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血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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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好汉纷纷动,万里中国人02

九月,萧朝贵见样学样,也学杨秀清的样子声称自己是天兄耶稣下凡,萧朝贵原来曾经学过这些鬼把戏,对这些怪里乱神的东西非常熟悉,甚至能够表演一些障眼法来迷惑人,由于他学得很像,相信的人更多。萧朝贵和杨秀清本来关系就好,萧朝贵老婆黄云娇还根杨秀清是结义的兄妹,后来干脆该姓杨,他们两个于是串通一气开始装神弄鬼,搞得越来声势越大,其他装神弄鬼的人看到搞不过他们,就都不搞了,只有一个姓黄的不服气。

四月二十八,桂平县衙门多次传招王作新等人把冯云山交出来,王作新都不敢,后来大概也没有经过仔细审判,胡乱宣判——驱逐冯云山回广东老家。冯云山素来善于宣传,在回家的路上居然把两个公差给说服了,勾引他们也加入了拜上帝教,一块儿返回紫荆山。在路上,得知洪秀全去了广东,只好又折返向东去寻找洪秀全,本来就浪费了大把时间,路上还错过了,一直到1849年六月才和洪秀全一起回紫金山。此时,杨秀清、萧朝贵已经抓住机会扩大了自己的势力,在教中的地位已经无法撼动。

神怪附体的胡说八道,是拜上帝教素来排斥的,洪秀全当初传教的时候,也把这种东西一概斥为妖言惑众。但是萧朝贵老婆杨云娇声称自己十年前曾经被天父托梦,告诉她说十年后上帝的使者会从东方来到紫荆山,教众必须真心顺从,当时正好是十年的期限,洪秀全、冯云山也正好从广东返回,仿佛预言就应在他们身上。洪秀全看到这种邪说对自己有利,就点头表示默许。

杨秀清、萧朝贵就指使一个小孩发布童谣——“三八廿一,禾乃玉食,人坐一土,作尔民极”——前三句话含着洪秀全的名字,整句的意思就是说洪秀全是未来天下的主人,洪秀全听到之后更加高兴;当时洪秀全毁甘王庙的时候,造成了舆论恐慌,杨萧两个人又暗自指使一个小孩胡说自己甘王附体,把这件事情引起的风波给压了下去。洪秀全看到杨萧二人在教中的势力太大,也没有办法,看到他们能够团结教众,而且尊奉自己的领导地位,也希望能够笼络他们为自己所用,1848年的十一月,当时冯云山不在,就已经承认杨、萧二人能够代替天父天兄发布圣旨,杨秀清从这个时候开始,取得了代天父发言的权力。

1849年农历三月十六日,天父下凡,在贵县发布圣旨:“高老山山令遵正,十字有一笔祈祈。”这句话的意思是上帝一旦发布命令,一定要跪拜祈祷并且要毫不迟疑的遵守。这个时候,洪秀全和冯云山率领教众一起拜天父,确认了杨秀清代天传言的权威,先前那个姓黄的人不服,立刻被轰出了拜上帝教。

杨秀清、萧朝贵也马上假装代替天父天兄下旨,再次说明萧朝贵的老婆做的那个梦是真的,要求教众一定要相信。还胡说什么洪秀全是上帝的第二个儿子,耶稣的亲弟弟,跟耶稣是一个母亲生的。接受上帝的命令下凡斩杀人间妖怪。当时会众管杨秀清叫做——三星兄。萧朝贵开始的时候还不敢过于托大,就借天兄下凡,称杨秀清、冯云山是——三星兄,自己地位稍微低一点儿,称作——二星兄,还说平常的时候三个人都是军师,但是论起地位,还得把冯云山排在杨萧二人前面。但是天兄旨意又声称——杨秀清和萧朝贵是所谓“双凤朝阳”,就这样,无形中排挤了冯云山。但是冯云山心胸豁达,书生气重,讲究谦虚宽容,对名位不放在心上,诚意对待杨秀清、萧朝贵。没过多久,洪、冯、杨、萧及金田韦昌辉、贵县石达开共谋起义大事,他们六个人结盟,对外一律声称自己是上帝的儿子,说天兄耶稣是上帝的大儿子,洪秀全老二,后面是冯云山、萧朝贵、韦昌辉、石达开,还捏造说杨云娇是天父的第六个女儿,再次改姓洪,叫洪宣娇,称萧朝贵是——贵婿。

然后天父天兄再次下凡,说洪秀全是上帝派遣到人间的主人,管他叫做——“太平天王大道君王全”,秘密的告诫拜上帝教的头领们要开始准备打江山。开始洪秀全传教的时候,一副书生做派,拜上帝教的人不过随口叫他一声——洪先生而已,从此之后才开始改口叫他——太平王。

杨秀清、萧朝贵为人粗陋浅薄,一旦得志,傲慢无礼,作威作福。洪秀全当时已经把自己作为命世天子,于是养其了头发,还娶了很多妾,偷偷制作皇冠龙袍,杨秀清等人平时在洪秀全面前称自己是臣弟,但是一旦天父天兄下凡,洪秀全就必须匍匐跪在地上,称自己是儿子是臣仆,杨萧二人高高坐在上面,坦然接受跪拜。既是君主又是臣仆,这种奇怪的事情在历史上从来没有过。

杨秀清、萧朝贵二人都没怎么念过书,洪、冯二人读了很多书,而且交往的人多数是当地的私塾先生。他们彼此之间想法、观点都有不小的差距。萧朝贵气量狭小,对读书人有种莫名的仇视,经常嘲笑侮辱他们,用来发泄自己心中的私愤。杨秀清虽然也不读书,但是他不排斥读书人,虽然自己文化不高,但是对书中讲的道理很感兴趣,对读书人的态度并不坏。冯云山是个宽厚的人,对于这些烦恼并不放在心上。洪秀全有时候感觉难以忍受,但是为了起义大事,也能够委屈自己对杨、萧让步。杨、萧二人经常借着天父天兄的口气来神化洪秀全,增加他的权威。但是这些内情其他人并不知道,都以为这几个首脑是同心同德的。杨、萧二人的号令非常整肃,有了功劳必然赏赐,有了过错一定惩罚,比较透明,而且可以做到公正。拜上帝教的教徒们渐渐对他们都很畏惧佩服,拜上帝教的局面,从此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