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怔,在封建社会还能遇见这样敢言的女人,好比看到了绝迹恐龙。
莲儿面无表情的也围了过来,“死了吗?”
我一惊,连忙用手指摸着他的脖颈动脉管,“呼”呼出一口气,还好,还活着。
现在三个女人都围在1床1边,莲儿一脸漠然,雪儿一脸的冷若冰霜,我则是沉默不语,就像个怪圈,都想出去,却死死的绑在了一起,谁都出不去,唯一的焦点是1床1上的这个男人,陌生的男人。
我成了第三个为了冲喜而进门的小妾,这个消息瞬间在乌府大院不胫而走,不论我做什么,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搞的心情烂到极点。
躲过碧荷的追踪,我一个人躲到后山的白桦树林子里,深秋,落了一地的黄叶,随着小旋风聚聚散散,刮动了我身上的衣角,额前的刘海被风拍打着,有点痛。
拔腿一个劲儿的狂奔,真想大哭一场,虽然觉得万分委屈,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我对着山坳鬼哭狼嚎的叫喊着:“该死的小吉普车,该死的穿越,该死的大少爷怎么还不死啊!”
半分钟后,山坳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我的问话。
怎么可能有人回答我呢?我摸着被风吹的冰凉的小脸,一脸的沮丧。
“你在诅咒乌家大少爷吗?”冷不防的听见了除我以外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心有余悸的回头,正看见一身黑衣的男子自白桦树后走出。
天啊,我还没见过长的如此好看的男人,比明星还耀眼。
剑眉星目,鼻翼高蜓,抿成线的薄唇,唇角微微上扬,脸部线条刚硬,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笔直的下摆,腰间挂着镂空的翡翠玉佩,挺拔的身躯迎着猎猎秋风,黑玉的发扣,飞扬的刘海,外加他手中的长剑,犹如神人,我当时就看傻了,两眼冒红桃。
“帅哥,在和我说话吗?”我谄媚的靠了过去。
那人不吝笑容,“呵呵,帅哥,什么意思?”
我嘻嘻笑着回道:“帅哥,帅哥就是赞美你英武俊朗的意思。”长的真是超有型呐。
“呵呵,谢小姐不吝赐教。”
看看,人家这素质,唉,不对呀,怎么感觉脖子凉凉的。
“哇……这个,你没开印吧!”一晃眼,那人的剑已出鞘,正不差分毫的落在我脖颈上,透着秋风,更觉冰寒。
那人笑的特无邪,“开印了!”
“帅哥,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对我冷剑置之。”我用眼角余光瞄了瞄他剑,寒光灼灼,刺的睁不开眼睛。
“你为何在此咒骂乌家大少爷!”
“乌家大少爷?你怎么知道我在骂乌家大少爷?”我既没点名也没点姓。
“这是乌府后山,铅华林。”
“哦,这里叫铅华林啊!”我了解道。
帅哥的剑刃又碰了碰我温暖的脖颈,气氛有点冷凝。“说,为什么咒骂他!”
“别别别……刀剑无眼,我的命可真苦,就要嫁给那个死人做妾冲喜,他寿命短却让我陪葬,我对着山坳随便喊喊都不行啊!有没有天理了!呜呜呜……”。我如竹筒倒豆般吐出心中怨气,半真半假的用袖口摸着眼泪偷看着,没想到帅哥却缓缓将剑拿开了。
我这边抽泣着,他那边却白了我一眼。
我没看错吧,挺逗的表情,这人怎么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
“喂,帅哥,你和乌家大少爷认识吗?”我很好奇他为什么用剑摸我的脖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剑影闪过,长剑入鞘,又岂是一个酷字了得。
要不是你拿剑瞎比划,我还懒得问呢?心里想想,没说。
“你叫什么名字?”他怀抱宝剑,靠在树上,半眯着双眸,姿态慵懒。
我习惯性的耸耸肩,学他的样子靠在另一棵树上,“鞠小薇”报了前世的名号。
“鞠小薇,你怎么不逃走啊?”他淡淡的看着前方的山坳。
“啊?”我一怔,逃走?我怎么从没想过,一点念头都没动过。
我如泄了气的瘪茄子,咬着下唇,“如果我说没地方去呢?逃,都不知道逃去哪里。”
“你没有家吗?那谁给你说的这门亲?”他侧头看了我一眼。
“我是有家不能回!”我叹着气,突然想起了小慈,原来和她斗嘴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眺看远方,天空碧蓝,如洗涤般干净,将我的思绪带的很远。
“哎呦!”突然感觉眼角触痛,本能的闪身,侧头看向罪魁祸首。“干嘛呀?”我摸了摸眼角,有种淤青的疼。
他放下手,无害的笑看着我,“见过往脸上抹粉的,没见过往脸上画混的。”
“画混?”我疑惑的看着他。
“呵呵,是胎记吧!”
“胎记?”今天早上洗脸的时候是感觉左眼太阳穴那有点疼,只当是落水时磕到哪了,我想应该只是一小块淤青。
他转身指着山坳说,“顺着山坡走下去,下面有河。”
“河?”
“呵呵,怎么成了鹩哥了!”那人摸了摸我的头,脸上挂着宠溺的笑。
他的笑容很耀眼,如天边的启明星,闪亮却不刺眼,带着柔和的光。
“鹩哥?呵呵!”还真是,我怎么一直重复他的话呢!
“咦?人呢?”一转头的功夫人不见了。
我歪着头,嘟囔着,“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听说古代的大侠都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