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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济世堂外难寻亲

赵嘉懿说完也不待陆敏之答话,便拉着他跑出了包厢。

孟希季连忙前去想要叫住赵嘉懿。无奈对方脚步飞快,孟希季赶了几步,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孟希季道:“我没喊住赵大妹妹,看来沈妹妹得受累陪我一下了。”

沈逸露出嘲讽的表情说道:“孟三哥说的太客气了。沈一不过是个无知孩童,怎么使得受累二字。若真说受累,在沈一看来,倒是大姐姐、孟三公子受累,为了留我在此,如此用心良苦。”

听到沈逸如此直接地说出自己的目的,一般人都会有些慌乱或是羞愧,但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孟希季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依然同平常一样。

他合上手中一直在摆弄的折扇,笑嘻嘻地凑近沈逸。一旁看着的初月见状急忙上前挡在两人之间。

沈逸心中记下初月的表现,然后看着孟希季道:“孟三公子有话大可直说,沈一年纪小,耳朵还好。”

孟希季道:“你就不怕隔墙有耳。”

说着,又向沈逸方向凑了凑。

沈逸心道:我更怕你不知进退。她面上却带笑道:“大姐姐费心带我前来,又给留下这么好一个时机让孟公子与我对话。莫说是隔墙,只怕隔街都不一定有耳。”

孟希季笑得更加开心。他放弃靠近沈逸的动作,随手拉过身边的一个椅子,懒散地坐在上面。

孟希季道:“沈妹妹果然冰雪聪明,难怪会写药方子,对边关之事如此了解了。”

沈逸心头一动,暗道:本以为昨夜鹦哥送信是大姐姐一人所为,没想到这个孟希季也牵扯其中。

沈逸挥手让初月退下,直视孟希季,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许端倪,却只看到孟希季嬉皮笑脸地又一次打开折扇,刻意扇着风。

沈逸无心与孟希季继续斗嘴,便直接问道:“孟三公子在模仿大老爷审犯人吗?”

孟希季摇头:“当然不是。只是孟某对于沈妹妹的本事很好奇,想要多了解一二。”

虽然是孟希季前来盘问自己,但是沈逸也未露出慌乱。在她昨夜写出药方之时,沈逸就已经做好了被人盘问的打算。

她镇定地说:“沈一不是什么聪明人。只不过身边至亲在边疆奋勇杀敌,心中担心。难免就会对北疆多加注意。所为久病成医,沈一只是看多了胡乱写的。至于为何采取药方暗语,实在是因为之前赵府失窃,担心直言会打草惊蛇,故而为之。”

孟希季接着问道:“那为何还在第一个药方上直接问出‘嘉懿何事’之句?”

沈逸道:“外祖母、舅母待我亲厚,二姐姐对我虽有不满,但其性子直来直往,不会用如此迂回的手段。几人都没有可能试探我,所以沈一才会猜出是大姐姐的。”

说完不待孟希季说话,沈逸又接着替赵嘉懿解释道:“沈一并非无知小人,心知大姐姐会出此下策,无非是忧心伤了和气。换做是沈一,沈一也会如此为之。”

孟希季听到沈逸为赵嘉懿解释,连连大笑:“赵大小姐果然没说错!沈妹妹还真真是个有趣而且能干的人!听闻沈妹妹认为孟三不过是纨绔子弟,毫无能力。不知经过这几次相处,沈妹妹还认为孟三无能吗?”

听了孟希季的话,沈逸心中更加肯定,赵嘉懿与孟希季有着亲密且不可告人的关系。只是唯一让她困惑的是,这份危险的关系是止步于赵、孟二人呢,还是将武显将军府与邾国公府都系在一起,变成一条绳上的蚂蚱呢?

沈逸小心答道:“‘试玉需烧三日满,辩才要待十年期。’如今不过数面之缘,沈一驽钝,只知孟三哥有能敢干,但这能力是大是小,沈一不知。”

“哦?”孟希季微挑剑眉,一脸好奇地问:“请问沈妹妹孟三这能从何来?”

沈逸看着孟希季一副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模样,心道: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借我的嘴来夸奖自己呢!

但想完后,沈逸还是如孟希季所愿说道:“孟三哥若是无能无才,就不会看破这螳螂捕蝉之局,还将计就计,做了那在后的猎人。”

“怎么讲?”

“沈一也是刚刚才看明白。沈一注意到那胡女与胡妇在说‘儿’字时候,发音完全不同。联系到胡妇被济世堂请走,我们谁都没见过胡女,心中才有此猜想。”

说到这,沈逸拿起桌面的清茗,饮了一口后,得意笑道:“刚刚孟三哥的反问正好证实了我的猜想。”

闻言,孟希季捂头,**道:“女孩儿家这么聪明可不好!容易没人要啊!”

沈逸面上一红,嗔道:“孟三哥,注意用词。”

孟希季这才抬头道:“莫气,莫气。沈妹妹这般可爱,若是气坏了,可是孟某的罪过了。”

说完见沈逸还是微怒,便颇有耐心地解释道:“沈妹妹心细。根据我接到的线报,那个胡女的确不是真的。想来是此事主谋察觉到可疑,便想杀人灭口。让这个案子彻底变成一份悬案。”

听到这里,沈逸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猛地跑到了窗台,看向济世堂的方向。

经过了这么些许时间,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了。沈逸看到地面上暗红色的血迹,上面还泛着诡异的光芒。

她愣了许久,才回头怒道:“你们杀了她?利用那个假女儿?”

沈逸心中满是愤怒。既然已经明白济世堂之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孟希季为何不顺藤摸瓜,抓出背后的主谋?反而要一个无辜百姓因此丧命?

孟希季无力地摇了摇头,然后又重重地点了点头,感叹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对于胡妇来讲,或许死远要比生快乐的多。”

沈逸怒道:“你胡说!我本以为孟三公子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没曾想我错得太多。原来孟三公子并非不学无术,反而有才有能,胸有沟壑。不过谈笑间,就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孟希季无奈道:“并非我不想救她。只是棋局已开,她与我都是这棋盘上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