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荷兰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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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何日君再来

五月一日格罗宁根码头,水手们正搬着远航所需的补给品,莫里斯站在码头上,失魂落魄地望着远方,他用力抓着头,责备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屈服,为什么我要放弃她,难道这就是成长的蜕变,这就是迈向帝王之路的必须吗?这条路需要泯灭人性,压抑人的情感,需要对付无数人,任何人都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为了保住位子,为了性命,不能相信任何人,必须要有狮子的凶猛和狐狸的狡猾,才能驾驭住群臣,可要迈向这条路的代价也太大了

他注视着这座城市,当年就是在这遇到了夏洛特,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快乐的夜晚,如今却要在这和她告别,在相遇的地方告别,这就是人生,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突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旋律,意大利牧歌,是她

莫里斯蓦然回首,夏洛特正站在他的身后

“夏洛特,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软弱的”莫里斯很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的软弱,这段爱情怎么会这么快就夭折

“不,莫里斯,你做得很对”夏洛特早就知道结局会这样,在十六世纪的欧洲宗教的问题是无法调和的,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到最后,不过是镜花水月。

“你是奥兰治家族的继承人,是未来的荷兰执政,你不能为了一个天主教女子放弃你的责任,你终究是无法属于我的”夏洛特笑了笑,这段经历她会永远记得的,那个披着白色披风的男孩将永远留在她的记忆中。

“做一个好执政吧,我们就这样吧”

“我会的”莫里斯紧紧握住了夏洛特的手,他强忍住悲痛,他不想让她为他担心,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面颊上的泪珠

“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四海为家吧,也许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地方落脚的”夏洛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只是你,不要为过去所羁绊,你只能把握未来”夏洛特从怀中取出一个船锚吊坠,递给了莫里斯

“这是船锚吊坠,,你的眼光不会永远停留在荷兰,那浩瀚无垠的大海才是你真正的舞台,戴上它,去开拓你的明天吧,再见”夏洛特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她还是放不下这段感情。

莫里斯将船锚吊坠挂在了脖子上,他望着夕阳下夏洛特的身影渐行渐远,她走了,留下的只有这个,吊坠里是她对自己的爱,如果晚生三百年,结局还会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只有岁月才会给我答案,走吧,新的日子又要开始了,莫里斯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原来心是会痛的,我忘不了,忘不了。

“莫里斯,人生就是这样,忘掉吧,将来的路还很长”卡尔扶着莫里斯走上了这膄黄金号,他,莫里斯,夏洛特,三个人一起在格罗宁根度过了童年,他也不舍得夏洛特离开,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该走还是会走的,与其悲痛,不如忘掉,开始新的生活

“卡尔,你说得好听,八年呐,整整八年呐,这么长的一段感情,你叫我怎么能忘,怎么能忘”莫里斯松开了卡尔的手,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卡尔,他怎么懂得。

“好了,老弟,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婆婆妈妈的,俄国还去不去了”格尔曼摸了摸莫里斯的头,就像安慰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谁爱去,谁去,我想静静”莫里斯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她,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放弃将来执政的位子,也要和她在一起,莫里斯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还是陈晨,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变得铁石心肠。

“莫里斯,你还是不是奥兰治家族的男人了,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就这么一蹶不振,你父亲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莫里斯遭到一股极强的重击,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眼含热泪地看着苍穹,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自己要来到这个世界,逃不开的宿命,我好恨,我好恨

“父亲,你这是干什么?莫里斯再怎么说,也是亲王的儿子,是荷兰的王子,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卡尔睁大了眼睛,一个身材强健,留着红色头发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卡尔的老爹,弗雷德里克,卡尔冲上前,护住了莫里斯

“他是亲王的儿子,没错,可他更是荷兰将来的希望,我不能让一个无能之辈毁了我们的国家”弗雷德里克挥起了马鞭,向着卡尔的身上抽去,莫里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绝不能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被一个异教徒毁掉,绝对不能。

“站起来,像一个男人一样,每一个人一生都会遇到挫折,一点小风小浪就把你打垮了,天下的女孩多了去了,难道你就不能再开始另一段爱情?就让往事随风吧,明天,你还是要去面对的”弗雷德里克走上前摸了摸莫里斯的头,他明白莫里斯此时的痛苦,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凡事得慢慢来,好好安慰他,他会明白的,奥兰治家族的男人没有废物。

莫里斯站了起身,望着远处的天空,含着泪大笑,忧郁的眼睛注视渐渐远方的格罗宁根慢慢消失在眼前,长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漫长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