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全国、全省中学阶段搞起了数理化奥林匹克竞赛,各重点中学冒出了数理化奥林匹克培训教练,由各重点中学优秀教师组成,并经有关部门培训发给“中学数理化奥林匹克培训教练资质证书”,那杭城拥有该证书的各学科不到十位教师。
雪芹的班主任祝建国,早年1966年毕业于杭州大学数学系。那年,他本科毕业后以第一名的数学成绩考取了杭州大学数学系白正国教授的微分几何专业硕士研究生(当时,全国每年只招一名)。
可惜,录取通知书拿到手后,一夜之间,文化革命爆发,当数学家的梦化成泡影,他旋即被分配在石头街北边凤起路上的武林中学当起了高中数学老师。从此,这位发誓要当第二个陈景润的数学天才告别了白正国教授也和陈景润一样的教起了中学生。当然,白教授明的不能招他为研究生,就来暗的,每当星期日,他的杭大路杭大寓所成为祝建国的常客,冬去春来,年复一年,三年的研究生课程,祝建国全修完了。
粉碎四人集团后,1979年秋,SH复旦大学校长,数学大师苏步青教授来到杭州大学讲学,顺便到自己的大弟子白正国的寓所做客,这天,恰遇祝建国那天也在白教授家请教数学难题,白正国就向恩师苏步青推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祝建国……
苏教授听了白正国的介绍,当场测试了祝建国的数学水平,一测试,大吃一惊,这位中学教师祝建国的数学水平已经达到SH复旦大学数学系博士研究生入学水平,他随即给了祝建国几个数学研究课题。同时,要求他在1982年前修完复旦大学全部专业博士课程并完成数学博士论文,他回沪后联系美国华裔数学泰斗、微分几何学家,被誉为“微分几何之父”的陈省身教授,准备保送祝建国去美国哈佛大学攻读博士后……
故此,当祝建国接手贾雨芹的高一(1)班班主任时,他每天晚上业余时间也在攻读博士课程,他自己知道这班高中学生将是自己在武林中学的最后一届学生。故此,这最后的二年中学教书生涯,他也是全力以赴,希望着力培养几名数学尖子,在赴美前为祖国培养尖端人才。而这一切,武林中学别说学生,连校长都不知道他今后的去向,只当他安心在中学教书。
对于贾雨芹的大名,其实,他早就如雷灌耳,因为去年也就是1979年,雨芹还是初二(1)班学生时,因在武林中学举办的首届中学生科普展中,他展示了一台自装自调的9英吋黑白电视机,结果名噪一时,那贾雨芹立即成了全校的科技明星。
想不到,如今这位少年天才来到了自己的班上,不久,他惊奇地发现这位新班长不光是物理、化学课程全班第一,他那数学功底除了班上数学课代表李晓霞外,别的同学也望尘莫及。
进入高中,一次遇然的机会,语文课老师为了激发同学们的学习热情,争取全体同学考上重点大学,在讲堂上,绘声绘色地朗读了徐迟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说有一道数字难题—哥德巴赫猜想强烈吸引了全世界成千上万数学家的注意,但二百多年来没有一个数学家能证明这个猜想(1+1),中国年轻的数学家陈景润为了摘取数学上的皇冠(数论)上的明珠—哥德巴赫猜想,不分白天黑夜,整天在斗室中用一支笔一张纸,整整演算了十几年,饿了只吃面包,衣服脏了也不洗……,终于在1966年证明了(1+2),离皇冠上的明珠(1+1)只有一步之遥,用去了整整一间10平方米房子的验算哥德巴赫猜想用的纸张……
这神话般的故事太吸引同学们了!下课后,雨芹就与数学课代表李晓霞讨论开了陈景润,“雨芹,老师讲的数学家陈景润太了不起了,我作为一名数学课代表也想摘取这颗皇冠上的明珠,让全世界知道我们中国人是了不起的……”晓霞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兴奋地说。
这晓霞的家住在石头街南边的龙游路,父亲李涛是市政府的机关干部,母亲张洁也是一名普通中学数学教师,和丽华同在断桥中学教书。晓霞肤色白净,长得亭亭玉立,在李家和林怀玉一样也是独生女儿。她与雨芹的家就隔一条街—石头街,在红楼三楼可以看到晓霞的低矮的家—她家在一楼,住的是平房。晓霞所在的龙游路3号的院子比石头街3号红楼的院子大的多,是红楼院子的3倍。这院子距西湖更近,穿过环城西路就到了少年宫广场西湖边。
龙游路也是个文人荟萃的地方,孤山上的西泠印社社长,东南美术学院教授、中国书法泰斗沙孟海就住在龙游路1号,晓霞与雨芹同岁,两家又属同一学区,故从小学一年级起,两人就形影不离一块儿去武林小学读书,晓霞的母亲张洁恰与丽华是东南师范学院的校友,那时,学院各系经常组织文艺会演,虽说张洁学的是数学,但她也喜欢文艺,当年,她也想报考音乐系,立志当一名音乐家,因为她的母亲是东南大学的音乐教师,但身为数学教授的父亲非要她读数学,故进了数学系。因为演出,这位当年经常穿着长裙饰演歌剧《卡门》中漂亮女主角卡门的张洁很快认识了学校音乐系的漂亮女生贾丽华。其实,论美貌,张洁并不比丽华逊色,尤其张洁的一米六七的身材,令多少同系男同学对她垂涎三分,她和丽华一样,当时已是校园内公认的五朵金花,两人在校园内,在黄昏下,在林间亭阁中,经常谈论音乐,同时,张洁也惊奇地发现数学与音乐是相通的,世界上许多数学家,同时也是音乐家,数学上的许多符号和音乐上的五线谱符号有惊人的相似……
张洁是杭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