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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成吉思汗

正在这个大王子不知所措之时,突然间远处号角声响,众军士道:“大汗来啦!”大王子松了口气,转身拍马迎了上去。众军士拥着铁木真驰来。大王子迎上去叫了一声:“爹爹!”

前日铁木真被哲别一箭射得伤势极重,在激战时强行忍住,收兵之后,竟痛晕了数次。

蒙古兵侦骑四出,一小队蒙古兵终于遇上哲别,双方杀的两败俱伤。铁木真得讯,先派长子术赤追赶,再亲率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幼子拖雷一齐赶来。

铁木真点点头,不说话,只是那眼睛看着术赤。

术赤被铁木真一看,心中有些害怕,忙向黑马一指,道:“爹爹,找到那贼子的黑马啦!”

铁木真看了术赤一眼,面无表情的道:“我不要马,要人。”

术赤心中惶恐,连忙道:“是,咱们一定能找到。”说完奔回到霍云轩面前,拔出腰刀,在空中虚劈两刀,喝道:“你说不说?”

霍云轩自从铁木真到了之后就一直在观察,心中犹豫不定,是现在杀了铁木真以绝后患,还是留他一命。

见他们父子二人说完,这大王子又跑来对着自己玩刀,霍云轩冷哼一声,暮然道:“混账,找死。”

霍云轩一声大喝把众人都是一惊,离得近的耳膜都嗡嗡直响,那铁木真也是瞬间一阵失神。这大王子更加不济,差点给震下马来。霍云轩闪电般的一脚踢中这大王子的马头,那马头瞬间血花四溅,淋了附近的人一身,大王子也被摔倒在地。

众多军士正要上前拿下霍云轩,铁木真手一挥,开口道:“都住手。”虽然铁木真受了伤,但是眼力还在。刚刚就是他还看清楚了霍云轩的动作,思索了下,换做自己强盛之时,想必也避不开,更何况如今重伤之身。

这边草堆中的哲别一直看着外面,看见霍云轩出手那一下,惊骇之下差点叫出声来,连忙捂住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骂自己走了眼。

霍云轩见铁木真看向自己,他也盯着铁木真看,只见这铁木真大约四十多岁年纪,典型的蒙古大汉。一身威势即使身受重伤也没有丝毫减弱。

铁木真率先开口道:“这位可是来自中原的武学大家?我铁木真有幸见过一位中原武学高手,一向很是佩服。我看这位英雄刚刚出手快如闪电,想必也是一位武林高手吧。”

霍云轩诧异的看了铁木真一眼,点点头道:“算是吧。”

铁木真见霍云轩的态度傲慢,心中却是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毕竟有本事的人都是如此。

他招呼几个儿子扶他下马,走到霍云轩面前,仔细打量一番霍云轩后开口道:“请问英雄尊姓大名?”

霍云轩见铁木真如此,心中也是佩服,这样都没有生气,不愧是成吉思汗。拱了拱手道:“不敢当的大汗如此,在下霍云轩。”

铁木真见霍云轩态度发生变化,心中一喜,继续开口道:“霍少侠可愿意做我蒙古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铁木真只想留住霍云轩为自己效力而已。

霍云轩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是为难道:“这个,恐怕不行,实不相瞒大汗,在下随性惯了,不喜欢一直呆在一个地方。”

铁木真心中失望,突然眼前一亮,道:“只要霍少侠答应,本汗可以答应你,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要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尽快赶来即可。”

霍云轩心中大笑,本座要得就是你这句话。脸上一脸犹豫,在铁木真都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道:“既然大汗诚心相邀,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

铁木真大喜,正要带着霍云轩去他的驻地庆贺,突然想到了哲别,于是开口道:“那国师先稍等,待本汗找出那人,我们一起前往王庭。”

霍云轩笑着点头,然后对着草堆道:“那位兄台,你出来吧。”说完一脸笑容的抱胸站在一旁。

铁木真和他的儿子们一听,瞬间都看向了草堆。还没等铁木真吩咐手下去查看,哲别已经一脸愤怒的钻了出来。

铁木真见状,马上一挥手,手下之人便要上前去擒杀了哲别。哲别恨恨的看了霍云轩一眼,然后便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我哲别纵横草原一生,如今却是落到这个境地。”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霍云轩听出了哲别心中的不甘心,有对铁木真的不服,有对霍云轩的不忿,有对自己的痛恨,各种思绪涌上心头,不愿意在挣扎,闭目等死。

霍云轩却不想他死,开口道:“大汗,不如听在下一言如何?”

众人都看向霍云轩,想看看他这个时候想说什么。铁木真一怔,继而笑着开口道:“国师有话尽管说。”

霍云轩笑了笑,道:“大汗与这哲别有何深仇大恨?要杀了他呢?”

铁木真恨恨的道:“这人那日射了我一箭,如今我都重伤未愈。你说我该不该杀他。”

霍云轩摇摇头道:“这人射杀大汗,只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没有深仇大恨。再说这人能射中大汗,想必箭术不凡,大汗何不饶了他,让他以后为大汗教授手下骑射呢?”

铁木真一愣,心中有些意动,脸上犹豫不决。霍云轩见这情形,再次开口道:“这样吧,大汗,你派出你手下箭术最好之人,与他比试一番,如果他赢了,就放过他,并重用他。”

铁木真见霍云轩只说他胜了如何,败了如何却是没有说,但是铁木真心中清楚,如果他败了,自己要杀他,也不值得霍云轩再次求情。

铁木真想了想道:“好。”说着指了身边的一个大将博尔术,对着哲别道:“你既然弓箭了得,人家叫你做哲别。你就和我这好朋友比比箭吧。”

哲别听铁木真叫博尔术为“好朋友”,叫道:“你是大汗的好朋友,我便好好打败你。”

蒙古众军士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人人都知博尔术武艺精熟,所向无敌,威名扬于大漠,众人虽见过哲别的箭法高强,但说要打败博尔术,那真叫做不自量力了。

铁木真素知博尔术箭法如神,取下自己腰里弓箭递给了他,随即跳下马来,说道:“你骑我的马,用我的弓箭,就算是我射杀了他。”

博尔术道:“遵命!”左手持弓,右手拿箭,跃上铁木真的白口宝马。

铁木真又对窝阔台道:“你把坐骑借给哲别。”窝阔台道:“便宜了他。”跃下马来,一名亲兵将马牵给哲别。

哲别跃上马背,向铁木真道:“我已被你包围住,你要杀我,便如是宰羊一般容易。你既放我与他比箭,我不能不知好歹,再与他平比。我只要一张弓,不用箭。”

博尔术怒道:“你不用箭?”

哲别道:“不错,我一张空弓也能杀得了你!”

蒙古众军士又大声鼓噪起来:“这家伙好会吹大气。”

铁木真制止了众人喧哗,吩咐亲卫取了一张好弓给他。转身看向战场。霍云轩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身后的郭靖也看向二人,眼神中有激动,有担心。

博尔术在阵上见过哲别的本事,知他箭法了得,本来不敢怠慢,但他此刻有弓无箭,箭法再高,却又如何施展?料知他必是要接了自己射去的羽箭使用,两腿一夹,胯下的白口宝马拨剌剌的跑了开去。

这匹马奔跑迅速,久经战阵,在战场上乘者双腿稍加示意,即能进退自如,铁木真向来十分喜爱。

哲别见对手马快,当下勒马反走,博尔术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发箭往哲别头颈射去。哲别侧过身子,眼明手快,抓住了箭尾。

博尔术暗叫一声:“好!”又是一箭。哲别听得箭声,知道来势甚急,不能手接,俯低身子,伏在鞍上,那箭从头顶擦了过去。他当即纵马前奔,仰身坐直,哪知博尔术有一手连珠箭神技,嗤嗤两箭,接着从两侧射来。

哲别料不到对方如此厉害,猛地溜下马鞍,右足钩住镫子,身子几乎着地,那坐骑跑得正急,把他拖得犹如一只傍地飞舞的纸鹞一般。他腰间一扭,身子刚转过一半,已将适才接来的箭扣上弓弦,拉弦射出,羽箭向博尔术肚腹上射去,随即又翻背上马。

博尔术喝声:“好!”觑准来箭,也是一箭射出,双箭箭头相撞,但余势不衰,斜飞出去,都插入沙地之中。铁木真与众人齐声喝彩,霍云轩也笑着点点头,心道这二人箭术果然不错。郭靖也是一脸激动,好像自己在场中比试一样。

博尔术虚拉一弓,待哲别往右边闪避,突然发箭向右射去。哲别左手拿弓轻拨,那箭落在地下,博尔术连射三箭,都被他躲了开去。

哲别纵马急驰,突然俯身,在地下拾起了三枝羽箭,搭上弓回身射出。博尔术要显本事,跃身站上马背,左脚立鞍,右脚踢开来箭,跟着居高临下,一箭猛射过去。哲别催马旁闪,还射一箭,喀喇一声,把来箭的箭杆劈为两截。

博尔术心想:“我有箭而他无箭,到现下仍打个平手,如何能报大汗之仇?”心中焦躁起来,连珠箭发,嗖嗖嗖的不断射去,众人瞧得眼都花了。

哲别来不及接箭,只得东闪西避,无奈箭来如飞,又多又快,突然噗的一声,左肩竟自中了一箭。众人齐声欢呼。

博尔术大喜,正要再射数箭,结束他的性命,伸手往箭袋里一抽,却摸了个空,原来刚才一轮连珠急射,竟把铁木真交给他的羽箭都用完了。他上阵向来携箭极多,腰间两袋,马上六袋,共携八袋羽箭,这次所使是大汗自用的弓矢,激斗之中,竟依着平时习性使用,忘了箭数有限,待得惊觉箭已用完,疾忙回马,俯身去拾地下箭枝。

哲别瞧得亲切,嗖的一箭,响声未歇,羽箭已中博尔术后心。

旁观众人惊叫起来,但说也奇怪,这一箭虽然力劲奇大,把博尔术后心撞得一阵疼痛,但竟透不进去,滑在地下。

博尔术顺手将箭拾起,一看之下,那箭头竟是被哲别拗去了的,原来是手下留情。他翻上马背,叫道:“我是为大汗报仇,不领你这个情!”

哲别道:“哲别向来不饶敌人!刚才这一箭是还一个人情而已!”

铁木真见博尔术背上中箭,心里一阵剧烈酸痛,待见他竟然不死,不禁大喜若狂,这时便要他将部族中成千成万的牛羊马匹都争出去换博尔术的性命,他也毫不犹豫的换了,听哲别如此说,忙道:“好,大家别比了。”

博尔术无法,只好回到了铁木真身旁。铁木真好一阵安慰。

哲别纵马来到铁木真与霍云轩面前,跳下马,右拳抱胸,对着霍云轩躬身一礼,道:“哲别多谢霍少侠求情之恩。”

霍云轩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只是不想一个英雄好汉就这么没了性命而已。”

这时旁边铁木真道:“既然哲别已经胜了,本汗便不再追究,你又是国师所救,那以后便跟着国师吧。”

霍云轩一愣,哲别却是高兴的对着铁木真一礼,道“谢大汉成全。”转身又对着霍云轩单膝下跪,口中道:“国师大人,哲别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霍云轩见状也没有阻拦,扶起哲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在一旁。

铁木真道:“既然事情已了,那国师便随我一起去王庭庆贺一番吧。”

霍云轩看了看郭靖和哲别,对着二人道:“哲别就留在这养伤吧,靖儿在家等着妈妈回来,别乱跑。”

哲别点点头道:“是,主人。”哲别下跪宣誓效忠之后便是霍云轩人了,终生不会改变。

郭靖也点点头,道:“是,义父,靖儿会好好在家等妈妈回来的。”

霍云轩吩咐完之后才对着铁木真道:“大汗,请吧!”

当晚铁木真宣布霍云轩成为蒙古国师,并且狂欢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