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之后,岳阳门人去楼空,只剩下岳风阳一个人在这宽大的岳阳门行走,自言自语。突然,他发现还有一间房子的灯是亮的,他走过去,门开了,是那个少年的房间“无痕,你怎么还没走?”
“门主对弟子那么好,弟子不忍心让门主一个人对抗外敌。”少年回答。
岳风阳走进少年房中,少年搬了一张凳子给岳风阳坐下。“傻孩子,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老了,人总是要死的,”
“可是门主,恕弟子冒昧直言,你当时烧人的决定虽然不怎么光明磊落,但也是为了整个武林,而且你最后还是慈悲的救了绿娘子,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要报仇是吧,无痕,你不明白的,一个女人对容貌看的是非常重要的,况且绿娘子本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常以自己的容貌为傲,你想她毁容后的心情是怎样,怎么说也是我先对不起她在先,要不是我先对不起她再先,也不会有这么一场纷争啊”
“门主,那明天你想怎么样对付她们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偿一命吧,只可惜你了,无痕,你来了我们岳阳门学艺一个多月,我却没有时间好好教你武功,浪费了你这块好练武材料,你怪门主吗?”
“不,门主,所有师兄弟都对我很好,我已经满足了,”墨无痕谦顺的回答。
“无痕,你家住哪儿呢?”
问到这个问题时,墨无痕塄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满脸有难言之隐之色,岳风阳看在眼里,“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就不用说了,我问这也没什么意思,只是你留在这儿真的不怕受连累?”
墨无痕嘴角扬了扬,暗想:“我到想瞧瞧,一个年少的女子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好久也没遇到对手了。哼,”但还是端言:“门主,如果她们真的想灭门我们岳阳门,就算逃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会满江湖的寻找追杀,还不如和她们拼个痛痛快快。”墨无痕眼神坚定,满面傲气。
岳风阳很惊讶,暗思“难道这个墨无痕是个身藏不露的高手?不像啊,他怎么看都没什么深厚的内力。”其实岳风阳不知的是有些人内力到了一定程度能达到收发自如的地步,所以一般的人无法看出他到底有没有高深武功。
墨无痕见岳风阳盯着自己,很显然是对自己起疑了,赶紧装傻问道:“门主,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不,无痕,你以前学过功夫吗?”
“学过啊,不过我太笨了,老是学不好啊。”
“哦,那明天天一亮,你就离开这里,不要在这无辜等死,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活。”
“门主,为什么一定要我走呢?我可以留在这帮帮你啊?”
“不,你一定要走,你在这儿反而要我分心照顾你,”
“门主。。。”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我是以门主的身份命令你,明早必须离开。”岳风阳起身离开,对这个不大听话的弟子有点温火。
墨无痕看在和岳风阳远去的背影,长叹了口气,轻声说:“明天。。。我照门主的命令离开”
墨无痕一大早就真的收拾行李离开了岳阳门。
岳风阳看着空荡荡的岳阳门,独自伤神,“没想到。。。没想到啊。。。岳阳门竟会毁在我的手中,叫我如何人有脸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啊。。。”满是皱纹的眼角流出了几滴清泪,一夜之间的岳门主似乎又老了不少,两眼已失去了昔日的光泽。他沉痛的走进自己的卧室,拿起桌上那燃烧的残烛,点着了床帘,哀痛的闭上了眼睛。
那顶绿纱轿子果然如约而到。随之来的仍是昨日的那些黑衣人和那个叫做聂锦宇的玄衣人。
“二宫主,你看,岳阳门内的大火,怎么会这样?”聂锦宇见状急忙向轿内人禀报情况。
“什么,大火,”话音未落,轿帘一晃,一绿色人影转眼就到了玄衣人前头,这下终于见到了这位神秘的二宫主了。但见她身着一身绿衣裙,腰间挂着一块写有一个‘金’字的浅绿玉佩,配在她身上更添风致。但却带着一条绿色面纱,柔顺的头发自然的垂下来,只是用绿丝带稍稍绑了少许头发在脑后,给人整个的感觉就是生机勃勃,青春靓丽。露在外面那充满智慧的眼睛盯着那岳阳门内那场大火。一个急斥“你们还站在那干什么?快救火。”
黑衣人听了很奇怪“干什么费力救什么火啊?让他烧了不更好。”但宫主的命令不感违抗,也只好依机令行事,不一会儿,大火被扑灭了。但那着火的房子已被烧的凌乱不堪,压跟就找不到一丝东西是完整的。
“二宫主,这好像有一具被火烧毁的尸体。”
“检查一下是什么人。”
玄衣人上前看着被烧的焦黑的尸体,皱了皱眉:“回二宫主,好像是一个约七八十的老头?”
“七八十的老头?那岳阳门应该只有岳风阳有这个年龄吧,”绿衣人眼睛眨了眨又接着说“这个岳风阳到是老奸巨猾,竟然先下手为强,”
“二宫主,我们刚刚搜查了整个岳阳门,没发现任何人。”
“恩,估计这个岳风阳知道大祸将至,遣散了所有弟子了吧。”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江湖上搜索斩草除根。”
“不用,既然岳风阳已死,就再也没必要再乱杀害无辜了,从今以后,我要让江湖人改变对玉竹宫是妖媚魔教的看法。记住没,以后不准乱杀一个无辜,否则。。。。。。”绿衣人回头对身旁所有的手下说道。
“是,二宫主”
就在此刻,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一个黑影,直朝玉竹宫二宫主逼去,聂锦宇见势上前阻止,和黑衣蒙面人交起了手,眼见着聂锦宇处处处于下风,明显的黑衣人的武功胜过聂锦宇很多,玉竹宫二宫主没出手,她是想看出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可黑衣人好像也故意不使出家传武功似的,身影如影魅般,各门各派的功夫都用上了,而且还呵成一气,用的很是流畅,让人实在看不出他的底细。第五十招的时候,他一招“横断山谷”一掌就拍飞了聂锦宇,绿衣人接住了受伤的聂锦宇“聂楼主,你没事吧?”聂锦宇吐了一口鲜血,“我没事。二宫主,属下无能,望宫主惩罚。。。。”又是一口鲜血,玉竹宫二宫主一晃到聂锦宇身边,疾势封了聂锦宇的穴道,然后塞了一药丹到他的嘴里“先别说话,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好好养伤吧,这个人就让我来会会。”聂锦宇很是感动,以前的宫主做的事稍稍不和她意或做错了点事就对下属又罚又骂,完全不把下属当人看,有时候更恶毒的手段都能使用在自己的部下身上,所以宫内的所有人都怕前任宫主,但现在的宫主对待下属和蔼可亲。
玉竹宫二宫主把头转向黑衣人“你打伤了我的属下,这该怎么算?”黑衣人高傲的仰起头“哼,是他学艺不精,而且是你们有错在先,”
“此话怎讲?”
“你们竟然敢烧毁岳阳门,还要赶尽杀绝。”
“你伤我属下,还敢在我面前狂妄,找死”玉竹宫二宫主见其不分青红皂白闪身前去,出手就是狠招,因为经过她刚刚对黑衣人武功的了解,其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好,我也正想领教领教玉竹宫宫主的厉害。”
日光下,只见一团绿一团黑的人影骤合倏分,人们简直看不清他们是怎么出手交锋的,更看不清他们的招式。聂锦宇看的直惊奇:“原来二宫主那么厉害,估计我们前任宫主也没那么厉害。这下我们玉竹宫就再也不怕人欺负了。”他心中对这个二宫主的印象又添增了几分。
他们也不知交锋了多少个回合。蓦然,黑影绿影同时叫了一声:“你——!”黑衣人便突然掩面而去,宛如夜空一道疾飞的流星,霎时便消失得无踪无影。而绿影也迅速的飞回轿内,调息气息。暗想:“这人武功确实是高啊,他将是我出江湖来碰到的强手。以后好玩了,不然我还愁没对手呢。”
黑衣人也没走远,他重新蒙上面巾,心想:“这玉竹宫的二宫主果然是个一等一上乘高手,再斗下去,我估计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赢她,终于碰上了一个能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了。不过,凭我和她交手时的感觉,她似乎比我还小。奶奶说的对,江湖深不可测。”本想离开的,但转念一想,又回到了岳阳门。而玉竹宫的人也没走,“我又来了”声音洪亮、有气势。没有深厚的内力就不可能办到。
“你怎么还敢回来,不怕我再摘下你的面巾啊?”轿内人声音清脆但也传的很远,也证明了其内力的浑厚。
“那你就不怕我再把你的面纱也摘下啊,刚才我们也只是打个平手,还没分出胜负,再比一场我也没什么意见。”黑衣人漫不经心的回答。
轿内人沉默了一会,其实她在想的是跟姐姐约好今日酉时在玉竹宫会合,现在都未时了。“我才没时间跟你在这耗,要分出胜负,我们没个几天恐怕不成,可是呢,我今天没时间,要不约个时间,我们以后有机会再一较高下。怎样?”
“不行,”
“凭什么?”
“我得先让你把岳阳门这笔帐偿还了才能离开。”
“我呸,你仔细看看,到底是我们放的火,还是岳风阳那老头自己畏罪放的。”
黑衣人听言四处打量了一下,确实,这除了刚刚自己和对方打斗过的,没有打斗的痕迹,确实没任何地方证明这曾经有过一场杀戮。虽说岳风阳功夫没那玉竹宫二宫主的强,但凭岳风阳的功夫,不可能对方没有死伤就这么轻易的被对方杀死,她们说的也有道理。恐怕真的是岳风阳自己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赎罪吧。
“看清楚了吧,那我们可就走了,望有缘再见,起轿回宫”
望着轿子越来越远,黑衣人感到有点失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个玉竹宫二宫主充满了好奇。“哎,现在没的玩了。还是把岳门主的尸首掩埋了再说吧”刚动手,就想起了一件事,他猛的站起,朝已经没有影子的轿子大喊:“喂,我们还没约定时间好好比试一场呢?”但是没有任何回答,又低头沉思“那我们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呢?”又惊醒“我怎么了,想打架也没到那种地步吧,该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