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梦菲斯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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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双境游-逃之夭夭

哥特酒馆的橡木大门向外敞开着,灯火通明的大厅内坐满了驻留的人,热浪和喧嚣向门外扑涌。

“森林真他*妈*的无聊。”“长手”诺恩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麦酒。

“妈的,这酒真难喝。”琼咒骂着,还是喝了整杯酒。

“可是,咱们真的要在这休息一晚上吗?”“老鼠”科里抿了口葡萄酒。

“别他妈自己吓自己了。这一路上连个追兵的鬼影都没看见。”西里将一块蜜汁面包塞进嘴里。

“可是,你们忘了布鲁威的传言了吗?”老鼠掰开一小块面包,沾了点乳酪,谨慎地说。

“老兄,放松些,难道国王真的会动用铁骑兵团,不远万里追杀几个逃兵?行了吧,你以为自己算老几。今晚,找个骚娘们好好放松放松。我保证你会忘了该死的铁骑兵团。”长手将剩下的麦酒一饮而尽,麦酒顺着胡须流淌到脖子。

“你*他*妈小点声,”“老鼠”科里透过几人的缝隙间观察着四周,“真的招来铁骑兵团,你可别尿裤子。”

“呸!”“长手”诺恩将刚塞进嘴里的熏鸡肉吐了出来,右手抓住了腰间的匕首。“不用铁骑兵团,我就能让你尿出来。”

“行了,我受够了你们俩的争吵了。如果不是需要人手,我到乐意将你们俩交给铁骑兵团,看看谁先尿裤子。”琼有些不耐烦。

“我压科里。”西里笑嘻嘻地说。

琼转头瞪了西里一眼,西里怏怏地收回笑容:“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出了哥特镇,再往西北方向走,过了大西地就是精灵森林了。舒哥比斯城就在精灵森林里。”琼观察下四周,确信没人盯着他们后,压低声音说。

“你确定地图上的舒哥比斯城的位置是正确的?而且,真的有宝藏吗?”“老鼠”科里又抿了口葡萄酒。

“而且,传说进入精灵森林的人都会迷路。”“长手”诺恩说。

“那些个传奇故事全是扯淡,游吟诗人全是些骗子。我宁愿相信夏亚古城里有龙,也不相信世上有精灵?”西里不屑地说。

“国王难道会放张无用的烂羊皮纸在书房里吗?”琼没理会,继续说,“位置一定正确。”

“但是。。。”

“先生们,我想你们的驴需要照顾一下,”酒馆老板满脸横肉,将一盘羊排放在铁衫木制成的方桌上,“刚才马夫告诉我,它惨叫了一声。班佛特是个经验丰富的马夫,显然驴和马区别不大。”

“出什么事了?”琼问。

“它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

“是的先生,千真万确。我也不太敢相信,但是它确实晕过去了。”老板耸耸肩。

“在森林里逛的驴就够稀奇的了,你确定他是晕过去了,不是睡着了?”

“是的,”酒馆老板说,“我对这头驴的健康状况有些怀疑,咱们说好的腌肉和麦酒的数量恐怕得减减。一头拉磨的驴和一头宰了吃肉的驴的价格可差了好多呢。”

“妈的,你在耍我们吗?”西里将手中的鸡骨头摔在桌子上,愤怒的说。

“你们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卖给我,就当我送你们两幅驴掌,我一向公道。”

“多少!”琼说。

“一半。”

“加一成。”

“成交。我这就吩咐下人准备,我这全是上乘食料,包你们满意。”酒馆老板扭着肥胖的身躯笑呵呵地走开了。

“妈的,当我是傻瓜?这麦酒跟麦林堡酿的差得多了。”琼对着酒馆老板的背影说。

“晚上,我就去宰了这头肥猪!”西里说。

“行了,少惹事对我们有好处。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在铁骑兵团面前尿裤子的样子。”

“我倒是想看看那些裹在铠甲里面的胆小鬼长没长那玩意。”

“哈哈,我压一枚金币,他们没长。”“长手”诺恩又灌了杯酒。“老鼠”科里厌恶地看了眼诺恩,自顾自地吃着杏仁脆饼。

大厅的角落里,艾多风和米奇顿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时断时续地听着几个人的谈话。

“听到了吗?”米奇顿将最后半块乳酪塞进嘴里,“他们说的那头驴应该是雷洛吧。”

“嗯,我想也是。”艾多风的嘴里塞满乳酪,回答得含含糊糊。

“咱们得溜到后院去。”

大厅的另一边,两个喝醉了的酒鬼扭打在一起,周围的人高声呐喊着助威,酒馆老板咒骂着跑过去拉架。艾多风和米奇顿趁乱,悄悄穿过拥挤的大厅,溜进后院去。

就着忽明忽暗打油灯,波吉正在磨着一把屠刀,心理咒骂着酒馆里所有的人,老板、马夫、厨师还有该死的巴顿,这个丑八怪的作风和他的长相一样丑恶,波吉做梦都想扣烂他的脸。

刀刃摩擦着磨刀石,发出“噌噌”地声响,仿佛巴顿被划烂了脸的嚎叫,“噌噌噌噌”,波吉的动作越来越快,心理感觉特别爽快。

突然,一把宽剑架在了波吉的肩头,透过油灯的光亮,波吉能感受到剑刃的寒光。

“求你了,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求你了。”波吉举起双手,颤抖着求饶。

“别出声!”

“你干嘛?”艾多风压低声音,对拿着剑的米奇顿说。

“难道要跟他说我们要偷驴,请他配合,别出声?”米奇顿回头说,“你看他还在磨刀呢,再晚来一会,雷洛就被宰了。”

“你们要干什么都行,我也恨这里的人,尤其是巴顿,我保证绝不告诉任何人,求你们饶了我吧。”

“你闭嘴,别出声,不然我杀了你”

“你真要杀他?”艾多风凑过去小声说。

“我吓唬吓唬他。”

“现在怎么办。”

“打晕他得了。”

艾多风点头同意,于是米奇顿用剑柄朝着波顿的脖颈猛然砸去。

“哎呀,”跪在地上的波顿一下在扑向地面,痛得满地打滚,还不敢叫出声来。

“你不是要打晕他吗?”艾多风焦急地说。

“是呀,难道这招是骗人的?”米奇顿挠挠头。

“打头吧,打头。”

“不许动,背着我们跪下,高举双手。”米奇顿冲着波吉说。

波吉忍者疼痛,战战巍巍地照做了。这一次疼痛来得更加猛烈,脑袋嗡嗡直响。但是他还是强忍住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然一会真的被打死了。

“晕了吗?”艾多风凑上前去,用脚捅了捅地上的波吉。

“应该是吧。”

“那快点找雷洛吧,一会儿被人发现就完了。”

偌大的马棚拴着十多只高头大马,浓重的腥臊气味熏得人喘不过起来。俩个人捂着鼻子,借着马棚上零星的几盏油灯寻找着雷洛的身影。

“他到底在哪呢?”米奇顿焦急的说。

“肯定在这里,再仔细找找!”艾多风望了望酒馆后门的方向。

“这里,这里,找到了,在这里!”米奇顿发现蜷缩在角落里的雷洛,翻过栅栏,跳了进去。

“快叫醒他。”

“雷洛!雷洛!”米奇顿推了推雷洛,“死驴,快醒醒。”见他没有反应,米奇顿又使劲踢了两脚。

“啊!”雷洛大叫着醒啦。

“小点声。”米奇顿连忙捂住米奇顿的驴嘴,艾多风迅速回望,看看有没有人发现。

“你们两个蠢蛋,怎么才来。”雷洛看清楚面前的人,咆哮着说。

“嘘,不想变成驴肉汤的话就闭嘴。”米奇顿严肃地说,“小风,解开他的辔头,咱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波吉悄悄地转过头来睁开眼睛,身体慢慢向门口蠕动着,被击打的部位痛的要命。他透过微弱的亮光看到两个人和一头驴正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

“等下,我要烧了这个鬼地方。”马上要走出大门时,雷洛突然说。

“你疯啦!”米奇顿气得差点跳起来。

“我·他·妈可是个火法师,这可是奇耻大辱,我宁可变成驴肉汤。”

“一旦有人出来了怎么办!”艾多风焦急地说。

雷洛没有理会,重新向马棚跑去。

“喂,”米奇顿伸手去抓,扑了个空。艾多风追着雷洛,向回跑。无奈的米奇顿只能跟上。

艾多风负责铺放干草,米奇顿顺手点燃,火苗从油灯迅速传递到干草堆里,跳跃着窜上木棚,发出“噼啪”声响。

“求你们,别烧马棚啊,不然我死定了。”躺在地上装死的波吉发现几个人的行动后,火势已经开始蔓延。“求你们,马棚烧了,老板一定会打死我的。”

“这是谁?”雷洛从两人之间弹出驴脸,疑惑的问。

“啊!驴,驴........驴会说话!”一旁的两人相视一笑。波吉的表情跟艾多风第一次听到雷洛说话一个样。

“把这个不长眼的小子给我宰了。”雷洛听了波吉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没时间了,快走吧。”米奇顿拉着雷洛的尾巴往大门方向拽。

艾多风回头看了看发呆的波吉,于心不忍:“喂,你跟不跟我们走。”

波吉听到艾多风的呼唤,茫然地站起来跟着他们逃走了。

坍塌的木棚隆隆作响,滚滚浓烟从中腾起,炙热的火焰摇曳着火光将酒馆的墙壁染成殷红,马匹的嘶鸣声和人的呼喊声在哥特镇的上空盘旋久久不散,始作俑者的一行人头也不回,逆着人流向克克里森林奔去。

滨城警局刑侦一队的会议室里,气氛异常凝重,烟雾充斥着整个房间,空气都有些辛辣。雷萧看着桌面的资料,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大半,烟灰掉在桌上。

“这份资料每个人都有吗?”雷萧举起资料,询问自己的队员。

“那好,林云,你来讲讲目前所有的线索。”

林云站起来,投影仪在大屏幕上映出所有被害人的照片。

“贺锋、宋小宝、李三、陆九、齐向军、何奎,死的六人全是黑社会组织最基层成员,他们全部隶属于忠义社。目前不排除黑社会内斗的可能。”

“杨林,绰号“疯狗”,他们的老大,最近跟黑龙社打的很凶,有必要向他了解情况。”

“详细尸检报告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

“关于伤口是怎么说的。”关于这起凶杀案最令雷萧忧心的就是死者伤口。

“尸检报告上说,伤口为平滑锐器创伤,伤口宽15厘米,长不到0.1厘米。”

林云稍作停顿,然后接着说:“符合这种创伤的凶器类似于细长的薄钢板,然而想达到贯穿胸膛的程度,以人力是不足以办到的。”

雷萧紧锁着眉头,“怎么才能办到?”

“需要受害者从高处跳下,砸在钢板的锋刃上,前提是这种凶器的硬度足够大,不然一定会留下钝伤,然而从尸检结果来看,显然伤口没有丝毫钝伤。”

“结论是什么?”

“结论是,是......”林云犹豫着。

“说吧。”

“结论是没有结论。也就是说,这种伤口不可能出现。”

雷萧合上资料,闭上了眼睛,头靠在转椅上,沉默了一会,“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去捉鬼了?”

会议室的气氛更加凝重了,所有人都在轻声议论着,没有人觉得雷萧的话有什么可笑。

“指纹?”雷萧接着问。

“没有。”

“找到目击者了没有。”坐在雷萧左手边的苏敏婧开口问道。苏敏婧作为刑侦一队的副大队长,代表滨城警局进京参加全国公安大会,昨天刚刚回来。

“有位出租车司机声称当晚载客经过那里。”

“请他来警局协助调查。”

“是。”

“好了,这个案子的情况目前就这些,大家也都能看出来,事态很严重,这可能是几年来最棘手的案子了。从今天起咱们的侦查组就成立了。苏队长、王硕、强子,你们是第二组,负责搜集和分析资料,苏队长为组长。我、林云、小江和兵仔为第一组,负责走访调查,我为组长。案件代号“幽灵杀手”。凶手是人给我抓人,是鬼给我捉鬼。”雷萧抬眼扫视了一周,所有人的脸上尽是疲态,最近的要案太多,队员们南北奔走确实累坏了,“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全体回家休息,明天早上六点准时在这里集合,散会。”

雷萧揉了揉太阳穴,疲倦感稍稍减缓。

“大雷,”整个重案组这么叫他的人只有一个,苏敏婧快步赶上雷萧,并肩而行,“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尸检报告让我去捉鬼了都,你让我怎么看!”雷萧感觉头昏脑涨,刚在在会议室为了稳定军心,极力控制情绪。

“你知道不是验尸官的错。”

“可能是什么高科技吧!”

“有可能是超能力呢?”苏敏婧轻描淡写地说。

雷萧停下脚步,“你在跟我开玩笑?”

“也许吧,”苏敏婧没有停下,“一切都有可能。”

雷萧脑子都乱了,什么思路都没有,迈开大步赶上前面的苏敏婧。

“公安大会怎么样?”

“收获很大,明天跟你细说。”

“开车了吗?”

“正等着你问呢。”两人肩并肩,走出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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