我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握紧了拳头蜷缩在被子里,就像是一只刺猬拥抱着另外一只蜷着的刺猬,很痛很痛,却是要越抱越紧!
仿佛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身上的痛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就像是刚翻过海啸,现在却是平静的大海。
身上刚才被苜用内里驱干的衣裳再一次湿透,我筋疲力尽,却不得不起身换衣裳。
说来也怪,痛过这一场之后,我好像精神要比刚才好很多,手腕上的伤口也不再隐隐作痛了。
换过衣裳,慢悠悠的走到火盆边坐下,休息了一下,全身就像是一只已经耗光了电量的电池,这一刻却是充满了能量。
站起身来,腿脚竟然不再像刚才那样虚软。
我惊讶于这一切,想起来自己腹部受伤之后为何药物在我的身上那么快便见效,似乎也是因为在鸿禧殿痛过了那一场。
只是这两者之间是有必定的联系吗?
我有些不敢相信,心中却放不下疑虑。
正巧念疆再一次走了进来,看见我站着,脸上没有了刚才的虚白,甚至还有一丝红晕慢慢的爬上我的脸,很是惊奇。
“怎么回事?”念疆毫不掩饰他的惊讶。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你们出去之后我又像那一日在宫里痛了很久,痛过之后休息了片刻,便成了这个样子。我想上一次我腹上的伤能好得那么快,也有可能是痛过的原因。”
念疆低头想了想,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你们去检查,有什么结果吗?”我还是比较关心这件事情的。
这一点必须要清楚,万一真的是我的血变成了**,以后可不能让他们再接触我的血,更被说拿来救人了。
念疆考虑了一下才说道:“我不好下结论,但是他们确实是因为进食了主人的血才会死的,我在他们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有毒的东西。”
“那肯定就是我的原因了!”
“这个不好说。”念疆掂量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日主人救了苜和莞,那是确实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你的血就是那样的,还是近日来才变化的。”
“你是说……”
“有可能以前主人的血就是那样的,只是因为苜和莞服下主人的血的时候本身体内就有毒,是以毒攻毒,而那今日那两个人很明显是健康的,进食了主人的血便呈中毒症状而亡;有可能是以前主人的血是无毒的,近日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的;也有可能那两人之前碰到了有毒的东西,恰好被主人的血引发。”
这个谁又能知道呢?
总不能为了验证这件事情,让谁去吃个**,然后再尝尝我的血吧?
我叹了口气,“那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前,你们还是离我远一些的比较好。”
“也没有这个必要。”念疆说道:“只有吃了主人血的那两个人死了,另外碰到了血的人,还是活得好好的。”
我点点头,那以后进嘴的东西,我还不能再管了。
“你怎么把那两个人放走了?”念疆对那些让人憎恨的小贼,可不会慈悲为怀的。
念疆笑了笑,“主人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什么好机会?”我不明所以。
“他们眼看着自己的大当家二当家喝了主人的血而亡,逃命出去肯定会大肆宣扬,这样便可以少了很多要对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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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故事,现代的故事是现实改编过的。看了有什么意见可以给梅子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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