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盖世英雄孙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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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鬼鬼祟祟

孙五行功力恢复以后,就急着要玄清分派任务给自己,但是玄清怕他功力没有完全恢复,于是试着与他对打几天,一方面教他太极拳,一方面也测试一下他的功力。

这一天下午,玄清开完了会,又来找孙五行到客栈旁的树林里练习对打,定心也在旁观看。这时孙五行的太极拳已经练了一个多月,只见他左一招「揽雀尾」,右一招「右单鞭」,打得轻灵和顺;前一招「玉女穿梭」,后一招「转身大捋」,打得圆活流畅,再配合上太阳神功的攻击与太阴神功的闪躲,俨然一位刚柔并济,进退有节,攻守俱佳的一代高手。他与玄清对打时虽然仍旧居于下风,但再也不是屠龙大会当天那个有勇无谋,从头到尾挨打的孙大圣了。玄清看得非常满意,定心也是看得哈哈大笑。

两人对打了一阵子,孙五行忽然感觉心神不宁,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觉得气氛怪怪的。此时玄清也停止对打,四处查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突然间定心走到一棵榕树前,对着榕树的树洞说道:「出来吧,朋友!」

孙五行看那榕树树洞的直径不到两尺宽,连小孩子都很难挤得进去,难道真会有人躲在里面?

怎知树洞里果然传出一股阴森森的声音:「臭和尚果然厉害,竟然知道我躲在里面。」接着树洞里探出一个人头,然后身体跟着爬出来,这人浓眉大眼短鼻加上血盆大口,身高四尺(约一百公分),竟然是那武家杂技团的武大郎。

孙五行大声喝道:「你是武家杂技团的武大郎!你在这里偷看有什么目的?」

武大郎看了孙五行一眼,冷冷道:「你就是大破白虎堂的孙五行吧?你年纪轻轻,武功倒还不错!」

玄清问道:「你是天龙帮武二郎的大哥吗?你躲在这里偷看有什么目的?」

武大郎冷冷道:「我来看看你们的功夫有什么了不起。」

孙五行大喝一声:「就让你看个够!」他扑到武大郎前面,使出一招太极拳的「歇步擒打」。孙五行蹲下身体,双腿交叉成歇步,挥出右拳打向前方的武大郎,就在他的拳头快打到武大郎身体时,武大郎诡异地向左横跳一步闪开了。孙五行蹲着身体往左走一步,再度挥出左拳打向武大郎,就在他的拳头快打到武大郎身体时,武大郎又诡异地向后跳一步,再度闪开。

孙五行接着起身踏出左脚,往前跳一步,再度蹲下身体朝着前方的武大郎击出双掌,这一招是太极拳的「穿掌下势」,怎知武大郎突然向后滚了一圈,又诡异地避开这一掌。

孙五行所打的「歇步擒打」这两拳与「穿掌下势」这一掌都是太极拳里专打下盘的招式,原来这武大郎的身高实在太矮,如果打他上盘的话,他只要一低头就可以轻松闪过,所以孙五行只好使出一些专打下盘的招式。

孙五行接着又跳到武大郎面前,使出四象拳的一招「攻城掠地」,这招是以扫堂腿扫击敌人的下盘,只见孙五行蹲下身体,双手撑地,右脚闪电般扫向武大郎的下盘,怎知武大郎又是像鬼魅般快速向后退了好几步,避开了这一腿。

三招一过,孙五行、玄清与定心都是大吃一惊:「这个武大郎好会闪躲!他身形矮小,动作鬼鬼祟祟,实在很难打到他!」

孙五行更是觉得奇怪:「我记得他以前的身高大概五尺(一百二十五公分),怎么今天只剩下四尺(一百公分)?难道他真的会缩骨功?也难怪他可以钻进那个小树洞。」

定心眼看孙五行难以取胜,决定亲自出手,他跳到武大郎面前,踢出一招少林十八罗汉拳的「金勾挂」,他以左脚为轴,右脚朝上踢向武大郎,他的动作就好像职业足球员以单脚踢出上勾球,他的身体如同杨柳一般柔软摇摆,双脚好似醉汉一样难以预测。武大郎见这一踢来势汹汹,身体迅速倒在地上,接着向后连滚好几圈避开了这一脚。

定心又跳到武大郎身前,踢出一招少林十八罗汉拳的「扫荡腿」,只见他蹲下身体,左脚屈膝,双手撑地,挺直右脚朝着武大郎的下盘扫去。武大郎见定心这一脚扫来威猛无比,好像一条大鳄鱼趴在地上举着巨大无比的尾巴朝着自己扫来。武大郎不敢大意,连忙纵身一跳,避开这一腿,接着武大郎又向后连续跑了好几步,与定心三人拉开一段距离。

定心连续两踢都落空,孙五行与玄清又是大吃一惊,心想:「这武大郎相貌凶恶,身体又矮又瘦,外型就好像是一只小恶鬼。没想到他的步法竟然也是鬼鬼祟祟,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武大郎面对三大高手,不敢久留,阴森森道:「臭和尚、牛鼻子与小猴子果然名不虚传,功夫都还不错,我今天已经看够了,我们后会有期!」

玄清对武大郎道:「你是天龙帮的人吧?你回去跟龙霸天说,屠龙盟已经正式对天龙帮下战帖,今年重阳节会杀到他广州总部去与他一决雌雄。」

武大郎冷冷道:「你的话我会带到龙霸天那里,我们重阳节再见!」接着他转身跑走,飕的一声!玄清三人只见黑影一闪,他人已经跑出树林外,他这一跑也是快闪如流星,飘忽如鬼魅。

孙五行三人看着武大郎离去的身影,心中都是一个疑问:「这武大郎到底是谁?他怎么那么会闪躲逃跑?」

玄清道:「这武大郎在天龙帮里没没无闻,他的弟弟武二郎与弟妹武二娘的名气比他响亮多了,没想到他竟然拥有一身天下无双的闪躲功夫。」

定心也道:「我总感觉他的功夫不只是闪躲与逃跑,他一定还有其他功夫没有显露出来。此人高深莫测,不可不防!」

孙五行道:「我几个月前在漳州看到他时,他的身高有五尺,怎么今天却变成四尺?难道他会缩骨功吗?」

玄清与定心听了又是大吃一惊,孙五行连忙把武大郎三人在漳州表演杂技的事情告诉两人,玄清与定心听到武大郎腰部以下的身体被砍掉却毫发无伤时,异口同声说道:「他一定会一种很诡异的缩骨功,能够把五尺的身高缩成三尺。」

孙五行接着问道:「大师,道长,这武大郎的功夫是什么来历?你们两位看得出来吗?」

定心道:「我看他的步法鬼鬼祟祟,飘忽诡异,跟一个人很相似。」

玄清与孙五行齐声问道:「是谁?」

定心道:「二十年前称霸武林的武家庄『武痴』,这武大郎也姓武,难道他也来自武家庄?」

玄清听过武痴的名号,孙五行却没听过。孙五行问道:「大师,请问武家庄『武痴』是谁?」

定心道:「江湖上只知道武痴姓武,不知道他的真名,只因为他爱武成痴,所以大家都叫他武痴。」接着定心讲出了二十年前的一段历史。

二十年前,武家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学世家,武家庄的每一代都是武学天才,世世代代累积下来,使武家庄的武功自成一派,实力足以和少林武当等大门派分庭抗礼,只是武家庄的人隐居在云南大理深山,不喜欢在江湖上走动,所以看过武家庄武功的人其实不多。

武家庄传到武痴这一代时,武痴爱武成痴,他无所不用其极,靠着偷买抢骗等手段,搜集其他门派的武功加以研究,最后他综合各家所长,创出了两套武功:「开天辟地掌」与「鬼鬼祟祟步」。「开天辟地掌」是武痴的进攻招式,只有八招,但是招招惊天动地,凶狠霸道。「鬼鬼祟祟步」是武痴的闪躲功夫,这步法鬼鬼祟祟,飘忽不定。

武痴创出了这两套武功以后,野心愈来愈大,竟然妄想统一武林,把各大门派并吞在武家庄之下,于是他离开云南武家庄,到各大门派去踢馆挑战。他靠着「开天辟地掌」与「鬼鬼祟祟步」这两套功夫,连战皆捷,而且他心狠手辣,打赢之后必定夺取对手性命,一时之间江湖上腥风血雨,各大门派人人自危。

有一天武痴终于来到少林寺踢馆,那时定心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和尚,少林寺方丈是定心的师父无相大师。武痴与无相大师缠斗许久,最后靠着开天辟地掌把无相大师打伤,正当他想要杀掉无相时,少林寺里的一个伙房僧却突然出面向他挑战。

武痴眼看对手只是少林寺里负责烧饭的和尚,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连理都懒得理他。当武痴举起右掌劈向无相大师的头颅时,伙房僧却跳出来挡住了这一掌,还把武痴震退了好几步。

这一下不只武痴,连围观的少林寺和尚都吓了一跳。少林寺和尚只知道这伙房僧平常煮完饭就一个人专心修练武功或硏读佛经,从来没有和其他和尚对打过,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竟然已臻化境。

武痴与伙房僧的决斗是定心这一生中所见过最精彩的比武。武痴的开天辟地掌,招式都非常简单,例如右拳往前打,双掌向前推,右掌向下劈,双拳向下打,但是威力巨大无比,招招惊天动地。武痴的鬼鬼祟祟步,脚步都非常诡异,例如走一步,跳一步,滚一圈,坐下来,但是他的身形飘忽诡谲,令人难以捉摸。

伙房僧打的是少林罗汉拳,众人看到他的身体好像灵蛇一样柔软,脚步好像灵猫一样轻盈,他每挥出一拳,就带起一阵阵的旋风;他每踢出一脚,就扬起一阵阵的沙尘;他每喝出一声,就震起一阵阵的回音;他的身影隐隐透出佛光,彷佛是天上的降龙罗汉下凡。

武痴与伙房僧的决斗整整打了半个时辰才结束,伙房僧被打中了五拳二脚,因为他的两仪神功已经修练至最高层,在两仪神功的保护下只受了一点轻伤。武痴被打中了六拳一脚,他的护体神功被伙房僧彻底攻破,最后武痴身受重伤倒地不起。伙房僧不想破戒杀生,但又担心武痴伤好之后会继续危害江湖,于是废去了武痴的一身武功。

武痴练了几十年的功夫被伙房僧废去,一生心血付诸东流,他痛哭流涕,咬牙切齿对伙房僧道:

「你少林寺只不过靠着一套两仪神功才赢了我武家庄,虽然我已经失去一身功力,我必定穷我余生之力,钻研出一套威力比两仪神功更强大的神功,到时候我武家庄的后人将会带着这套神功来大破少林寺,以报你今日废我武功的深仇大恨!」

伙房僧平静地回答:「你的开天辟地掌残暴狠毒,鬼鬼祟祟步阴险狡诈,你武家庄的武功已经堕入魔道。我劝你及时悔悟,善用你的武学天赋来造福世人,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要你武家庄的后人去学这些魔功,我只怕上天会让你武家庄灭亡。」

但是武痴那里听得进这些话,他一边诅咒少林寺,一边爬着离开,从此消失于武林,江湖上再也没有武家庄的消息。

经此一役,少林寺再也不敢让这伙房僧继续留在厨房烧饭,方丈无相大师封他为「护寺神僧」,大家都叫他「降龙大师」。他今年已经六十几岁,但是身体却依然强壮的像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平日足不出寺,总是独自一人面壁钻研佛法与武学,但是只要少林寺有危机出现,他就会挺身而出来保护少林寺。只是这二十年来,少林寺再也没有碰到像武痴这样的强敌,所以降龙大师并没有大展神威的机会。

定心的故事讲完了,孙五行听得津津有味,这降龙大师原本是少林寺内负责煮饭的和尚,没有人知道他拥有一身绝世武功,这一点倒与孙五行在八卦门默默打杂苦练武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孙五行问定心道:「大师,请问那武大郎的步法就是武痴的『鬼鬼祟祟步』吗?」

定心道:「事隔二十年,老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所以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我感觉很相似,再加上这武大郎又姓武,实在可疑。」

玄清道:「希望他不是武家庄的人,如果武大郎兄弟是武痴后人的话,武林恐怕又要大乱了。」

孙五行道:「没关系!只要有降龙大师在,就算他们兄弟是武痴后代,也没有办法作乱。」

定心想起二十年前武痴的身手,余悸犹存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他们兄弟跟武家庄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