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血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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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九、清庭软无力 英雄拍案起01

“现在不断是中国有钱人黑了良心,连英国洋毛子,这支强大的海盗,也要在中国上岸了。”这是冯云山的声音。

“操他娘!干他洋毛子!”这是胡以晃浑厚的声音。

“对,干他娘的洋毛子!”这是赖汉英的声音。

“所以说,我们要团结和发动所有的中国人,铲妖除魔,建立太平世界。我是以上帝次子托身,我们以天下父母皆父母,天下姐妹皆姐妹,天下兄弟皆兄弟。”这是洪秀全的声音。

影影绰绰的大树下面,传出了冯云山、胡以晃、赖汉英、洪秀全等人的声音。

10月的广东,虽是南方,但比起夏天,要凉快一些了,雨水明显的少了许多,一派秋高气爽的景象。

月光如洗,天上的星星明亮,宛如撒在蓝布面上的金子,忙完一天活计的人们,开始有时间聚在一起了,广东花县福源水村山坡的大树下,围着圈坐着一帮年青人:为首者,身材高挑,言行举止沉稳,他就是已经30岁的洪秀全,其次是29岁的冯云山、22岁的洪仁轩、32岁的胡以晃、26岁的赖汉英、17岁的赖文光等八九个好汉,天凉了,辫子也没有盘在头顶上,在脑后垂放着。他们就是拜上帝会,此时谈论着新进传进中国的圣经、上帝、世界。他们最初只是三个人:洪秀全、冯云山、洪仁轩,三人俱是地主富家子弟,唯冯云山最富,良田千顷。因是富家子弟,他们个个饱读诗书。现在又发展了胡以晃、赖汉英、赖文光等人,胡以晃、赖汉英、赖文光俱是练武之人,文武兼备。

洪秀全,1814年1月1日生,原名洪仁坤、小名火秀,汉族客家人,原籍广东嘉应州,生于广东花县(今广州花都区)福源水村,也有说是花县官禄村人,出身于中等农民家庭。少时有志,聪明好学,有知识,他7岁入塾读书,熟读四书五经及其它一些古籍。16岁的时候,因家贫失学,随父兄耕田,18岁受聘为本村塾师。他先后4次赴广州参加科举考试,都没有考取秀才。1836年,他到广州应考时,在街头遇到耶稣教士梁发讲道和散发传教小册子《劝世良言》,洪秀全也得到一本。

村中父老相当看好洪秀全,洪秀全相貌堂堂,举止不俗,认为洪秀全聪明能干,一定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是3次乡试都失败落选,这对洪秀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第3次在广州落选时,已经是25岁(1837年,当时把出生年份当作1岁)了,受此打击回家以后重病一场,一度昏迷。病中幻觉有一老人对他说:

“我是奉天帝的旨意,传达天帝的示谕,你原来到人间,是受天帝的命令,来斩妖除魔的,现在时候到了,可以开始了。”

洪秀全醒了,愕然半天。

洪秀全从此言语沉默,苦苦琢磨,举止怪异。此时的洪秀全,并不甘心于科举考试的失败,1839年6月,他也和冯云山、洪仁轩一道,去虎门参观了销烟。

1843年春天,再一次参加了广州的乡试,结果还是名落孙山。无聊之时,洪秀全翻阅以前得到的基督徒梁发的《劝世良言》一书,把书中内容与自己以前大病时的幻觉对比,认为自己是受上帝之命,下凡诛妖的,一气抛开了孔孟之书,不再做一名儒生,改信了基督教,索性把家里的孔子牌位撒掉砸了,换成了上帝的牌位。

1843年6月,未曾读过《圣经》的洪秀全,却开始逢人便宣传他所理解的基督教教义,称之为“拜上帝教”,创立了拜上帝会,决定救世,洪秀全、冯云山、洪仁轩三人同时参加洗礼,时年洪秀全29岁,冯云山28岁,洪仁轩21岁。洪秀全说:

“人心太坏,政治腐败,天下将有大灾大难,唯信仰上帝入教者可以免难。入教之人,无论男女,尊贵一律平等,男曰兄弟,女曰姊妹。”洪秀全尊耶和华为天父,基督为天兄,不过洪秀全的“拜上帝教”跟主流的基督教在教义上相差甚大,洪秀全自称耶稣之弟,天父之次子,下到人间来替天行道。洪秀全最初在广州附近传教,发展了冯云山、洪仁玕、胡以晃、赖汉英等骨干,但未取得很大成功。

接着,洪秀全基于“独一真神上帝”、“不得拜一切偶像”的宗教信仰,洪秀全、冯云山在家乡宣教义收会员,同冯云山撤去本村塾中的孔子牌位砸了。因砸孔庙牌位,被赶出私塾,无法容身,那时,洪仁玕等人还没有暴露身份,留在广东,洪秀全、冯云山出走他乡,他俩经过广州、顺德、南海等10多个地区,一直到广西桂县,沿途宣教义收会员,有时候会员反问他们教义,为什么会是这样,二人竟然回答不出,他俩这才发现,拜上帝会理论过于粗糙简单,难以服众,必须赶紧解决。于是二人约定分头行动,洪秀全回广东花县写传道书,冯云山继续往前走。

冯云山是在1844年到了桂县的紫荆山区,紫荆山属大瑶山余脉,位于数县交界处,在桂县境北端,东边的平南县、鹏化山区,西北与武宣、象州、金秀等县相邻。幅员辽阔,面积270平方公里。境内峰峦重叠。林海茫茫,大坪、田心、花蕾三水由北至南,至旧三江圩汇合,再经风门坳破峡而出,奔向金田平原。紫荆山区山雄水奇,洪水项海拔1313米。壮、汉、瑶三个民族毗邻而居,壮村瑶寨,风光独特。清代中叶以后,一度为浔州、柳州、梧州三府的陆路交通要道。大批“过山客”沿着这条崎岖小路,经过紫荆山区往南再经金田平原,将各种山货、土特产挑运至浔江边上的大湟江口,经水路运梧州、广州;往西、北翻越东乡界和洪水界,将大批经由大湟江口运来的当时所谓“洋货”,如“东盐”、“洋纱”、“火油”等,挑运到武宣、象州,然后运销柳州、贵州。这些络绎于途的“过山客”,少者每天数十人,多时每天可达二三百人。

当时道光年间,政府对洋人赔款割地,地方官府借机巧立名目,随意向壮民增派捐税,并四处出告示,声言如有违抗则捕杀。壮民负田租沉重,苦不堪言。时人描写农民受剥削的状况是:

六月新债催,十月新租急,

两禾造谷穰穰,终岁无一粒;

八百苗疆亭甲差,散为官司三十六,

队队狐行而虎威,村村骑马又食肉。

骑马食肉锄头钱,锄到七锄噫可怜。

黄正体的《带江园诗草》土人锄地边锄边咒说:

一锄供官、二锄供吏、三锄甲差、四锄皂隶、

五锄六锄头人把事,七锄锄到自家的。

郁郁菁林成黑地,漫漫烟瘴无青天。

“土人”,就是指壮、瑶等少数民族,他们多居在山区,在地主豪绅和官吏的沉重盘剥之下,食儿女肉的人,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