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石庆罡恨不得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他紧咬着牙齿，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老爷子的死，不是意外？”
“所以大哥，你好好回想一下，出事当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遗漏的细节？”
石庆罡凝视着手里的酒杯，许久，他缓缓摇了摇：“没有。”
三年前的那天，像是一个噩梦。
因为集团有个大项目签约，对方临时更改了签约时间，石庆罡才会着急开车前往。
宫老爷子那天是去4S店试驾，就刚好在那条自己必经的路上，老爷子开门下车，而自己，因为来不及刹车而撞了过去。
那一幕，在石庆罡的梦里、脑海里，前前后后闪现过好多次，他不可能错过什么，也根本不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意外。
除非，宫小舒怀疑，是他，故意撞死宫老爷子。
可他有什么动机这样做呢，更别说，这跟小饭店老板娘的丈夫又有什么关系……
“那大哥你发现前面有人开车门的时候，真的是躲不过去了吗？”石默恒循循善诱。
石庆罡重新陷入回忆：“左边车道有车驶过，没办法变换车道。已经费力踩了刹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记忆深处的疼痛阵阵袭来，石庆罡端起酒来，一口吞了下去，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小舒是因为调查老爷子的死，才引来杀身之祸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石默恒本就不擅长安慰人，他自顾点起一根烟，“线索还很零乱，没办法串成一条线。”
闻到烟味，石庆罡睁开眼睛，也抽了一根含在嘴里：“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大哥，”石默恒的脸色更加严肃，他停顿了半分钟才开口，“我请教过医生，因为一包益母草冲剂而导致流产的概率，几乎为零。”
石庆罡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石瑶的事情，男人蹙着眉头摆摆手：“小恒你记住，瑶瑶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她已经经历了失去孩子的痛苦，不管是否全部因为那包冲剂，你……算了，不说了，我醉了，我回去了。”
对啊，石瑶是他的亲妹妹，吴轩念又算个谁呢？石默恒苦笑一声，把杯子里残余的甜酒一饮而尽。
……
吴轩念在那间办公室里待了整整三天，门被锁，手机被没收，办公电话拨出去也没有人接，除了一日三餐外卖送来、医生每天按时来给她打针外，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第三天的时候，医生宣布她的病完全好了，已经不需要继续治疗的时候，轩念的泪哗就掉了下来。
“怎么了，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吓得大夫一个趔趄，别是有什么隐疾，怎么说她病好了还这么悲怆呢。
轩念摇了摇头，委屈地吸吸鼻子：“没事，只是觉得连你都不来了，我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大夫深深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可看着轩念挂着泪的小脸，心里难免有些酸涩。
“谢谢您这几天照顾了，我没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您告诉他们，带些换洗的衣服给我，好几天没换衣服，自己都快馊了。”轩念努力收拾了情绪，挤出一个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