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谷四周响起野人的嚎叫声,声音是如此急促,如此惊恐。
谢天恩被野人的嚎叫声引走出洞外,野人们见了谢天恩嚎叫声更加急促,有的野人将手中的树棍拚命地敲打着石头,野人头领从山上跑下来拉住谢天恩的衣服,他不会说话,只会喊叫,他对着谢天恩喊着,手指着天子峰,眼中充满恐惧。
谢天恩朝野人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有不少黑衣人在杀野人,这些黑衣人下手毫不留情。
谢天恩高叫道:“不要伤害野人,”他迎着黑衣人跑上去,运足真气,剑指指向正在下手杀害野人的一个黑衣人。
指剑穿过黑衣人的手臂,血染红黑衣人的衣袖,但是黑衣人好像没有感觉,手中的刀丝毫没有减慢,砍向身边的野人,野人举起手中的树棍抵挡,树棍被黑衣人的刀削成两断,黑衣人再次举刀砍向野人。
谢天恩施展素女临风轻功绝技,刹眼间来到野人身边,他左脚踢开野人,右手击向黑衣人。
黑衣人让过谢天恩,他不再追杀野人,而是调转刀头砍向谢天恩。
刀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金光,金光照在谢天恩的脸上,刀锋也跟着砍到谢天恩的头上。
这一刀,快,快得击电奔星,黑衣人虽然持刀的手臂被谢天恩的千拂手指剑击伤,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出刀之快。
这位黑衣人是一个练刀高手,不仅出刀快,刀的出手角度奇刁,谢天恩左闪,看到左边有金光,右闪,刀光又在右边闪烁,低头,刀跟着下来,无任他如何躲闪,黑衣人手中的刀像有鬼魂附着,不离谢天恩的头顶,似乎不见鲜血它决不收兵。
刀上的金光幌着谢天恩的双眼,他觉得四面八方闪着刀影,索性闭起眼睛仰面倒地,双腿收起来了一个“倒拨葱”,堪堪地躲过黑衣人的这一刀。
一刀落空,黑衣人不容谢天恩喘息,第二刀再起。
就听得“噗”的声音,不是谢天恩中刀,而是刚才差点挨刀的野人,他捡起地上的石块,击中黑衣人手中的刀。
更多的石块如雨点般袭来,黑衣人不躲不闪,紧盯着谢天恩不放。
哨声响起,黑衣人闪在一边。
阳春白雪出现在谢天恩的面前,她关切地问道:“伤着没有?”
阳春白雪跟在黑衣人的后面,刚才黑衣人与谢天恩过招她没有看见,等到她赶到前面才发现黑衣人攻击谢天恩,急忙发出哨声喝住黑衣人。
谢天恩刚才倒地“倒拨葱”时弄得满脸泥土,泥土中有黑衣人的血,故谢天恩的脸上沾满和着黑衣人鲜血的泥土,样子极为狼狈恐怖。阳春白雪掏出手帕想为谢天恩擦脸,被谢天恩拒绝。
两个情深意切的情人在这个尴尬的场合会面了,俩人相对无语。
“哟,小两口学对眼啊,”阳春白雪的身后传来钱塘三狼的身影,母夜叉三狼看着两个人相对无语,插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个人几乎同时问道。
“我……”两个人又异口同声地说了一个我字。
见到阳春白雪,谢天恩心潮起伏,两个人又真正面对对方,谢天恩想起以往的一幕一幕:想起在蝴蝶洞中为她戴上面罩,想起她点中自己的穴道弃他而去,想到蝴蝶山庄一片焦土,想到面目全非的陆真珍。谢天恩的心里犹如五味瓶翻倒,各种滋味一起涌起。
自从蝴蝶洞中阳春白雪弃他而去之后,两个人第一次真正面对是在祝家庄,谢天恩恨她杀人如麻,恨她水淹祝家庄,当时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抱着她哭喊道,不要做坏人,不要杀人。
谢天恩扮成红叶混进漕帮,阳春白雪临走时对红叶所说的一番话,谢天恩看到了希望,他看到阳春白雪是真正喜欢他的,为了他她不再杀人,要脱离江湖,离开漕帮,跟他一起浪迹天涯。特别是阳春白雪给他的包袱里的獴蟒甲,意味着她在润州小杨村救他时已经喜欢上他,阳春白雪是为他做了獴蟒甲。
小杨村中两个人关于獴蟒甲的对话又在谢天恩的耳边响起:
“马甲好像做大了”。
“闭上你的嘴,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哑巴的”。
“这件獴蟒甲做好后,还须用硝阉制,然后在太阳底下曝晒一个月才能好,经过这番处理后,马甲要小一些”。
想到这里谢天恩笑了,笑阳春白雪骗他,她嘴巴上讲獴蟒甲会小一些,要实际上是照着他的身材做的,再小她也嫌大。
谢天恩低头看到死在地上的野人,表情又黯然下来,阳春白雪向自己保证她到武夷山不再杀人,但是现在黑衣人却杀了许多野人。
“你为什么还要杀人?”谢天恩指着地上野人的尸首问阳春白雪。
“我……”阳春白雪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