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带着红玉的剑囊,张玉堂一人独行,心中惴惴不安。
寒风吹拂,冷颤不断。
很快便到了书房中,摘下剑囊,把剑囊挂在门上,一个人,躲进房子里面,怎么都睡不着,倚窗独叹,对酒消愁。
猛然,院子的大门震天一般响了起来。
“深更半夜的,谁在敲门?”
张玉堂想起身去开门,又不敢去,这个时候,云艳从她所在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柔媚的声音,在深夜间,缓缓响起。
“谁啊?”
莲步款款,就要去开门,却感受到一股磅礴无匹的剑气凝聚,这股剑气十分恢弘,锋锐,凝成一团。
“剑气?”
顺着感应所在,云艳的眸子里鬼光闪耀,望了过去,却见一个剑囊,静静的挂在张玉堂所在的房子上。
“这个剑囊是哪里来的?”
云艳心中疑惑,不敢进去,也不在去开门,站在门前,过了很久才离去。
张学政念儿心切,见无人开门,心中惊恐交加,忙令人撞破大门,抢了进来,便见到离去的云艳,再一次回到了张玉堂的门前。
指着门上的剑囊骂道:“剑客吓唬我,总不能把吃到嘴里的东西突出来吧!”
说着,摘下剑囊,弄的粉碎,打破房门来到屋里,径直走到张玉堂所在的窗前,撕裂了张玉堂的心,捧着走了。
路遇张学政等人,理也不理。
红玉的肉身眸子里精光一闪,睁开了眼睛,神魂归位,肉神合一,略微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身的状态。
“不好!女鬼毁我剑囊,好大的胆子!”
心中一怒,赶往张玉堂所在的书房。
此时张学政令人围住云艳,不让她离去,云艳看着张学政嘿嘿冷笑几声,就地化作一道黑光消失不见。
云艳消失后,张学政忙走进张玉堂所在的房子,令人掌灯一照,满地溅的都是血,张玉堂已经死了。
看着满地的鲜血,张学政怒发须张,怒气冲天,怒火上涌:“鬼东西,我绝饶不了你,定要让你魂飞魄散,为我儿报仇雪恨!”
让人收敛了张玉堂的尸身,小心的放置起来,张学政脸色深沉如水,捡起厉鬼撕碎的剑囊,刚要仔细看。
面前便有一道长虹落了下来,就地化作一个美艳绝伦的青春美少女。
“红玉姑娘,你怎么来了?”
张学政吃惊于红玉的功夫,身化长虹,飞遁千里,这是神仙才有的手段吧。
不过,这种惊讶一闪即逝,隐藏起来。
“想不到姑娘有这样的神通道法,子腾要去请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可惜你晚来一步,我儿玉堂,已经被那厉鬼给撕裂腹部,取走了心,再也不能活了。”
“我已经知道了!”
鸿宇发怒道:“可恶的鬼东西,明知道我在这里,竟然还敢毁我剑囊,伤人性命!”
张学政道:“厉鬼散而为气,聚而成形,根本找不到它,该怎么办?”
红玉道:“不用着急,我自有办法!”
身子一晃,跳到半空,目运神光,向着四面八方看去,便见一道血红的妖气,为纳入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一般,看在眼里,非常醒目。
“幸亏没有逃远,现在追去,还来得及,张大人稍安勿躁,我且去了。”
红玉身子一摇,化为长虹离去。
赶上云艳,张口吐出一颗剑丸,剑丸迎风见涨,化作三尺秋水,青光莹莹,握在手里,遥指着云艳,大声的喝道:“我本来可怜你,鬼东西竟敢这样,这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云艳见红玉追来,吓得有些惊慌失措,面无血色,身子猛然一窜,便想要逃跑。
红玉追了上去,一剑落在云艳的身上,云艳受伤倒在地上,身上的人皮哗一声脱落下来,变成了一个厉鬼,躺在那里,像猪一样惨叫。
红玉用剑把厉鬼的头颅给砍了下来,鬼的身子化作一团浓烟,在地上旋成一堆。
红玉取出一个葫芦,拔下塞子,放在烟中,只听嗖嗖地像吸气一样,眨眼间浓烟便都被吸进葫芦里去了。
红玉把葫芦口塞严,装进口袋里。
再看那张人皮,眉眼手脚,一样不缺。
红玉卷起人皮,发出像卷画轴一样的声音,也装在口袋里,便要独自离去。
这个时候,张学政早已赶了上来,见红玉杀了厉鬼,知道红玉神通广大,扑腾一下,跪倒在红玉的面前。
看着红玉哭求,哭求红玉能够大展神通,救回张玉堂。
红玉道:“不是我不救他,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人死不能复生,张大人,你还是自己看开点儿吧。”
张学政更加的悲伤了,跪在地上不起来,说着:“仙子,我一生没求过人,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要想想办法,救救玉堂,玉堂他是我张家数代单传的一根独苗,不能就这样没有了啊。”
红玉沉思了一会儿,说着:“我道行浅薄,不能起死回生,我指给你一人,他或许能救活你丈夫,你去求他,肯定会有办法。”
张学政大喜:“那个人是谁,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去请的。”
红玉说:“集市上有个疯子,时常躺在粪堆里。你去求他试试,他若侮辱你,你也不要生气,只要他同意了,玉堂还能救回来。”
集市上的疯子,张学政也听说过,便留下几个人照顾张玉堂,然后告别红玉,去寻那疯子。
在曹州这块地上,张府的权势极重,很快便打听出来,那疯子居住在曹州府的一个破废陈旧的小土地庙里面过夜。
“走,去土地庙!”
张学政只带了两个护卫,不顾夜色苍茫,迅速的向着土地庙而来。
到了土地庙中,便有一个疯子在庙里颠颠倒倒地唱着歌,拖着三尺长的鼻涕,脏得让人不敢靠近。
土地庙四处漏风,香火已断,冷冷清清的,甚至是有些阴森。
张学政放下身段,跪着爬到他跟前,疯子笑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学政讲了缘故,,疯子又大笑着说:“死了儿子,再生一个就是,何必非得救活他?”
张学政苦苦哀求,疯子叫道:“怪哉!人死了,求我救活他,我是阎王爷吗?”
生气地用木棒打张学政。
张学政忍痛挨打,默默承受。
打了一会儿,疯子也有些累了,咳了一大口痰,吐了满满一把,举到张学政的嘴前:“吃了它!”
张学政脸涨得通红,面有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