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小燕子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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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垂暮老人

在林辰发神间,小燕子三人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现在天大亮了,阳光洒在身上,真有点热。

走到房门前,脚步顿了顿,林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伸手推开门,不知为何,现在看见这个家已经没有了那种沉重,和孤独。只因为他们,转过身子,林辰满脸柔和的看向小燕子几人,让他有了从来未有过的感觉。

上前几步,摸了摸林辰的头,小燕子心底了解他,被以前的痛苦所折磨着,直至现在还缓不过来吧。因为知道那种痛,所以更想要给他温暖的感觉。“怎么,不进去坐坐?”

细细的笑了一声,林辰率先跑了进去,搬出一条木凳放在房子中间,这才叫几人。“大哥哥们,都进来坐吧,我家很简陋,可是我真的打扫的很干净,不会弄脏你们的衣服的,我在这里住了十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点点头,小燕子进了屋,双眼淡淡的扫了一眼,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一张凳子,就这些东西简单了组成他生活的空间。脑中不假思索,就在这样的房间里,度过了十年吗?十年了,身子板却还是如此的弱小,他要不说,她真的以为他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而已,小时候严重营养,以后一定多注意他的饮食。

彩霞紧随着小燕子进了屋,进了屋便乱逛起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满脸新奇的样子,心底略微带点酸涩,从小进宫,很久没见过家里的东西了,现在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陌生而熟悉。

林辰站在桌子旁,小心的观察着小燕子的神情,手指紧张的交叉着,生怕他们嫌弃这里。

“辰儿,你别看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见他一副紧张的模样,小燕子笑着坐了下来。

“是啊,小林辰,别管我们。”正在观看一件木制品的彩霞也是回过头朝着林辰笑嘻嘻的说着。

系好缰绳,将马车的帘布放下,车门关好,明月这才走到小燕子身边,对着林辰也是贴心一笑。

“嗯嗯。大哥哥,我去拿点东西,你们在这等等我,好吗?”见几人没有任何嫌弃的样子,林辰心里一轻,语气也轻松了一点。

“去吧,去吧。”应着林辰,眼神被窗前的景物吸引着,看见一盆清新的松竹,小燕子起身向窗边移动着,还是小竹,真的很请很绿,手指慢慢抚摸这绿叶,只觉得又软又凉,非常舒适。

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燕子,林辰脸上微微一红,快速的跑了出去。

“少爷,你看小林辰的房子后面有一片竹子林呢,难怪吹过来的风里面还带着点点香味。”紧随着小燕子,明月到了窗边只看向外面,眼神不自觉的被吸引了。

“哎,看看,我也看看。”听到明月的声音,彩霞放下手里的木制品,几步奔了过来,脑袋直向外挤。

嗯,抬眸一看,小燕子亦是被这一幕,紧紧吸引住。挺拔的竹子,聚成一起,清脆的绿叶,一条一条的飘荡,带来阵阵竹香,令人心神气爽。

三人静静望着外面,半眯着眼,享受着徐徐吹来的风打在脸上的舒适感,一脸放松。

恍惚间,好似好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竹林里走了出来,彩霞仔细一看,兴奋的喊了起来。“咦,看,那不是小林辰吗?不知道到那里去干嘛了”

“是啊,不知道是拿了什么回来。”接过话,明月也是睁开眼仔细的看向那个身影。

“难道那里有什么秘密?”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向明月,脸上一脸八卦的样子。明月放眼看着林辰,嘴角也是微微一笑。

“呵呵。你们这样可不行哦,小孩子也是有秘密的,而且他十岁了,也算是一个小大人了。”瞪了一眼两人,真是够咂舌,转过眼,小燕子眼神紧紧的跟随者林辰的身影。

抱着手上的东西,林辰脸上的表情有些慌神,小小的身影一步步的慢慢走向房子,眼神看着路又似乎看向了前方。抱着包裹的手指略微有些泛白,这个盒子是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一直收藏的很好,想着某天,他们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会不会认不得他,到时候他就可以拿着这个东西去认他们。

转过弯,走到房门前,看到门前的马车,脚步却是迟迟提不动,一撩神,他以前经常漫步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看着一家家愉快的景象,看着昏黄的灯火,也会想为什么别人都有家,为什么别人都会有人等着他回家,唯独他,什么都有,深厚的孤寂感时常堆满了心灵,所以他才想偷东西,有时候是因为实在太饿,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不想被他们遗忘而已,只是想要人们又那么一点点注意他,关心他,最后得到的却是挨打,挨骂,他不还手,不逃避,好像只有在那种时候他才感觉他在人们心中是存在的。可是现在有人会等他,会心疼他,他刚刚还在想会不会那只是一场梦,他们已经走了,带头来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

见林辰的身影消失一段时间,还没有进来,小燕子有点担心迈着脚步走向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还是又有人来欺负他了。明月彩霞也是紧跟着小燕子的脚步,几人一出门,就见林辰呆呆的站在外面。

小燕子神情一动,走到林辰身旁,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拥过他小小的身子,手一顺一顺的摸着他的头发。心里的伤痕是没有那么容易痊愈的,人往往喜欢掩藏着。

“大哥哥,谢谢你。”被小燕子拥住,林辰只觉得身子暖暖的,有了依靠,说着话眼睛还呜咽的呜咽的流出了眼泪。

瞧着这番模样,小燕子心底也是酸涩起来,将他拥的更紧。

“小林辰,羞羞哦,还哭。”见林辰哭了起来,明月心疼的眼里也是一润,伸出手给他擦着眼里。

“小林辰,你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在哭了,要当个男子汉,知道吗?就像我一样,看,多有气慨。”彩霞特意将帽子又移动了一下,还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以表示她是个男子汉。

“呵呵,我说你就别得瑟了。”明月白了一眼她,看来是当男的当过瘾了,还说自己是男子汉了。

被明月一说,彩霞尴尬的一笑,眼神专做看向别处,脚步也是转圈移动起来。

胡乱一抹,林辰睁大眼睛,眼神终是坚定起来,不再萧瑟,略带沙瑟的少年嗓音在院子飘过。

“大哥哥,我们走吧,我已经好了。”

蹲下身子,小燕子清冷的声音带着点不放心。“辰儿,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不要再呆一呆吗?”

明月彩霞两人没有说话,也是望向林辰。

“恩恩,真的可以了。”摇着头,林辰不假思索的拒绝这个提议,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那个…..“外面传来一阵声音。

听到声音,几人转过身,看向外面,一个老妇人,正扶着拐杖,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些打量的看着他们。小燕子脸色一沉,又要来闹了吗?如果再闹,她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徐奶奶…..”林辰疑惑的叫出这个名字,以前从不管他的人,今天怎么却来了。

“你们真的打算收养他吗?真的是真心的吗?“嘘若的身子已经弯了腰,干燥的嘴唇一张一合,带着颤颤的尾音,问着他们。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当然不会有任何迟疑,小燕子立刻回道。明月彩霞也是点着头,眼里满是坚定,就算格格不收养她,她们也会给他找个好人家的。

“那就好,那就好。总该有个人照顾他,我一个老人家也活不了多久,要是收留他肯定会给他贴麻烦的。贴麻烦的。”连连点头,老人眼里带着泪花,脸上却是满脸欣慰。

小燕子心里柔和了几分,本来被这个村子的人一闹,她真的很讨厌他们,可是看来这个村子还是有人心疼林辰的。“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徐奶奶,谢谢你。”脸上一愣,林辰轻轻离开小燕子的怀抱,对着徐奶奶一鞠躬,以表示感谢,在他离开的时候还有人来送他,真的很意外。

任由林辰的动作,小燕子看向他的眼色总是那般柔和,不恼怒,不焦急。一段时间,明月彩霞两人对于小燕子的改变倒是有点适应,也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嗳。嗳。好孩子以后有人照顾你了,就不要再去偷东西了,其实,其实奶奶都知道,知道你的心情,知道你的所有,只是..只是我无能为力啊。”每次看到他一个孤单的在村子离徘徊来徘徊去,双眼紧紧的看着别人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眼里总会浮现出深深的渴望,摆起笑脸迎人,却没有任何人愿意理他,每天晚上都站在房屋前,看着别人家的灯光,卷缩着身子留着眼泪,这么下的孩子,怎么会受那么多的苦。

“…嗯…..是,我会的。“声音不自觉的又感动的哽咽起来,原来还是有人关注他的,他不是不存在的。

伸出粗糙的双手,摸了摸眼睛边的泪,老人皱成一团的脸皮此时满是慈爱,她这个年龄也没有几年可活了,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老人家,我让人送你回去,你就放心吧。”看着老人有点发颤的身子,小燕子有点担忧的督促道。

脚步度了几步,附在明月耳边说了几句….“明月,你这样……..”彩霞好奇的围了过来,听着也是露出一抹微笑。

知意的看了小燕子一眼,明月随即朝着老人走了过去。“来,老人家,我送你回去吧,我们等下就要走了。“

老人迟疑的看了林辰一眼,而后点点头,转身步伐沉顿的向前迈去,明月贴心的扶住老人,陪着他慢慢走着。

追着走了几步,林辰眼红红的看着一步步远去的年迈身影,在他心中印下了一个难以抹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