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红尘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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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有水才灵

忘情去青水里抓鱼,蚩离和黎黎则去找柴火,白游此刻真是悔恨自己的恐高,他一个人留下来陪徐缓。

“剑一宗的小家伙,你干嘛这般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徐缓专门将声音放得低沉,白游更为紧张,心里不断呼唤忘情快些回来。

“是不是再想小忘情怎么还不回来?”徐缓轻声说着,白游的脸色一下垮了下来,这红尘阁的前辈真是怪物,竟然知道我心中的想法。

“可不要在心底骂我哦。”徐缓又逗弄白游。

从来嘻嘻哈哈老不正经的白游此刻已是正襟危坐的姿态,就可以想象他对徐缓的些许畏惧,不过多是不甚熟悉的尴尬而已,再加徐缓故作凶恶。

蚩离和黎黎抱着柴火上到洞窟,白游心里大呼一口气。

“我终于见着红尘阁的前辈啦,太高兴啰,离开横山简直是英明至极。”欠了欠身后黎黎坐在石岩上,“徐前辈您好,我是黎黎,来自横山。”

“横山尤黎氏嘛,不错不错。”徐缓转头看向蚩离,他憨憨一笑,抱拳说道:“徐前辈好,我是蚩离,来自蛮山。”

白游赶紧接话说道:“我叫白游。”

“知道你叫白游,洗白了到处游嘛。”徐缓随口一说,黎黎一下就笑了出来,蚩离也放开了微微一笑,只有白游一人憋屈在一角。

“师叔,您就别为难白游了,老这么逗他好玩么?”忘情提着几条剖好洗净的鱼走了进来,“我这师叔很喜欢开玩笑,你们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小忘情在说笑,你们千万别信。”

蚩离和黎黎齐齐点头表示不信,只有白游一个人尴尬地使劲摇头。不过随着围住篝火慢慢地交谈下去,白游也明白徐缓真是逗他而已,气氛也就活跃了不少。

徐缓从怀里拿出盘子、酒杯和酒壶,问道:“都喝酒吧?”接着又自问自答:“哦,小姑娘你运气不错,前些日子有人送我一坛葡萄酒。”

黎黎说着谢谢接过那坛葡萄酒,徐缓笑道:“送给你吧,反正我喝着不够劲。”忘情将烤好的鱼从树枝上捋到盘子里,又将玄湖取下递给徐缓。一把接过玄湖,徐缓就使劲往他此刻拿出的酒坛里猛灌。

“师叔太那个了吧,还怕我不让你匀酒过去?”

“可得防着你,你小子最是鬼精。”徐缓抿嘴说道,白游三人齐齐点头。

黎黎将葡萄酒坛转了转,一旁的壶嘴上塞着个木塞,坛口是个大木塞裹着布仅仅卡住。拔开木塞,黎黎将葡萄酒倒入了酒杯里,红红的酒水红红的火,娇艳的如黎黎的脸。

忘情也拿过玄湖将酒壶给倒满,再捋下两条鱼后,四人就陪着徐缓旁边吃边喝以及边聊。

“小忘情,你们这是要赶去哪儿?”

“蚩离邀请我和白游去他们寨子里玩。”

“那不错嘛,从齿江到青水,参加三台试没?”

“我们全是在三台试认识的,不打不相识。”蚩离说道。

“原来你们都参与了啊。”徐缓举杯喝酒,示意小辈们随意,“从别处听说三台试我红尘阁弟子得了优胜,所以才随便逛逛看能否遇上。我还以为是谢邪那混蛋小子,没想到是小忘情。”

“师叔你还真有闲心,就这么随处乱逛?”

“越地这么大够我晃悠一段日子,倒是你,打算在越地待多久?”

黎黎替忘情回道:“狐狸哥哥说在至少要在越地待上一年。”

“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越地历练久些。”忘情诚恳地说道,那恭敬的态度,徐缓自是懂得他话里的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

“搞不定的事儿记得联系我,你师叔这张脸还是有几分薄面,如果不买账的话,嘿嘿,我会慢慢把他们玩死……”徐缓笑意十足地扫视白游三人,他们都是心里一阵悚然,“哎哟喂,还是逗你们好玩,忘情他们太熟悉了,可不好骗啊。”

忘情真想大喊一声,师叔你能不能将前辈的风范做足,请不要这么搞怪,好吗?

“前辈放心,只要我和忘情待在一块儿,就决计不会遇上难事。”白游拍着胸脯保证。

“刚刚也不知是谁被我用土遁之术给挪移到绝壁之下,那哆嗦的嘴巴,泛白的脸色,颤抖的脚……啧啧啧,叫啥来着?”

“那人叫白游,是一个为了兄弟放完绝招脱力的义气之人。”白游双手展开极情地陈述。

“你和我徒弟真像。”徐缓一杯喝下,双眼明亮,“我那徒弟是懒,你的话,真是脸皮厚。”

白游破罐子破摔,恭敬说道:“谢谢前辈夸奖。”

忘情三人不住地摇头,也算是知道白游功力深厚到何种地步。

“白游挺不错,就该这样。”徐缓自行满酒,继续说道,“毕竟……无耻仅是暂时的,脸皮厚才是一辈子的。”

白游无言以对。

黎黎也将装满红红葡萄酒酒杯举起,三人陪着徐缓喝了一杯,徒留白游暗自神伤。

在这样的氛围下,尽兴吃喝聊天后,白游他们会意地让忘情一人送徐缓离开,毕竟红尘阁门下可能还有些私事要说。

“我还怕你那聪明的劲儿在外面交不到朋友……看来是我担心过头了。”徐缓站在空地上。

“慢慢往来后才会成为朋友,是需要经历很多才行。聪明?在‘徐徐图之,缓缓施为’的师叔面前,我可不敢造次。”

“这话我爱听。”徐缓转身,“把你的心通全亮出来让我瞧瞧。”

忘情恭敬地让六个心通从身体里钻出,徐缓一一仔细打量,心通显是感受到他注目下的关怀,所以并未还以恶意。

示意忘情将心通收回后徐缓满意地席地而坐,忘情也跟着坐下,看来师叔要准备和他促膝长谈。

“反正你朋友们也是让我俩师叔侄多加私聊,既然遇到你了,没理由不过问你修炼的情况。”

忘情平静地伸出右手,徐缓两指搭上,一股体内灵气不排斥的元气缓缓地从周天道径里蹿入丹田,在那儿就遇到极强阻力,元气仿佛远远地在忘情有湖有岸有月亮有画轴的丹田外端详了一阵后就消散不见,直如从未出现一般。

“今儿樛木成林那招是你心通使出来的还是?”

“是根据苍樛的特性创出来,名叫……”

“创出来想干嘛?”

忘情诧异回道:“合于心魔道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小子这等小小年纪就对丹田吐纳的灵气做了改造,甚至周天道径里的灵气也赋予了相形。不仅如此,还寻着了自己的道。刚逗你玩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一样,我都未往这边想……那金沙之手,也是合道的招式吧?”

忘情得意地点头,就像个想得到表扬的孩子一样。

“那是地藏的手状招式,大的是后土之手,主格敌防外,小的是沙音,主贴身防御;樛木成林那招就是根据苍樛所创的樛木之森。”

徐缓伸手婆娑忘情的头发,嘴里不断念叨:“你小子就是厉害,也不知道谢邪怎样了?”

“师叔,谢师兄好像走上了刺客一途。”忘情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走上了就走上了呗,那孩子适合干那个。”徐缓嘴角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真要说来,忘情他们此代五人,就谢邪被徐缓教训得最多。

“他那么懒,连繁琐一点的招式都不愿学习,修炼的也几乎全是身法和绝杀的招式,如果他不是想去当刺客,那才出怪事了。”

“师叔,不仅如此……”忘情顿了顿,引得徐缓注意过来,“谢师兄的心通是黑影,而且他不小心练成了大师姐戏言的‘逢星细看睡梦大法’。”

“逢,星,细,看,睡,梦,大,法?我怎地不知红尘阁有这样一门大法”

“那是师兄自创的,他来信里给我说了个大概,就是随时随地可以睡觉,想醒就即刻醒来。我看师兄所言‘莫名其妙地来到南唐’,那大法应该还可以站着睡,只是当时我拿不准没给他说而已。”

“把谢邪给你写的信拿给我看下。”

“这样不好吧……”忘情在徐缓严厉的眼神下还是屈服了,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里面全是谢邪寄来的信。

“师叔,第一封信笺说的这事儿!”

“我知道……”

“那你干嘛看其他的。”

“我看看谢邪写信有无错别字,这字还真是丑得像他本人。”不知真的,忘情觉得就不该提这事。

“‘可不是如某人一般喜欢飞檐走壁’,哼哼,还有这儿‘你说我们是有师傅的人吧?’,太不尊师重道,下次让我遇上他,定会一顿好收拾。”徐缓气急败坏地将信笺还给忘情,“小忘情你说得对,逢星细看睡梦大法应该和夜游症差不多,只是我这傻徒儿将症状悉数剔除,竟成了一门功法,这不明摆着让他隐匿身形,伺机绝杀么?”

“还有师兄的心通,叫‘刺’,也是****手的好角色。”忘情将信笺一一收回信封。

“哈哈,这个好笑,我那傻徒儿啊,就是你的傻师兄啊,竟然被自己的心通吓坏了。”徐缓畅怀大笑,老泪都要横流而出,“咦,小忘情你干嘛不笑?”

将信封收回怀里的纳袋里,忘情沉声说道:“早就笑过了……”

徐缓一愣,张着嘴巴不知道干嘛,忘情看着他那模样,哈哈大笑起来,禁不住地暗讨,一定要好好笑话下师叔,那般忽悠于我。

不过,忘情显然忽略了一个事实,事实就是徐缓手往他头上一按,他就老实了。

“不收拾你,就不知道我是你师叔。”徐缓扬着下颔摇着头,忘情一时气结。

“小忘情,你后面给谢邪修书一封,提醒他多加注意下逢星细看睡梦大法,如果能控制睡时的行为,那真是有趣了。”

忘情连连点头,跟着徐缓起身,这该是离别前之语。

“是不是以为我马上要走?哈哈。”

忘情无言以对,徐缓就喜欢搞这些。

“看你现在丹田里的那番景象,樛木之森决计不会只用一次就让苍樛奄奄一息,而且……”徐缓伸手几道剑光比划,四根如楹柱的朱柱竖在忘情身旁,再加以横木做梁,头上也被屋檐所封。

“未央剑法不是剑法,它是幢殿宇。”徐缓转身大笑着走了,“小忘情再见,下次见面,可不要只交出一次樛木之森哦。”

伸手碰了下搭了个简易小屋的木材,十分坚固,没想到这么些木头经过技巧的处理,竟有如此大的功用,再推了推,纹丝不动。跨过徐缓留的一个门槛,身后的小屋顷刻成粉,被风一吹,添作春泥。

忘情抽了抽鼻子,面朝徐缓离开的方向。

“我可是看出来了,徐师叔这次该不会是忽悠我吧?不过即便是,我也心甘情愿咧。”

说完,忘情闭上眼引着苍樛从眉心里钻出,尔后渐渐化小,伴着细汗,终是小如一丝头发。苍樛会意地钻入周天道径,兜了个大圈后,朝丹田进发。

丹田却并未排斥苍樛,它一头扎进了湖里,同一时刻湖水紧缩,画轴飞到岸边,月亮发出的光华也亮了几分。

忘情就痴痴地站在空地上。

簌簌的叶响,一道黑影从大树旁看了过来,从忘情闭眼之时他就待在那儿。

“小忘情真是厉害,以为他会激动地将心通塞进丹田,没想到这般机灵,只是可怜了我要在一旁护持。找个机会给长老们捎个信去,灵气赋形,丹田成相,寻道伊始,甚至还有招式合道……这小子真是怪胎!”

徐缓一下想起了秦梦久他们,怪胎不止一个,可他们也仅仅是早些懂事,被事所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