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一阵嘈杂过后,遍地狼藉里站着手足无措的罗伊芙一人,所有人的眼光也都被吸引了过去。
碧雪百般无聊地掰着手指数着:这是三天来第几次摔碗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罗伊芙眼眶红红的,还真有一点遗传了兔子的红眼睛。
这是得眼疾了吧。
纪炎棋放下手中的伙计,忙去查看罗伊芙有没有受伤。其实,在罗伊芙打破碟子地瞬间,他就感应到了,但是他不能帮她。
一旦帮助了她,所有的人都会陷入困境。
毕竟他们是妖。
妖和人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一个世界,现在他们流亡于人间,自然要小心行事,不露出马脚。
纪炎棋的速度地的确很快,罗伊芙是见识过的,现在她再内疚之余,还很埋怨正在提她检查伤口的纪炎棋。
如果他在碟子打破的那一瞬间赶来,那她就不会范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如此想着,罗伊芙-抽-回被纪炎棋紧紧地攥着的手,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纪炎棋看着空唠唠的双手,垂着眸子,额前的刘海儿随着徐徐吹来的风晃动着,唇瓣轻抿着。
继而释然一笑,认为是罗伊芙因为内疚而心里不舒服,也就由着她去了,没有追上去。
蹲下身子,一片一片地捡起地上破碎不堪而又很尖锐的瓦砾,然后清理出去。
碧雪站在二楼的楼梯间,这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罗伊芙跟纪炎棋的误会呢。
身后的房间忽然打开,本应该在房间里修养的男子一阵风似的追了出去,带出一阵花香。
即使在掠过碧雪时,吝染的身形僵了僵,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追了上去。
酒店里的客人还很纳闷,“哎我说,酒店里怎么还有风呢?”
“风?哪里有什么风,你当这酒店是透风的啊,我看你八成这是喝多了。”
“是么?”那人似有所觉察,喃喃自语了一番。
“来来来继续喝!”那人又继而与朋友互相进酒,全然忘了自己的问题。
碧雪将脸上的那份黯然伤神很好的隐了去。
这个攻略长途,没有返程票啊。
三娘以一身繁琐的西域装扮出现在了碧雪的面前,手中小巧的扇子遮住小半张脸,媚眼如丝,慑人心魂。
美得不可方物。
“阿雪,不追上去么,心上人可要追着别人跑了呢。”半是担忧,半是打趣。
“三娘,说什么呐。”小姑娘红着脸辩驳。
却又摇了摇头,“不了,碧雪会在这里等着阿染,我相信,阿染一定会回来的。”
小姑娘那坚韧无疑对于三娘来说很是酸涩,更多的是怜惜多于鄙夷,自己之前何尝不是这样?
只是,三娘张了张嘴,没有任何的话语。
算了,跟碧雪说得太多,也许会适得其反。
自己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
唉~,有些东西守望着不如坚守着,看样子,碧雪还未了解得通透。
碧雪走进吝染的房间,细细地打量着四周,纵使吝染的行为让小姑娘的心凉了又凉。
却还是没有浇灭心中对吝染可以恢复记忆,想起碧雪来,仍抱走痴痴的幻想。
哪怕是一个虚无的梦境,小姑娘也会迷失在梦境里,永远都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