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西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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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1950年10月底,在朝鲜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取得了一次战役的胜利,共歼敌15000人,把美军从鸭绿江边赶到了清川江以南,粉碎了美军企图在11月感恩节前占领全朝鲜的美梦,这几天,志愿军总部为了狠狠打击侵略者,决定在11月中旬至12月底发起二次战役,把美军赶至三八线以南,收复平壤,作战计划得到***批准……

这天,何刚所在的第20集团军第七军接到总部的密令:“停止进攻,主动后退,诱敌深入,伺机反击……”,接到密令后,第七军快速向北撤离,美军见志愿军全部北撤了,误以为志愿军怯敌退走,志愿军兵力不足,故美军胆子又大起来,他们又越过清川江穷追志愿军,企图在12月份圣诞节前打到鸭绿江边,重新占领全朝鲜……

志愿军总部见美军上钩了,开始战斗部署,11月24日上午,何刚军长接到志愿军总部发来的密电:“命令你军派小股部队神速南下,27号傍晚占领南部1071高地至东南小高岭阵地,切断美军第2、第25、第24师、南朝鲜军第7、第8师等6个师团的敌军的退路,等待总部在29日晚18时的总攻令,一举歼灭全部被围敌军10万人……”

第七军共有9个团,何刚与几位军首长商议后决定一师一团的贾耀绪所在团执行这一重要任务,何刚立即向贾耀绪下达了作战令,贾耀绪心说:“这一阻击任务关系整个二次战役的成败,应自己亲自带领***所在三连执行这一重要阻击任务,对***,我是一万个放心的,杨连长在淮战战役中就荣获大小战功多次,评为战斗模范,爆破大王,还被评为“华东一级人民英雄”等光荣称号,就在今年9月,他作为三连连长还在北京参加全国战斗英雄代表大会,受到***、朱总司令的亲切接见……,三连还有许多优秀的战士,象***等,我相信三连一定能完成这一伟大而又艰巨的任务……”

他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笑容,他要加快了脚步,前去三连,传达这一光荣又艰巨的任务……

三连正行进在一个山头上,正是午饭时分,战士们原地正捧着饭碗,一边吃着,一边听杨连长在讲淮海战役打蒋匪帮的故事,他正在讲1948年底淮海战役第三阶段,他奉命率一个加强排攻击夏砦国民党守军,机智地摧毁一组暗堡群,歼敌一个排……

“政委,你来了,有没有新的战斗任务?”见贾耀绪来了,***站起身来说。

“根思,军部决定给你连一个极其重要任务!”贾政委说。

“政委,什么重要任务,快说出来!”***问道。

“军部决定你连火速迂回至南部1071高地及小高岭阻挡已被我军包围的6个师的敌军的突围,不让一个敌军逃脱我军的包围圈……”贾政委说。

“什么时候行动?”***问道。

“立即行动,根思,你连将面对的是成群的企图逃跑的美军,战斗是残酷的,要有思想准备……”贾政委说。

“政委,我***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和世界和平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我牺牲了,实现共产主义伟大理想就要靠我们的子孙后代来完成,但是我相信复兴中国的伟大梦想,一定能在50年后,一百年后实现……”***说。

……

在军部指挥所,何刚对三连传达了军部的命令,***所在三连全体指战员参加,最后,贾耀绪对何刚说:“姐夫,此次任务重大,关系整个二次战役的成败,我亲自率领三连去1071高地完成任务,全团暂由张帅副团长指挥……”

何刚握住贾耀绪的手说:“好吧,相信三连一定能完成阻击任务!”

贾耀绪代表三连指战员说:“请军首长放心,三连人在,阵地在,保证一直坚守到5天后的傍晚18时,决不后退半步,直到全军总攻的号角吹响……”

何刚等军首长听了贾耀绪的宣誓,——点头赞许,并与三连全体战士——握手,军首长们目送三连战士们——离去……

第二天,整装待发的三连共97名战士在团长兼政委贾耀绪的带领下,出发了,他们把武器弹药、干粮水壶都扛在肩上,贾耀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不时拿军用望远镜察看远近地形,经过三天三夜的急行军,三连按时到达了1071高地一小高岭阵地,到达阵地已是傍晚,看看西下的太阳把这儿的群山都染得通红,炊事班七八个战士忙着搭灶做饭,贾耀绪下令:“原地休息,注意隐蔽,半小时后吃饭,饭后修筑战壕,准备战斗……”

耀绪又对通讯兵王成说:“小王,立即向军部发报,说三连已经按时到达1071高地与小高岭阵地!”

“是,政委!”王成应声用无线发报机向军部发报。

这时,美军总司令麦克阿瑟还没料到志愿军已经绕到他们的后面,占领了他们后退的制高点,掐住了他们逃命的咽喉……

1071高地四处还是静悄悄的,四周冰天雪地,白雪皑皑,吃过晚饭,贾耀绪对***说:“杨连长,我们分一下,你负责东南方向小高岭那一带的守卫,我在这里1071高地坚守阵地,通讯员小王带上发报机也跟随你去小高岭,有情况随时向我发报……”

“是,政委!”***说。

“杨连长,你带领一排、二排去小高岭,今晚月光较好,前半夜抓紧修筑工事;三排、四排在1071高地,全连要做好充分准备,敌人要垂死挣扎的……”贾耀绪说。

“政委放心,我带二个排马上去小高岭坚守,三排长,四排长!”***说。

“在,连长!”三排长、四排长齐声说。

“你俩在1071高地坚守阵地,贾政委和你们并肩战斗!”***说。

“是,连长。”三排长、四排长齐声说。

十分钟后,***在月光下,带领一排、二排共五十几名战士去了附近的东南小高岭……

“三排长,四排长,你俩和我一起先察看一下这里的地形,战士们先在壕沟里休息一下……”贾耀绪说。

“是,政委!”三排长、四排长说。

贾耀绪与三排长、四排长走在了1071高地的崎岖山路上,贾耀绪不时用望眼镜仔细察看地形,其实,1071高地和小高岭蜿蜒成一个天然屏障,就象万里长城一样,都是一座座山头绵延而成的,共长三四百米,如果守住了这一片高地山头等于把敌人关进了见面,关进了笼子,贾耀绪心说:“这一带有点象八路军一一五师当年阻击日军的平型关,居高临下,敌人明天中午将从北面向我全连阵地发起进攻,1071高地至小高岭是一条陡峭的山头地带,全连共有重机枪30挺,每隔十几米一名机枪手把守,其余百名战士一字排开迎敌……”

想到这儿,贾耀绪对三排长、四排长说:“三排长,四排长,你俩清点一下所有的武器弹药,要节省武器弹药,不能浪费一枪一弹,接下来的战斗将很激烈,手榴弹还有多少?”

“全排每人二个,二个排共有一百多颗手榴弹……”三排长、四排长说。

……

夜,是那样的寂静,远处偶而几个流弹划破夜空,“政委,你看,这是炸药包……”一个正在挖战壕的战士,来到贾耀绪面前说。

贾耀绪一看,确实是炸药包,原来这1071高地地带美军刚来过,是美军遗留在高地上的,贾耀绪说:“把这些美军的枪枝弹药收集起来,战斗时好用……”一个晚上,战士们检到了许多美军弹药,还有五六挺美军重机枪……

四更天了,在阵地上,贾耀绪躺倒在岩石上,闭上了眼睛,他实在太困了,已经二天二夜没睡了,他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林雪琴,不知她现在在哪里,现在是不是也在前线抢救志愿军……

天开始亮了,四周的山头开始明亮起来,贾耀绪一骨碌爬起来,刚满26岁的年轻团长兼政委,一直保持着军人的干练作风,他抬头见启明星正在东方天空中闪着亮光,四周的山头吹来的山风是阴冷的,时值隆冬,山头上,贾耀绪看了下温度计,零下18度,见战士们倒在坑道中,睡的那样的香甜,因为寒冷,战士们互相拥挤地抱在一块,用自己互相的体温驱赶寒气,山头上的树木已被战争消灭殆尽……

“水,水……”贾耀绪感到嗓子眼冒火,口干舌燥,心说:这1071高地与小高岭要在这里坚持到明天傍晚18时整,没有水不行,得赶紧找水……

这时,通讯员小刘拿来了小高岭通讯兵王成发来***那边山头的消息:“我一排、二排已修筑了工事坑道,正严阵已待敌军的到来……”

“很好,立即向杨连长回电,说赶快贮存些干净水源,战斗中不能断水……”贾耀绪说。

“是,政委!”小刘说。

“小张,小李,你们两个卫生员赶快去小高岭阵地,把你们的药箱带上,小高岭战士们的伤病员的救护靠你俩了,这儿有我……”

“是,政委,我俩立即去杨连长的小高岭……”二位女卫生员背着救护箱去了小高岭……

“三排长,四排长,赶紧叫炊事员烧早饭,准备战斗,你俩快派战士去查找附近有没有山泉,一小时后,向我汇报……”贾耀绪说。

“是,政委。”二位排长下山找水去了……

不一会儿,他们提了二大桶山泉回到了坑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贾耀绪看了一下手表,指针正指向正午十二时,他掐指算了一下,离军长要求的坚守时间还有一天零八个小时,正在这时,身旁的通讯兵小刘接到了军首长的电文:“敌军已经陷入我志愿军与朝鲜人民军的包围圈,美军已始向后退,我志愿军总部正在部署围歼全部敌军……”

贾耀绪立即命令全连进入战斗状态,战士们一个一个跃入坑道,***所在的小高岭也把一挺挺的机抢架在了制高点,等待敌军的到来,二小时后,贾耀绪所在的1071高地和***所在的小高岭,看见远处五六百米开外的山头上数以千计的美军士兵开始蜗牛似的慢慢向这儿移动,他们这时还不知道志愿军已在这里等着他们,大约半小时后,美军离这里阵地约一百多米远了……

贾耀绪命令:“别开火,等敌人离三四十米再开火!”

战士们一个个手拿机枪或步枪,瞄准着敌军,……“打!”贾耀绪一声令下,“哒哒哒……”霎时间,敌人乱作一团,三连阵地前面,横七竖八死了七八十个美军士兵,但很快他们的司令官知道了山头上有志愿军,美军开始组织轮番向上狂攻,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北面已被志愿军堵住,只能往南撤,否则十个师逃不了了,一批批头戴钢盔的敌军,手握冲锋枪,嗥叫着拚命向上冲,三连阵地上硝烟弥漫,呛得眼睛直流泪,战士们的机枪不停地在扫射着,从下午二时一直战斗到落日西下,整整三四个时,阵地上敌军有三四百具尸体躺在那儿……

夜晚,敌军停止了进攻,他们在离1071高地—小高岭二三百米远的地方也在等待天亮,准备明天发动新的进攻……

“政委!”***摸黑从小高岭来到了1071高地,对贾政委说。

“根思,同志们伤亡情况怎样?”贾耀绪关切地问道。

“政委,二个排一共牺牲了10位战友,重伤5位战士,还有14位战士……”***说。

“根思,重伤的战友,抬到我这儿,让我看看,轻伤的战友叫卫生员救护一下,明天,战斗将更激烈……”贾耀绪说。

“轰轰轰”,几架美机空袭阵地,炸弹把战壕打的尘土飞扬,弹片打在岩石上直冒火花……

“卧倒!”贾耀绪喊道,战士们卧倒了,“小刘,你赶快给军部发电报,叫我空军飞抵1071高地附近,狠狠打击敌人……”

“是,政委!”小刘应声下去,发起了电报……

离1071高地六七百里远的志愿军20集团军第七军军部指挥所,也是灯火通明,何刚等军首长正在军用地图旁察看地形,分析战情,何刚的双眼布满血丝……

“报告!”通讯兵小张进屋说。

“进来!”何刚说。

“军长,1071高地急电!”小张拿出了电文说。

“立即发电报给志愿军总部彭总,要求派飞机轰炸1071高地山及山脚附近的美军并赶走美机……”何刚看了贾耀绪的电文,立即对小张说。

“是,军长!”小张立即向志愿军总部发报……

一小时后,志愿军飞机二十几架出现在了1071高地上空,“轰轰轰”二架敌机击中坠落了,其余敌机逃之夭夭……

第二天拂晓,今天是11月29日,敌军开始了新的进攻,三连面临更凶恶的美军机械化部队,美军司令官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从1071高地至小高岭突围的命令,上午,号称“王牌”军的美军陆战第1师近一千人开始向小高岭进攻,在十几辆坦克的掩护下,猛烈的炮火将小高岭大部分昨夜新修筑的工事摧毁,***所在的小高岭,上午10时,二排战士已全部牺牲了,他带领剩下的一排战士二十几个人迅速抢修工事,做好战斗准备,待美军靠近到只有30米时,带领全排突然射击,迅猛打退了美军的又一次进攻。接着,美军组织2个连的兵力,在8辆坦克的掩护下再次发起进攻,他指挥战士奋勇冲入敌群,用刺刀、枪托、铁锨展开拼杀,激战中,又一批美军涌上山顶,扬根思亲率第7班和第9班正面抗击,指挥第8班从山腰插向敌后,再次将美军击退……

美军又出动十几架飞机在空中扔下燃烧弹、重磅炸弹,8辆坦克的炮火对小高岭进行狂轰,整个小高岭一片火海浓烟,岩石烫得皮肤都起泡,山上的泥土炸掉一米厚,美军随后发起集团冲锋,美军第1师整团整团地向山头冲来,***在阵地上大声说:“同志们,祖国人民看着我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人在阵地在,同志们,冲啊!”

***第一个跃出了坑道,率领全排顽强抗击,以“人在阵地在”的英雄气概,又接连击退美军8次进攻……

下午15时,美军陆战第一师在发起八次冲击后,一排只剩下负了伤的战士***,通讯兵王成也在战斗中牺性了,与贾政委的联系也中断了,阵地上所有的弹药全打光了,贾耀绪派去的五六个增援战士尚在途中,美国鬼子眼瞅着又要冲上来了……

这时,***肩膀上被炮火击中,负了伤,他把最后一个炸药包放在自己跟前,对头部负了伤的***说:“少云,你下去,把重机枪带下去,不能留给美国鬼子……”

“连长,你……”***不想扔下自己的连长。

“这是命令!少云,见到贾政委,就说我***做到了人在阵地在!”***斩钉截铁的说。

“是!”***哽咽着给***行了个庄重的军礼,拖着重机枪爬下了阵地……

等***走后,脱下军帽,来到小高岭山顶上,耳边已听到了总部的总攻的号角,他脑海里想起了***、朱总司令,二个多月前的全国第一次战斗英雄代表大会,在北京他见到了***、朱总司令,***亲切地握着他的手说:“***同志,你是中国人民的老英雄了,希望你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世界人民的和平事业再立新功……”朱总司令说:“***同志,你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伟大战士,全军的战斗英雄,中华民族的英雄……”

眼前的小高岭阵地上,***投完了最后一颗手榴弹,用机枪射出了最后一颗子弹,美军陆战第一师40多个端着冲锋枪的美军士兵又冲上了小高岭,***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抱起了身边的炸药包,用手猛的一把拉着了导火索,导火索咝咝地冒着烟,只见***大步向美国鬼子冲了上去,美国兵根本没想到这人是来拼命的,都没开枪,一个人嘛,能怎么样…….

贾耀绪的望眼镜里:只见***抱着咝咝冒烟的炸药包,冲入了敌群,美军们扭头想跑,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