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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凯旋而归

“大牛叔,铁箭叔,小胖……”陈厉将惨死的村民们的尸体聚集了起来,看着他们僵硬的脸,还有眼睛里的惊恐,陈厉的心在滴血,“你们放心,我们村子无论如何都会度过这次危机,你们的死,族人会深深记得的!而这笔账,我陈厉发誓,一定会帮你们讨回来!”

他不单单是指那些赤蟒,更可恶的还有黑风寨的盗匪,若不是那些恶人相逼,陈家谷的人又如何会进入这危险的赤蟒领地呢?大牛叔他们又怎么会惨死呢?

相比赤蟒,黑风寨的盗匪更加可恶,陈厉发誓,要将这个祸害众多部落的毒瘤,连根铲除!

陈厉替死去的族人们合上眼睛,随后,砍伐树木扎了一艘木筏,将那些赤蟒尸体一一搬上去,磊了起来,最后,则将死去的七名族人尸体以及地上散落的一些兵器都放在了最上面,然后用绳索固定,这绳索是从铁箭叔身上找来的,大家出来打猎,自然要备很多工具,而铁箭叔就是负责拿绳索,主要用来捆绑猎物,但是想不到,今天,却要用来捆绑他们的尸体。

那些兵器陈厉当然要拿回去,对于以打猎为生的部族来说,铁器、弓箭等等,都是十分昂贵的东西,是他们谋生的依仗。

他一共收拾了十六条赤蟒,这些赤蟒大小不一,最重的大约有八百斤,最小的恐怕也有一两百斤,平均下来,一条三四百斤是有的,十六条赤蟒,合在一起,简直堆成了一座小山,恐怕足足有六七千斤重,不过,这么多的赤蟒,并不是全部可以食用的兽肉,去掉内脏、骨骼、鳞甲、皮什么的,最后能落个四千斤就不错了!

陈厉只能扛七八千斤,但是在地上拖的话,绝对能拖八九千斤重,甚至上万斤的物体,但是,那是指比较平缓的地方,而现在,山势险峻,根本连路都没有,他若是带太多东西,还真是步步艰难,搞不好,反而把自己给折在里面了。

因为,他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要是再招来赤蟒,那可就真是大大糟糕。

陈厉回归,沿路又收拾了一些族人们先前打到的猎物,估计是族人在逃走的过程中,遗留下来的。但是,却并没有再发现族人的尸体,这倒不是说,其余的族人都逃生了,而是,很有可能,被赤蟒给吃掉了!

传闻,那赤蟒只吃活物,所以地上遗落的猎物尸体,对方没有动。

陈厉孤身一人,拖拽着足足七八千斤重的重物(木筏、赤蟒、族人尸体、兵器、后来沿路又捡到的猎物尸体),在山林中苦苦穿行,不知有多么艰辛,遇到树木阻路,他就要用刀砍断,遇到大的山涧,他就要搭桥。有的时候,那桥承受不起太大的重量,他只好将木筏上的尸体重新搬下来,一具一具往对面运!

他现在,仅仅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啊!

不过好在,最终,在夜晚不知什么时辰的时候,陈厉终于到达了鹰愁涧边缘,铁索桥的桥头。所幸,铁索桥上的木板并没有被村民们拆除。

他衣衫褴褛,结实的兽皮衣服都被荆棘、树枝、锋利的石块等割破,不过,他铁臂功有成,浑身上下已经初步凝练,若生铁一般,倒是不惧荆棘树枝之类。铁臂功并不是只锻炼手臂,而是一种相当高妙的横练功夫,跟金钟罩、铁布衫等等类似。

看到铁索桥,陈厉又知道,他又要重新拆掉后面的那座小山了。七八千斤的重量,他不可能扛着就往对面跑。虽然他辛苦点扛得动,但是,东西的体积太大了,而且,太重了,铁索桥不一定承受得起,万一走到中间,桥突然断裂,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正当陈厉借着天上的月色和星光“吭哧吭哧”从木筏上卸东西的时候,远远的,铁索桥对面,就传来了一个惊喜的喊声。

“是谁在对面?”

“啊!青山叔,是我啊,陈厉啊!”陈厉也十分高兴,惊喜地跳起来,挥舞着手臂,大叫,虽然,对方不一定能看得清他。但是绝对能听得到他的声音。

对面那人叫陈青山,这时候闻言,也极度欣喜,连忙拿着弓箭奔跑了过来,见到陈厉果真活着,不由喜出望外地过来拥抱住了他,随后,连连拍他的肩膀,叫道:“好小伙子,好小伙子!你果然还活着,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呢!”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陈厉也感觉到很梦幻,心道,若是没有“小金”,自己今天还真是死定了!(小金就是那根金色发丝,陈厉给其取的外号,虽然俗,但是他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深山野民,能想出这个外号来就不错了!)

“对了,青山叔,你怎么在这儿?”陈厉问道。

陈青山松开了陈厉,望着陈厉身后小山一般的赤蟒尸体,眼睛发亮,道:“本来大家逃回来之后,要拆了铁索桥,但是,后来我说,兴许,咱们还有同胞幸存,万一他们九死一生赶回来,却不能过桥,那不是要冤死,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在这里守桥,就住在那个原来堆放木板的小棚子里,想不到,果真,让我守到了活人啊!”

“我虽然没有死,但是大牛叔他们……”陈厉轻泣,语声哽咽,情绪有些低落,他拉开两条赤蟒的尸身,顿时,露出了后面的大牛叔、铁箭叔、小胖……的尸体,陈青山见到,也重重叹了一口气,面现悲色。

“族人会记得他们的!”陈青山拍了拍陈厉的肩膀,以此共勉,随后,两人就麻利地往鹰愁涧对面运东西,最先搬运的,自然是族人的尸体。

时间紧迫,早一日过涧,就早一分安全,所以,陈青山没有跑回去喊人,因为,鹰愁涧离村子所在的山谷还着实有点距离的。来来回回耽误时间不是?

很快,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吧,所有的东西就全部运回来了,陈青山道:“小厉,就麻烦你辛苦一趟,将大牛兄弟他们的尸身和这些赤蟒、野兽运回去,我还要继续在这里守几天,说不准还有人活着呢?”

虽然,陈青山知道,还有活人的可能性不大了,但是,他还是固执地想要在这里守候几天,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吧!至于部落的灭族危急,随着陈厉带回来的这些赤蟒尸身,基本上应该解除了吧!

“好!”陈厉也不多说,当即,振奋精神,潜运铁臂功神力,拖拽着木筏继续行进。过了鹰愁涧,这边的山路虽然仍旧崎岖,不怎么宽敞,但是,比起对面赤蟒山的地形,那就好走多了!

当陈厉回到部落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远远传来哭声一片,人人哀恸,自然是因为,此次去赤蟒山打猎,不仅没有猎到一只猎物,反而折损了八九名人手。而这些人手,在村子里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壮劳力,每个人都是各自家庭的骨干,顶梁柱,现在好了,留下了八九家妇孺孤寡,再加上,两日之后,黑风寨又要来肆虐,没有兽肉交给他们,就要被灭族,何其惨哉?!

(虽然打到了近两千斤猎物,但是后来被赤蟒追杀,逃命之际,又都扔掉了!)

“咚咚咚!”

“九爷、大龙叔、莫大伯,开一下门啊,我是陈厉,我回来啦~!”陈厉叩门,大声叫喊。

他嗓音洪亮,吼了这么一嗓子,声震山谷,立刻,村子里的哭声停歇,随后陷入了宁静,死一般的寂静,但是瞬间,大家就都欢呼起来,所有人都往村口跑了过来。

沉重的木栅门再次被开启,当大家举着火把,涌了出来,看见衣衫褴褛,但是却面色坚毅,身后还有一艘木筏,木筏上面堆满了赤蟒和猎物尸体的时候,每个人都再次欢呼了起来!

“陈厉,真有你的!”

几名小伙子在陈大壮的带领下,冲了过来,将陈厉抬起,高高抛上了天!

“陈厉回来啦!陈厉回来啦!”

“陈厉带着好多猎物回来啦!”

“咱们村子有救了!”

……

莫依依也闻讯赶了出来,见到陈厉,忍不住泪流满面,梨花带雨,小嘴里喃喃轻语:“陈厉哥哥,我还以为你永远走了,永远不会回来再见依依了……”只是,她的声音太小,没人听见。

不过,当随后,大家见到陈大牛、陈铁箭、陈小胖……等人的尸体时,又都悲痛了起来,尤其是,那几家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