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逸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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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心疼外孙留身边

沈逸将查证之事交予初月,又吩咐半月负责赵嘉懿留心在院子内的明棋鹦哥。

考虑到半月直来直往的性子,沈逸没有吩咐她要不动声色,只说让她一如平常,只要留心鹦哥与赵嘉懿之间的互动就好。

夜也深了,留下上夜的半月,沈逸吩咐初月将老嬷嬷送回房安寝。可是躺在床/榻上,沈逸却无法安眠。

外祖母的寿宴本是喜事,可惜京中局势太过危险,饶是自己再世为人也不知如何应对。而赵嘉懿,她不过是一名深闺少女,却有着一种运筹千里之感,面对她时,沈逸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看来今生遇见的这个赵嘉懿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换了芯子吧。只是,这个芯子的真身到底是谁?还有,今个打着我名号之人会不会就是……

经过了一天乌七八糟的事儿,沈逸终究还是累了。想着想着,她便睡了过去。待沈逸再一睁眼,已到了向赵老太太请安的时候。

丫鬟下人们也忙碌了起来,服侍着沈逸做好准备,前往老太太处请安。绕过游廊,穿过院子,沈逸在二等丫鬟的服侍下,进了和荣院正屋。此刻,张氏带着小姐们和王姨娘也刚刚坐下。沈逸乖巧地问安唤人,老太太则拍了拍自己身边安置的软垫子,示意沈逸坐过来。

沈逸乖巧地坐了过去,对着赵老太太说道:“外祖母,今儿个逸儿来晚了,望外祖母见谅。”

赵老太太却只是宠溺地笑笑,摸了摸沈逸的头。王姨娘看出赵老太太对外孙女的喜爱,想到昨个自家女儿回来同自己说的事情,对沈逸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王姨娘酸道:“咱们表小姐最是孝顺。这寿礼不送则已,一送啊,便将这么许多年的寿礼,一日补齐。要是年年送,只怕不会有这样的效果。这会儿一起来,果然将大小姐、二小姐精心准备的礼物比下去了。老太太可是有福了,这么些的好东西日后只怕要挑花眼。”

沈逸白了王姨娘一眼,没有吭声。论理王姨娘不过是个妾,她是旁家的小姐,与她争执只怕失了分寸。再加上昨日之事,沈逸此刻的心头大患已经变成了深浅难测的赵嘉懿。

赵老太太也听出王姨娘的话外音,但心知她定是为赵嘉言抱不平。明明也是精心刺绣的寿礼,只是选错了一个字,不仅没有得到好名声,反而还成了众闺秀嘲笑的对象。

想到这儿,赵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年岁大了,就盼家宅和睦。王姨娘虽然话说得酸,但自己也知道她爱护嘉言的心思,倒不好直接在众人面前给她没脸。

“姨娘这说的什么话,”赵嘉懿看出祖母的心思,抢先开口道:“沈妹妹心中念着祖母,多送了些寿礼又怎么了?姨娘若是怕祖母挑拣不过来,那就不要送你的礼物了。少了一个,祖母或许还能好挑一些。”

硬邦邦的话气得王姨娘满脸涨红。

赵嘉言急忙跳出来维护道:“大姐姐,姨娘的礼物是送给祖母贺寿的,大姐姐好像没有资格帮祖母决定吧!”

张氏一贯做好人,也连忙不痛不痒地责备道:“嘉懿,不能这样说话。”

王姨娘紧接张氏的话道:“奴家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姨娘,没有资格为老夫人祝寿,奴家这就将手抄的佛经收回,免得乱了赵府的规矩,耽误了两位小姐的前程。”

沈逸在一旁看的清楚,心知这是赵府正妻与妾室之间的争斗,轮不得自己插手,只低头不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赵老太太被余下的人吵得头疼,急忙挥挥手,止住众人的话,说道:“不过是一两个寿礼,就值得你们吵成这样?都下去吧!让沈丫头陪我便是了。下去,下去!”

听到老太太的话,张氏也只好领着众人退下。

待屋内只剩下赵老太太与沈逸后,赵老太太这才捂着额头道:“还是我们沈丫头好,不像你大姐姐,二姐姐什么都争个先,抢个尖的!老婆子,我还能享受几天清净日子,这还整日地在我这儿吵闹。”

沈逸连忙劝道:“外祖母定会长命百岁,莫要说这样让亲者痛苦之言了。”

赵老太太长叹一口气,拉过沈逸揽在怀中,拍着她的身体道:“还是我们沈丫头会说话,来祖母有好东西给你。”

说完拉起沈逸,将她带到内室的雕花朱漆金箔鸡翅木梳妆台前,赵老太太拣出一个雕六出团花并卷枝花叶纹的银盒,递到了沈逸手中。

见沈逸惊诧表情,赵老太太倒是温和一笑道:“沈丫头,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沈逸小心地打开手中的盒子。只见,一条金曼荼罗镶木二十七子佛珠出现在她的眼前。沈逸摸不透赵老太太心中所想,双手捧着银盒,略有些迟疑地问道:“外祖母,这是要给逸儿?可是无功不受禄,逸儿未做什么大事,怎么能受外祖母的大礼呢?”

赵老太太将佛珠拿出交到沈逸手中,语重心长道:“这是下面店铺掌柜送的东西。只有两个,我们逸儿拿一个,外祖母拿一个,日后天天陪外祖母念经礼佛,不受那些乌七八糟的闲气!”

说着,赵老太太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沈逸连忙帮忙拭泪道:“有这样心疼逸儿的外祖母,逸儿又哪里有闲气受呢?”

“你这丫头对外祖母还说谎话!昨日,嘉言丫头不满太子妃厚赏你,一散了宴席就奔和静院而去。那丫头惯好掐尖争先的,说话一准不好听,后来又有丫鬟假借你的名头骗取出府腰牌,若不是有你大姐姐细细查问,说不定这会又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赵老太太亲昵地拉着外孙女的手,语气心疼道:“你个傻丫头,什么事都不与外祖母说,何苦自己忍着?”

“外祖母……”沈逸听得出赵老太太话中的关心,心中感激。

“我老婆子决定了,以后你就在我和荣院陪我老婆子念经礼佛,谁敢找我沈丫头麻烦,我老婆子第一个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