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心警惕地观望四周,埃及士兵团团将她围住,以防来自各方的攻击。
陌生的黑衣人蓦然出现,晨心一眼就注意到他的瞳孔,那双瞳孔没有眼敛,所以眸子又圆又亮,也不会眨眼。
浓雾伴随着寒气,阴冷袭人,这不是来自身体上的寒冷,而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恶寒。
乌诺直起身,缓缓走上前,凌厉的黑眸直逼那恐怖的双瞳:“你是谁?”
黑衣人没有回答乌诺,口中念念有词,刺眼的白光在黑雾中蔓延,萨卡拉和乌诺惊讶地他们移身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不远处,两个小女孩正调皮地追逐打闹,脸上洋溢着天真的欢笑。晨心震惊地环视四周,这个地方是……
陌生的黑衣人终于开口,低沉的声音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晨心小姐,这个场景你还记得吗?”
房门缓缓打开了,英俊的丈夫推门回到温暖的家,美丽的妻子飞身扑进他的怀里,亲吻着他的脸庞,为她驱赶扰人的疲劳,放下妻子,抱住两个孩子,晨心愣愣地看着两个小女孩,感受着她们的幸福。
“夜心,晨心,乖孩子,今天有听话吗?”
“夜心有听话。”
“晨心也有啊。”
埃及士兵们惊讶地盯着两个可爱的女娃猛瞧,稚嫩的声音掀起了隐藏在晨心脑海最深处的记忆……
晨心和夜心的父亲林旭,由于身为刑警,经常有任务在身,两个孩子全靠母亲姚蕾一人照顾,尽管如此她却觉得很幸福,然而幸福总是伴随着不幸而降临。
擦拭着地板,姚蕾不时抬头看看两个可爱的女儿,姐妹俩在房间里无忧无虑地追逐玩耍,忽然,晨心脸色煞白,晕倒在地,姚蕾急忙抱起呼吸困难的小女儿赶到医院。
医生在为晨心做过一系列的检查后,遗憾地告诉不幸的母亲:“孩子得的是全身型重症肌无力,这是先天的家族遗传病,无药可救。我劝你放弃吧,这种病到最后危及心肌,引起呼吸衰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窒息死亡,她活不过十八岁。”
“不可能的,我和这孩子的父亲都没有这种家族病,不会的,不会的,虽然晨心体质比较弱……可是……”
医生摆摆手阻止可怜的母亲继续往下说,拿起笔为晨心开药方:“这些昂贵的药,虽然救不了她,倒也可以延缓病情,我们会尽力而为。”
回到家,姚蕾默默不语,紧紧搂着晨心。晨心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黯然垂泪,夜心也不明白,年幼的她们所知道的只是,从此姚蕾对晨心更加呵护备至。
因为被禁止外出,躺在床上的晨心无聊地摆弄手上的布娃娃,门轻轻地打开了。
见到夜心,晨心开心地微笑:“夜心姐姐。”
夜心一个箭步冲到晨心的床边,将洋娃娃摔到地上使劲踩上几脚:“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妈妈才天天从早到晚地忙碌,都是因为你妈妈都不理我都不疼我了!你为什么要出生!你根本就是多余的!如果……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晨心恐惧地看着姐姐,终于开始抽泣,自觉没有得到母亲疼爱的夜心也委屈地擦起眼泪。
听到哭声,刚踏入家门的姚蕾急忙分开两个孩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夜心和晨心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放声大哭。慌了手脚的姚蕾不知该如何安慰孩子,头开始隐隐作疼,抱着两个女儿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夜心,晨心,你们是双胞胎,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这是一种缘分,所以要好好珍惜,听妈妈的话,做乖孩子,好吗?”
慈祥地在两个孩子额上印下亲吻,夜心和晨心含泪点点头。
“多么天真的孩子,你们母亲的愿望真是美好,可她没想到,当这一切收入那个人的眼底……噩梦就此开始了,对吧?晨心小姐。”
黑衣神官的话刺痛了晨心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她握紧拳头,厉声问道:“是谁?是谁告诉了你这些事?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先不必管我想做什么,就让我们继续看下去。”
黑衣神官右手轻轻一挥,画面迅速切换。
林旭一个耳光甩在妻子脸上,力道之大,令姚蕾一阵眩晕。
“旭,你相信我,晨心真的是你的孩子。”
“你还在骗我?当夜心告诉我亲耳听到你对安德烈说,晨心是你与他的孩子,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
姚蕾流着泪拼命摇头:“我没有,真的没有。晨心和夜心都是你的孩子,她们是双胞胎啊,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啊。”
“对,长得与你一个模样的双卵双胞胎,”林旭将一份亲子鉴定狠狠地摔在茶几上,“我已经去化验过,晨心根本不是我的孩子,你还有什么话说?是不是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同时怀上两个人的孩子?”
双手颤抖着捧起亲子鉴定,姚蕾无言以对。
粗暴地拉过晨心,林旭恨不得撕碎那张粉嫩的脸蛋:“怪不得……怪不得这孩子的头发是银色!怪不得她会患上我们家族没有的遗传病!什么先天不足?什么基因有问题?什么染色体异常?什么缺少色素的白子?谎言!全都是谎言!我的妻子和我的朋友,哈……我辛辛苦苦出生入死在外工作,得到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得到什么!一个野种!这就是我应得的报酬?”
愤怒的巴掌挥向怯弱的晨心,姚蕾冲上前死命护住孩子,为她挨下这一耳光。
夜心躲在卧室门后瑟瑟发抖,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姚蕾嘴角流出殷红的血,不再流泪,不再哀求,她抱起晨心,平静地望向丈夫:“家里的存折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要吃的药我放在床头柜上,衣服我熨好挂在柜子里,记得配好领带,你妈妈没有家里的钥匙,每个周末她都会过来帮忙家事,记得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地毯下……”
没有收拾衣物,也没有带上任何财物,姚蕾牵着晨心的手走向门口,终于意识到要失去母亲,夜心跑出卧室,抓住妈妈的衣角:“妈妈不要走,不要扔下夜心,夜心错了,不要丢下夜心。”
怜爱地抚摸夜心的脸蛋,姚蕾没有责怪不懂事的孩子:“夜心,妈妈走了,记得听爸爸的话。”
“我不,我要妈妈,妈妈不要走……”
林旭扯回女儿:“让她滚,带着她的野种滚到安德烈那里去,他是议员,我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刑警,我配不上你,给我滚得远远的!”
“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寄给你。”
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与爱人共同的家,轻轻关上门,姚蕾在夜心哭喊着要妈妈的叫声中,抱着晨心离开了令她心碎的家。
自从姚蕾离开,夜心每天晚上都做着相同的噩梦,妈妈离家的一幕始终在脑海浮现,搅得她无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