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红尘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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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第三九〇章 风起当时今仍在

“忘情,那该是你师伯的心通吧?好大一个啊,后面那多骰子,估摸着都有不小的用处吧。”江之南可是一直盯着投影杜绝的石壁看。

闻虚不免感叹道:“跟殷差不多大小,不过依着心通的诡异来看,兴许还会厉害些吧。”他坐在江之南身旁,也是紧盯那石壁看。

“应该是心通,其他的就别问了,我啥也不知道啊。”忘情环着手臂摇摇头,他子丑寅卯一个字也说不出,“我也是头次见着。当初我和师姐将心通捣鼓出来时还患得患失,因着长辈们都没告知会有心通被幻化出来。”

众人皆是笑,黎黎更是说道:“就数红尘阁的前辈们最潇洒,啥事都不给你们讲。以后我也这么教导横山的族人,美其名曰‘向红尘阁靠齐’!”她这话又引起一阵笑,连忘情也是轻笑了几声。

身后忽地传来一道声音,却是乱笔长老放下书册在云端走来走去活动着手脚。

“咦,竟将赢幻出来了,看来这白骨道将杜绝气得不轻啊。一百零八个骰子,还有三十六个暗子藏着,好久没见着这心通了,倒是长进了不少啊。”

一众晚辈都扭头看去,忘情则说道:“原来这心通叫‘赢’啊,很有师伯的风范。可长老你为何要说师伯被气得不轻,按理说,该不至于如此吧?”

“白骨道说那两个伏击你们的上代门人前些日子已叛出了白骨道,而你师傅师伯他们却不甚满意这答复,这就是矛盾之所在。”乱笔长老一针见血。

“将古熏然那伪君子抓来严刑拷打,那样一来,不是干脆很多么?”武虬陈恳地说道。

“你都说了‘严刑拷打’,白骨道那些人会认?拉人出来作证都无有物什留下痕迹来得让人信服。”谈历虽是拆台,可说得的确有理。

“可惜了,那人毁了那锦囊。不然,倒是会成为一样有力之佐证。”忘情一声叹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甘,总觉被白骨道钻了空子。

乱笔长老看着石壁,笑而不语。

“谁会想到白骨道竟说那两人是叛徒来着,真要是叛徒,他俩也不会刻意隐瞒功法到那个地步。”白游瘪瘪嘴,看着石壁的脸满是不屑,“白骨道、古熏然真是相得益彰,都是那般的伪善,十足的伪君子。”

“白骨道如今定是不见铁证不改口,真是不要脸至极。”江之南鄙夷地看着石壁,用那眼神狠狠地扫着那几位白骨道长老。

“管他那多,先看他们挨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就不信他们逃得掉!”金沉稳地说道,不过他眼里多少有些戾气。

看见乱笔长老依旧气定神闲,忘情也就不再他言,跟着众人一道认真看向了四块石壁。

没想到笑而不语的长老此刻却复又开口说起了话:“蚩九氏的人来了,该是好事吧。”

忘情一众晚辈都瞄了过来,就见着乱笔长老抬手一挥,随着他这动作落下,七块石碑外的那些白雾竟倏忽间围成一道门。而族老蚩仇正好拄着拐杖从里面出来,一下就踏足云端。

“干柴老头,你怎地跑到这儿来了!”白游咋咋呼呼地嚷道,只要是熟悉后,他通常对那些长辈就是大大咧咧、没大没小。

不过其余人可不是他,俱是赶紧起身给蚩仇问好。

“你们坐,这精彩的战斗可是不容错过,我和忘情的长老有事聊聊。”

众人又急忙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石壁。

两人这就来到云端偏后,背对着忘情等人说起话来。

“万分感激蚩九氏两年来对小忘情的照料。”乱笔长老抱了抱拳。

“不不不,说感谢的该是我们青寨。单从他和白游破解了巫神庙来看,就是我青寨占了便宜。族里的小家伙们更是被他俩带着一道苦修两年,实力比之当初不仅强了不少,而且于修炼更是有了属于自己的领悟。所以,说感谢的还真该是我们青寨。”将拐杖插进云端,蚩仇也紧紧抱拳。

“那就当是小辈们自己的造化吧,有了机缘,他们无有抓住的话,也是空谈。”乱笔长老笑呵呵地说道。

蚩仇点点头,接着就说出了此番前来之目的:“留在蛮山的后辈刚刚捎来个东西,该是能让下面的情况变得稍微明朗些。”

他伸手一抓,就从虚空中拿出两物,一个制作精美以麻绳束口的锦囊和一个约莫小手指粗细的玉色木塞小瓶。

两物飘飘然被乱笔长老接住,摊在手上,他笑着说道:“隔着锦囊就可知此玉符乃是上上之品,这麻绳定是找红尘之人搓捻而成,估摸着玉符的经手也太半依托红尘之人,白骨道还真是用心良苦。”

掂量了下手中两物,他继续说道:“这小瓶中乃是一滴修者的鲜血。那就是说此人与这锦囊有莫大关系,多半是友非敌。”

“如你所说,大略如此。”蚩仇一脸的和气,紧接着就往下把两物何以落到蚩九氏手上给细细说了清楚。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乱笔长老有种笑掉大牙的感觉,心里不住感叹白骨道真是不占分毫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倒置怎么犯冲。

他将两物收于怀中,说道:“杜绝有法子通过这滴血液重现当时之情形,正巧可将那古熏然看个一清二楚。白骨道也就无法耍赖了,我们也算帮小忘情真正出了口恶气。”

蚩仇说道:“因着你们红尘阁已然接手此事,不然蚩九氏也会对白骨道兴师问罪,竟然敢在天浮会场如此胆大妄为。看来这以后还得多加添置些巫阵做些防备。”

“他们岂止是胆大妄为,简直是丧心病狂,以大欺小本就不耻,竟还下作得布下封域来困锁。也幸得其中出了些偏差,不然结局就该是判若云泥,那可是红尘阁最不愿看见之情状。”乱笔长老愤慨地说道。

“要是在荒郊野外,该是留不下忘情。不过反过来说,若不是在封域中,忘情他们也杀不了那两人。”蚩仇看了乱笔长老几眼,忽地话锋一转问道,“你可是曾与蚩九氏交过手?”

乱笔长老忽地老脸一红,轻声说道:“蚩九氏啊,仅有一次吧,不过都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

“可是与他打了一天一夜,击败后还将其五花大绑,兼且还在他脸上画了个惟妙惟肖的乌龟?”蚩仇脸上满是喜色。

乱笔长老咳嗽了一声,心想当年还是太年轻。

蚩仇摇头晃脑,笑着说道:“那人叫蚩胜,也是蚩九氏的族人。与你的一战被他叫做‘此生最屈辱的一战’。不过他就是那般说说而已,打小话就多,那次被收拾后可安静了好几天。”

“他现在可好……”乱笔长老觉得十分之尴尬。

“如今也是一员族老,现在嘛,该还在巫神庙里探索吧。”顿了顿,蚩仇复又问道,“对了,他一直引以为恨的即是不知你的名姓,可否告知我,我且转告他一声。哎……也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蚩仇。”

“齐知世。”

“蚩胜还打算从巫神庙里溜出来问问忘情,没想到却让我阴差阳错地知道了。”蚩仇肯定不会讲因此之故才将九巫十族大比挪到了蛮山举行,就是为了多加拖住忘情。

“小忘情也不知我真名,他师兄师姐们也都不知。一者是怕他们行走道门时狐假虎威,二者是怕惹出麻烦。”乱笔长老总算是没了那份尴尬,他接着说道,“我有位相熟的朋友也来自九巫十族,他名叫黎观晨。”

“书呆子?”蚩仇一下反应过来,指了指那石岩上放着的一册书,“也对,你俩该是同道之人,皆是喜好看书如蠹。总算是明白忘情喜好翻书览册之由来。”

乱笔长老摆摆手,说道:“红尘阁门人都爱翻翻书,毕竟祖师的一身本事就打书中而来,我等后辈自是得勤拾不缀。”

蚩仇顿觉再说下去会没完没了,赶紧说道起另一事:“那锦囊和小瓶都拿在了手里,何故不赶忙派上用场?”

“太早了,让他们再闹会儿吧。起初他们就想瞒着我好好闹腾下,我过来也只是护持这群小辈而已。”

两人这才转身看向了那四面显有影像的石壁,因着武虬大喊了一声“好厉害”。

“经此一役后,道门中又会多上一段传说。红尘阁的威名又会再次被人提及,自会震慑住不少宵小。”蚩仇拄着拐杖敲了几下云端,眼里尽是笑意。

“还是你们九巫十族来得安稳,这个我们红尘阁没法比。”乱笔长老摇摇头,继续说道,“有些人,有些事,总是会悄悄然地惹上你;有些架,有些斗,总是得身不由己地打下去。”

“九巫十族光是粉饰足了神秘也不成啊,不然白骨道也不会在蛮山谋划出这事。虽说别存害人之心,可这防人之心不能少,更是得不乏应付阴谋诡计的实力。那样,才会得到更多清净和安宁。”

乱笔长老点点头,接过话来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留人。”

“所以红尘阁终究是不被正邪两道所容,跟着我们这些巫之部落独立于正邪之外一样。分得太清也就分不清,也常常混淆了试听。只要有超然之本事,也无惧低劣之敌视。”蚩仇微微而笑。

“修道伊始时还心存疑惑,缘何宗门被正邪两道所不容。后来的后来就想明白了,何为正何为邪莫不是他人说了算。如今要我来说,该是正邪两道被我红尘阁所不容。”

乱笔长老很是意气风发,衣袂飘飘于云端之上,端得是仙风道骨。而他身旁骨瘦如柴的蚩仇也是笑呵呵地点点头,看那模样也是甚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