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曾经也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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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次走了

我决定回家,暂时的离开这地方,虽然我很舍不得离开她。一张小小的车票,没想到就这么让我永远的离开了她,临走前她陪了我一整天,也是她跟我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天。

我还记得当时是阴天,我们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一通乱逛,最后我发现她给我买了一大口袋的东西,吃的用的什么都有,不过跟这沉甸甸的口袋比起来,我觉得还是我的内心更为沉重,那天她总是拉着我的手,我知道,她很舍不得我,很怕失去我,她这个人很重感情,我也一样,我们的第一次初恋,虽然在后来看是很短暂,但是都动了真情,那是不懂得恋爱的真正恋爱。阴暗的天,大街上几乎所有的一切让我看起来都是灰暗的,小陶看着满是心事的我话语不多,于是主动挑起了许多话题,

小陶:“其实你也用不着那么愁眉苦脸的,以后还可以回来嘛!等这边来年再招工的时候,你不就可以卷土重来了吗。”

我:“这个我也知道,我倒不光是因为这个,如果我在这边什么都没有的话,或许我一点都不会难过,但是有了你,有了对这里的回忆,我就像个要离开家的孩子一样,我说不出那种滋味儿,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离开你我就想离开了家一样,虽然咱俩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我还是有些放不下,我现在挺恨我自己的,我太没能力了,如果我要是再有点儿能耐的话,可能我都不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小陶:“可既然你现在要面对这些,你就应该要懂得如何选择,如何取舍,反正离开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你还会回到这里,只要你抱着这样的自信,你去为了这个目标努力,你肯定就会做到,不管你何时回来,我都等着你。”

我:“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鼓励我,这话让我心里很有动力呀,我希望这一天不要离我们太遥远,说真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只有你,对我真的很好,是我活到现在为止,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真的要感谢你。”

小陶:“谢什么谢呀!你别动不动就谢的!跟我还这么客气,其实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总是会为了这个人无条件的付出,总是默默的为了这个人承担痛苦,承担寂寞,我觉得这样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这是被爱的人的幸福,我觉得,你也可以有这样的幸福。”

我:“我现在已经有这样的幸福了!是你给我的,可我又能给你什么样的幸福呢?我现在对我自己很失望,我一面是面对着你对我的好,可我自己能给与你的,迄今为止又能有多少?我心里实在是很愧疚。”

小陶:“你看你老是这样,非得谁比谁付出的多就觉得心里头得劲儿啦?只要真心的对我好,能给我多少我都无所谓,哪怕你只真心的爱过我一次我都觉得是非常非常珍贵的。”

我:“没想到在精神领域,我比你脆弱呀。”

小陶:“呵呵,分怎么看,男人一般都是紧要关头比女人果断,但是从平常的生活来讲,女人还是比男人成熟的要快一些。”

我:“看出来了!你确实比我更成熟,第一次步入社会以来,真的觉得自己很脆弱,很微不足道,真应该好好的充实一下自己。”

小陶:“这次回去你有什么打算?”

我:“先回去看看,要么学点儿技术,要么搞点儿什么干,反正是有什么干什么,有家做依靠不像在这儿,在这儿动一动都得前思后想的,况且没有经济来源的我,什么都是白扯。”

小陶:“回去之后,我帮不上你什么了,不知道时间一长,你会不会被别的女孩子拐跑啊。”

我:“呵呵,那你跟我一起走吧!回去你就跟我妈说你是我媳妇儿!以后不许你们家儿子再找别人了!”

小陶:“哼!想得美!你想就这么白捡个媳妇呀!啊?哼!等你成功那天的吧!我要你带着钻戒亲自来向我求婚!这样我也有些面子!”

我:“呵呵......,你到不亏本儿哈!”

小陶:“那是!在我身上找便宜!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呵呵,好!我会带着钻戒来向你求婚的,顺便我再给你买副眼镜儿!我给你买个、1314k金的眼镜!”

小陶:“!你那是风挡玻璃吧!我有那么大脸吗?”

我:“哈哈哈.......!”

小陶:“我去!你什么人呢!竟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还不如让你郁闷着呢。”

我:“嘿嘿,这小两口儿现在就开始掐架了。”

小陶:“谁跟你是小两口儿啊?你脸皮是发面儿的啊?说厚就厚起来了?”

我:“发面儿的有什么不好啊?我就喜欢发面儿的!你不喜欢发面儿的么!那你喜欢烫面儿的啊?”

小陶:“我说你掉面缸里了呀?发面儿发面儿发面儿我给你扔锅里头蒸上得了。”

晚上在我住的地方小珠子小雷子大眼儿瞪小眼儿的望着我,我们仨在屋里坐了半天,后来我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我说你们都别这么看着我呀?真拿我这脸当发面儿馒头啦?”

小珠子:“你就这么走啦,想都没想,这也太突然了!这回我又要失去一个兄弟,曾经走的回不来了,现在你又要走了,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就这么回去啦?你能接受得了?”

我:“那有啥接受不了的,我在这边儿也找不着什么像点儿样的活儿,没个收入我还在这边儿靠啥呀,再说也不是不回来了,等我有机会我还会再回来的,毕竟小陶还在这边儿。”

小珠子:“再找找看呗!再说咱们家那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儿的活儿就能比咱现在这地方多吗?咱家那儿满市里能有几个厂子?再说咱家那儿挣的能有这地方挣得多吗?咱们都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咋说也得混出个样再回去吧?你现在回家又能干啥呀?”

我:“我不知道,但是在这地方我已经找不到什么工作了,我想回去学点技术,或者搞点什么能够自己创业的东西,毕竟在家花销也比这边小,吃住啥的都不用花钱,在这边儿一天下来不花不花也得消费个20-30的呀,我已经一个来月没找到工作了,这个城市我都已经在来来回回跑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我不想我好不容易才攒下的这点儿积蓄在这段日子里全都花费在这些徒劳上!所以我只能暂时的撤退,养养实力再出来,至少得有个拿手的技术啊,要不然咱们这一天到晚的累到死才能挣多点儿工资啊?挣这点儿钱得什么时候能挣出个房子?什么时候能挣出个产业啊?我现在只能走了,要不然你说怎么办?你们能给我个月薪3000-5000的工作吗?能吗?”

小雷子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其....其实、这...也是..没...没办法的事儿..你知道吗?回...就回去吧,干搁这儿..靠..也不是办法,真像你说地.兄弟!像...像咱们这一...一天..起早贪黑地..能..能挣几个子儿啊?真...真该学点儿啥..手艺啥地!这玩应儿也不能干一辈子,现在这社会离了钱还....还真就玩不转!没个相当地收入,真就没法保证生活水准。”

小珠子:“看来我再说啥也留不住你了,那你要走就走吧,别忘了在这儿你还有两个兄弟!有事儿没事儿常给哥们儿来个电话,我曾经出来的时候发过誓!不混出个样儿来绝不会去,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回去,但是你用不着这样,你回去之后,多照顾好自己,我在这边等着你回来。”

我:“放心,我会努力回来的!虽然就这样回去很没面子,但是不得不考虑眼前的和以后的,我不能顾及面子而不考虑后果,哪怕我只要有一技之长,我都会赶紧回来,因为这儿已经是我第二个家了。还有,明天我走的时候你们谁都不用来送我,毕竟老冯家就你们这么两个票员儿,离不开人,明天小陶去送我就行了。你们俩也都累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出车呢。”

他俩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路平安!一路平安!”俩人纷纷睡去,那一晚上我一直都没睡,回想起我在那里的很多回忆,回想起我们当时同甘苦共患难的那些岁岁月月,每天都像现在那样挤在一张床上,小小的屋子里呼噜声;吵闹声、那些熙熙嚷嚷的时候此时此刻仿佛就像站台上陆续上车的旅客一样,排着队的在我脑海中呈现,从我刚来的时候,在我生病的时候,在我们分别的时候,那些曾经和我在工作岗位上努力的人,那些和我一路互相搀扶走过来的人,如今又都能看到几个呢?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头都有无限的感慨,这可都是我这第一次的经历!第一次的收获啊。

第二天我临走的时候,最后的留恋了一眼我在这儿住了半年之久的四合院儿,这是我一生第一次奋斗过的地方,希望有一天我还能回来看看。下午一点,我们到了火车站,小陶一直将我送到站台,就在上车之前,我们趁着短暂的一点儿时间做了最后的道别!我回过身来面对着她;

我:“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知道你会很寂寞,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咱们还可以上网聊视频,嗯!”

小陶:“行!回去了跟我保持联系,敢把我忘了绝不放过你!”

我:“放心!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小陶:“上车吧,一会儿快关门了。”

我们俩恋恋不舍的望着对方谁都不肯先走,我当时想起了许多电影里的离别情节,每次都是在这个时候俩人搂在一块儿亲个嘴儿啥的,看着他的小脸蛋儿,我也有一种想抱着她亲上两口的冲动!但是旁边上车的人太多!我们俩谁都没好意思表现出来,虽然有那个意思,但是谁都有点儿那样的顾忌,呵呵...最后还是我没忍住!一下子将她拥抱住!她当时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沉寂了一小会儿之后,她轻轻地推开了我,忍着难舍的感受对我说:

小陶:“行啦!赶紧上车吧,再不上车人就关门儿啦。”

我:“我走了!多保重!”

就这样,我可算是上了车,车门随后关上,火车也一点点的开动了起来,一直躲在她眼镜后面的泪水也相继盈盈地流了出来,她为我流下了离别的眼泪!这是第一个为我流泪的女人!我被感动的当时眼眶也红了起来,我第一次尝到了那种为你流泪的人给你带来的那种心灵上的冲击!火车开的渐渐越来越快,她那转瞬间离去的背影在我的视线中只是一闪而过,我离开了她,如果我知道我的这次离别将是我们永远的诀别的话,那我肯定说什么都不会走的,可是世事难料,谁又能预料得到我们之后又将是个怎样的未来呢。我忧郁的坐在车窗前,望着车窗外瞬间飞过的一切,让我发自内心的悟出了一个道理;“他们在离我而去!一切都在离我而去!我的目的就是终点,可对我最珍贵的那些却不在我的前方,而是在我出发的时候,那些关注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