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追——刁蛮公主逍遥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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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信与实

孟涛本来等着看好戏的,结果却听到凤仪说:“南楚兵犯蜀国,南平不会袖手旁观,你们速速收拾,我们随时准备离开。”四婢一听,顿时愣在原地。而孟涛略显责备的看了一眼凤仪后,没多说什么,径自往屋内走去。几天之后,在一切安排妥当后,孟昶,孟涛,凤仪等人便在前往边关的路上了。宰相廖松负责在国内确定南楚公主的情况,尽管对这位公主的情况毫无知晓,确实难办!但也还得尽量找找看。而吴梓率八千精兵屯守在三国边境,石云速抽调七千人马,增援吴梓,助他固守边关。因南平已经调集兵力,随时准备增援蜀国,所以兵力部署,没人提出质疑。同时让廖松连同内阁,赶紧安排专人,负责军需调度,务必保证这一万五千兵马的粮草供给,不得有任何闪失!而石云协助廖宰相完成粮草分配!南方的冬天是湿冷型的,即便是开春的巴蜀地区,一阵风吹过,那刺骨的滋味,也真叫人不自觉的缩起脖子来御寒。可是,现在正在行军的蜀国的将士,不仅感觉不到冷,反而觉身体的血液正在沸腾。没错,是在沸腾。此时,他们正雄赳赳气昂昂的行军前往蜀国边境,只为同南楚痛快一战。为他们的逍遥王在南平被南楚刺客所伤,为他们的皇上被南楚刺客猖狂的在国都所伤,为他们蜀国人的尊严,而战!而随着不断的靠近边关,大军时常会遇到在官府安排组织下迁往安全地的百姓。同时,边关的奏报以及朝中的各种奏章和信件不断的传来。此时,孟涛在孟昶的大帐中和随军的大臣将士在分析着各种和战事有关的消息。离中军大帐最近的行军帐篷,是孟涛和凤仪夫妇的,帐内,凤仪正看着戴双带回的东西,而戴双则一脸平静的站在旁边,正所谓站如松。戴双看到凤仪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沉思了一会后,凤仪扬声到:“来人!”进来的是春风。“春风,你去大帐看看,王爷他们议事结束没有?”。春风看了一眼戴双,没有多余的话,点头出去了。而戴双也随春风一起出来了,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过了一会,孟涛进来了。看到孟涛进来,凤仪并没有起身,而是倒了杯水,示意孟涛快坐下。孟涛接过茶,在凤仪身边坐下,便听到凤仪说:“或许,这场战争可以避免!”然后看到凤仪推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孟涛眉毛一扬,放下茶杯,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件看了起来。看完后,唰的一声,扇子摇了起来。片刻之后,孟涛看了一眼凤仪,笑着说道:“夫人似乎有了想法了?”凤仪嘻嘻的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孟涛笑而不答,只是盯着凤仪。凤仪认输的说道:“真讨厌。”随后凤仪认真的说:“除了必要的军事安排和防范,南平和蜀国按兵不动,我们轻车简从,赶到边关去,然后我们直接去会马希广。至于信件,我想没有比我更适合去送的了。这样做,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而且,还很有可能化解一场恩怨。”在听到前面的话时,孟涛一直用赞赏的眼神看着凤仪,可一听到凤仪要亲自去送信,就满脸的不赞成了。就在夫妇两位谁去送信这个问题争执不下时,帐外传来“参见皇上”的声音。进帐的孟昶和楚雯萱听了原委后,也陷入了沉思。这封信,确实有很大的作用,而这送信的人也至关重要。其实大家都知道,南楚王最宠爱的公主在蜀国失踪,这只不过是南楚攻打蜀国的一个有力借口。而南楚王此次不可谓是一举多得。马希广和逍遥王孟涛的恩怨,马希广和南平的恩怨,都可以借此一并解决。所以,单纯找到南楚公主并将之平安送回,并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而化解遗留下的问题,才是事情的核心。“这信是母后留下的,而我即为南平人,也是南楚王的外甥,于公于私,都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了。”凤仪再次重复到。“不行,你的安全无法得以保证,而且,马希广会怎样抉择我们都无法确定!凤仪,你不仅仅是南平人,你还是南平的女王,我蜀国的逍遥王妃!”孟涛马上反驳。孟涛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凤仪去冒这个险。“可是,除了我,没有人更适合的了。换做任何人,南楚王都会认为这是个骗局!”凤仪说道。确实,信虽然是仙柔王后留下的,但是,找不到适合人选去送,马希广必然不会信。而目前,似乎除了凤仪,确实没有人更适合,但是,孟涛不能也不敢冒险!他会想出两全的办法的。“办法总会有的,现在已是晚饭时间,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啊!”孟昶在听了这夫妻两的对话后,也是一时找不到办法,只好提出先吃饭!边吃边想吧。况且,他带楚雯萱来找孟涛凤仪,也是为了尝尝秋霜的好手艺,这才硬着头皮来讨吃的。毕竟行军在外,与将士同甘共苦是身为主帅必须的。但行军几天来,自己刚刚愈合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他可不想因自己的身体的原因耽误了大事。吃饱喝足后,孟涛,孟昶,凤仪,楚雯萱一行人在营内散步,可是脑子里都在思索着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走到半途,孟昶因有国事,回帐了。看着孟昶远去的身影,楚雯萱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孟涛和凤仪说道:“我可以和王爷单独聊聊吗?”一时听到此话的孟涛和凤仪都没反应过来。而楚雯萱也不恼。缓过神来的孟涛看着凤仪说道:“凤仪,你自己在营内四处转转,我和楚姑娘聊聊。”凤仪看了楚雯萱一眼,对着孟涛点点头,然后便带着身后的夏雨和冬雪离开了。聪明如凤仪,什么样的场合,做什么样的事,她懂。“想必王爷从开始就在防备我吧!”楚雯萱看着远处的高山道。孟涛悠然的扇着扇子,对于楚雯萱的话,也不恼,也不接,只是保持着那标志性的笑容,等着楚雯萱的后话。“从我踏进永阳的寝宫起,你虽然怀疑我,但是并没有因怀疑而让我远离永阳,而是做了必要的防备后,依然让我留在永阳身边!这倒是符合逍遥王的作风!”孟涛听到这番话,有些吃惊。没想到楚雯萱都知道!于是孟涛也坦然到:“不错。”“永阳有这样的哥哥,真是幸福。蜀国有这样的王爷,真是幸运。不错,我就是南楚的公主,马雯萱!”楚雯萱承认自己的身份时,语气那么的平静,反佛是在和老朋友叙旧。在听到楚雯萱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孟涛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瞬间相通了许多的事情,诸如为何楚雯萱在第一次看到自己时会有如此反应,诸如在蜀国皇宫,楚雯萱为何如此镇定从容,诸如楚雯萱为何在孟昶日夜好转后反而心神不宁,诸如为何她在得知马希广亲率大军攻蜀时为何如此不安,诸如为何她那样坚持要随军而来,以及暗卫告诉自己的一些细节······想通这些后,孟涛便一脸的释然。随后依然继续摇着他的扇子,并说道:“起初,我只是因为安全起见,才采取措施,毕竟,无论是谁,我们都无法再承受一次让孟昶处于危险的境况。而我怀疑你,也是人之常情,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单纯的为了我的弟弟。尤其是和凤仪经历了风风雨雨后,当我看到你在孟昶寝宫看着他的眼神时,我选择了沉默,也可以说是默许,只要孟昶愿意,只要孟昶开心,只要孟昶平安,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不是困难!而你,也并没让我失望。说实话,我也挺感激你。”“你从什么时候怀疑到我的身份的?”“初次见你时,你的那份从容自信,尤其是你在孟昶寝宫外和我一番交谈的举动,让我很意外。若只是寻常人,他们做不到这一点。由此产生了怀疑。而对于你的真实身份,我是确实没有往南楚方面想。如果真是南楚来的人,不会呆在我们身边而没有任何举动。可毕竟我得到的消息告诉我,你没有做出对蜀国,对孟昶任何有害的事情。所以我虽然一直防备,但一直不曾说破。我相信我自己的弟弟,无论如何,他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而无论他做什么,我这个做哥哥的,除了支持,又能做什么呢?”“如果今天,我不说,你依然会继续下去?”“对!”“这一趟,没白来啊!”看到孟涛挑眉看着自己,楚雯萱说道:“从小生活在深宫,虽然我得到了寻常人无法的得到的一切,可是······”说道次,楚雯萱突然顿住了。而孟涛也不插话,因为,楚雯萱说的,他自己,孟昶,凤仪都体会巨深。“我从小,被父王保护得可以说是就像在一个安全箱里。除了至亲至近,我的消息被父王全面对外封锁。起初皇帝伯伯不赞成,但是不知父皇对他说了什么,皇伯伯从此对此事不置可否。而我开始觉得没什么,可是,越长大,越觉得这是天大的束缚,渐渐的,我开始叛逆,尤其是在父王即位后,我开始无声息反抗,随后,也就有了离宫出走。呵呵,天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我只是想出来走走看看,或许是突然感到自由了,便想着要多走些地方,直到父王发现我。走着走着,就到了蜀国边境,本来有些犹豫,但是一想到父王对蜀国的态度,我也好奇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令父王如此这般,于是,就进了蜀国!却没曾想到,遇到了永阳。呵呵。”说道这,楚雯萱又停了。而孟涛也同样,不插话,因为,他也懂,他和凤仪不正如此吗!只不过在听到楚雯萱提及马希广对蜀国的态度时,了然的一笑。“我去送吧,这封信。”孟涛没想到楚雯萱会这样说,“哗”收起扇子,看着楚雯萱。“我相信信中的内容,相信那是仙柔王后留下的。而我也将尽我最大的努力去阻止这场战争,化解我父王和你们的矛盾。没有比我适合的人选了。从我懂事起,我父王从不过问政事。而皇伯伯没有子嗣,我和哥哥都被皇伯伯视如己出,无尽疼爱。在皇伯伯的疼爱,父王的宠爱中,我从小无忧无虑的长大,在我的眼中,父王慈祥,仁爱,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但我也知道,父王有心事,或者像皇伯伯说的那样,有心结!我曾试着问过父王,可是父王都以一句小孩子不懂来回避着我的问题。而我也问过皇帝伯伯,但是皇伯伯每次都是一声叹息!最后我问的急了,皇伯伯也只是一句:“无论如何,他和妹妹都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们都会这样选择!”面对这样的回答,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寻找答案的想法从此就在心中植了根。我想帮助父王,我不想父王不开心,但是我无从下手。因为不知道父王的心结缘起何处。一次无意中,我听到了父王和皇伯伯的对话,我似乎明白了问题所在。但是我依然一筹莫展。直到我认识了你们,尤其是看到王妃之后,再看了南平王后,也就是我小姑留下的那封信后,我也明白了,父王为什么将我保护得如此严密。我想,现在我可以做到了。”楚雯萱说完后,转过来看着孟涛,继续道:“本来这些话,我想亲口告诉永阳的,但是,时下情况如此,我才选择告诉你的。因为没有你的信任,我是无法将事情做好的。你于蜀国,于南平,甚至于南楚,都是很重要的。”楚雯萱说完后,静静的看着孟涛,等待着孟涛给她一个答复。而孟涛在楚雯萱说完后,眼里出现难得的赞赏。孟涛迅速思考之后,说道:“可以考虑你说的。至于孟昶那边,得靠你自己了。但是,有一点我想我有必要提醒,别伤害孟昶!”说完,孟涛往凤仪离去的方向扬长而去。而留在原地的楚雯萱,看着孟涛的背影,想着孟涛刚刚的话,嘀咕着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孟昶,她的永阳!入夜后,已经就寝的孟涛夫妇突然听孟飞在帐外急切的说有事禀报。孟涛顾不上其他,匆匆穿好衣服冲了出来,一听,原来是孟昶刚刚怒气冲冲的从楚雯萱的帐子了冲了出来,骑上一匹马就往训练场去了,到现在都还在扬鞭策马,看着怒气冲冲的孟昶,没人敢上前劝阻,但又怕皇上出事,这才冒死来打扰孟涛。孟涛听了之后,往大帐的方向望去,楚雯萱的帐篷灯还亮着。孟昶去了训练场,看来还没失去理智,虽然知道缘由,但是也怕孟昶出事,当即吩咐所有人各司其职后,自己带上孟飞,往训练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