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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天堂与地狱之间

在疼痛中,孟诚挣扎着睁开了双眼,但是他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洁白的屋顶,亮堂堂的日光灯,自己睡着的淡紫色的沙发,还有最让他奇怪的是,炎夏的烈日正打在地板上,而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到底是晚上还是中午?自己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买了两大袋的东西,桑玉娇并不打算立刻回去。飞机、地铁、房子,她每天呆的环境几乎都是封闭的空间,所以,逛街和散步是她除了宅之外最爱干的事情。从王府井走一站路到东单,有时候心情好她甚至会沿着一号线一直走回家。不过现在这大包小包的,最多只能走两站路的距离吧?

桑玉娇很喜欢从王府井到东单的这条路。这条路上有着北京“城中城”之称的东方广场,而桑玉娇之所以喜欢这条路并不是因为这些水泥玩具,而是因为在这座城的四周有着北京十分难见的绿地。虽然没有树,但是看惯了整天灰色水泥,绿色反而成为了一种享受。

“哼哼哼——”桑玉娇拎着塑料袋,哼着歌,呼吸着夏日的余热。不用刻意,很正常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什么都不想,什么也都不会想,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开开心心地走着。

其实,从王府井走到东单并没有多长的距离,应该算是一号线最短的一段路了,但是对于负重很重的桑玉娇来说,运动量已经够了。考虑了各种因素后,她决定结束今天的散步运动,回家把手上这些东西给消灭光。

还没走到过街通道口,她便惊讶地看见好几个男的相互搀扶着惊慌的从通道里上来。看样子,不像是喝醉了酒,而且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开了花。

打架了?她很难想象在北京这种地方,尤其还是在二环以内,还有人打群架,这不是天子脚下吗?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人应该没一个是好惹的,自己还是赶快走吧。

当她下楼梯时,又有一个男的从她身边上楼。嘴已经被打的有些渗血,衣服也有些破破烂烂的,应该是跟刚才那群人一伙的吧?

桑玉娇放慢了脚步。看样子刚才他们应该就是在这里发生的群架,如果真是这样,那应该还有一拨人还没走吧?刚才这群战败而逃的人,数一数也有七八个,按这个数目,底下那伙人的数目也不在这之下吧?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现在这样莽莽撞撞地下去,不是羊入虎口吗?但是,如果现在选择离开,自己要么再走一站路,要么要打车绕一圈到马路对面再回家。

在她迟疑之际,她注意到,下面好像并没有什么声音,这也让她稍稍安定了点,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她还是壮了壮胆,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走这走。

她把两个塑料袋放在身后,自己走到了楼梯的最后一阶,然后眯着眼,伸长脖子朝通道里看去……

孟诚缓了缓,再次挣扎着尝试坐起来,但是他觉得头重重的,沉沉的,好像被谁打了一棍子似的。

孟诚已经醒来了有半个钟头,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他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不知道是自己聋了还是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他宁愿相信是前者。

忍着全身几乎每个关节传来的剧痛,他终于坐了起来。这时,他通过电视屏幕的反光,看见自己的头上已经被扎上了绷带。

通道里的景象出乎桑玉娇的意料。看情况,这里的确发生了一场恶战,地上不仅散落着几根他们遗留下的铁棍,还有着一些血迹。不过,让她放心的是,通道里几乎没有人,之所以说是几乎,因为她看到一个人正低着头坐在在过道中间的墙角,旁边放着一个蓝色的运动包,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她再次鼓足了勇气,决定从那个人的面前走过。这么久的社会经验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这种黑社会打群架的事。

桑玉娇紧张地走着,她明显的可以听到自己的高跟鞋声伴随着自己紧张地心跳声。她很害怕自己从那个人面前通过时,那个人抬起头,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说救他。

她不敢去看那个人的脸,只是蒙着头走着,但是就在从那个人面前走过的那一刻,眼睛的余光扫到了那个人的脸。那人的脸是那么的清秀,那么的帅气,他不像是晕倒,倒像是累了在这小憩,而且,更令她吃惊的是,这个人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孟诚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能听见声音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伴随着钥匙的声音,门打开了,然后进来一个女子,熟练地放下包,换下高跟鞋,然后转身时,她也愣住了,直直地盯着自己。

孟诚现在的感觉,仿佛他在看一场话剧,他是坐在台下的观众,而面前发生的一切和他似乎都没有关系,却又似乎与自己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那个女子焦急地跑了过来,站在了孟诚面前,用十分悦耳的声音说:“你终于醒了啊?”

“你是……?”孟诚睁着大眼看着桑玉娇,到现在为止,这个脸庞在记忆里都是陌生二字。

“你不记得我啦,你叫孟诚吧?你坐过我的航班,我还不小心把咖啡打在你的衣服上。”

飞机?咖啡?空姐?孟诚的脑海里尝试着把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终于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桑玉娇?”孟诚脱口而出。

桑玉娇很惊讶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而且……“哈?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看来医生的担心是多余的。”

“医生?我去过医院?”

“是啊,你都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了,你身上也没有任何资料,我只能暂时把你安放在我家。”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

“某种意义上说,算是吧?”桑玉娇想着从那天把他救回来后一个星期发生的事,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