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和盘全书之情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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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欧阳觉巧使连环计 赵武良大破白马阵

却说楚承传令山东七城、并诸刘氏、李氏,集兵十一万,诈称十五万,以平范严之乱为由进入冲远,消息急报杨琼,司曰:“内有白妤,外有楚承,我教实难与敌,楚承心仪者,白无霞也,今幸得白妤在此,若能活捉了她做人质,楚承几十万兵也是难进一步,活捉白妤之谋,外不能搜山,教众又敌不过,若要生擒,除非诱使其入内,若行此事,又非老夫人不可为也,天主若能狠下决心,活捉白妤指日可待。”琼曰:“计将如何?”司曰:“老夫人与白妤素来有旧,可诈与老夫人决裂,老夫人必回山中小屋,吾等却在屋内放置机关,待白妤寻到老夫人,老夫人定在屋中招待,只等白妤昏厥了即可手到擒来。”杨琼大喜,当时答应,闲时与母亲说话,正说的高兴,忽有教众押女至,哭声不断,杨母曰:“此为何事?”教众曰:“此乃韩祭所掳之人。”杨母听闻气不打一处来,大骂曰:“我上辈子做的孽,养了你这不孝子,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言毕来打杨琼,杨琼急忙躲去,只是不听,当日不欢而散。

又有一日杨琼与苏司说话,知道杨母在后,佯作不知,大声曰:“今日定要取白妤首级。”杨母几次问起,杨琼尽皆搪塞,杨母大怒曰:“汝这禽兽心肠,羞与你见面。”言毕与杨琼决裂,退出地窟前往老屋,单等白妤,过了三日果然等到,请进入内曰:“我这不孝的儿子,虽一死难赎其罪,姑娘与他敌对我也欢喜,今在洞中听闻他说近日要对你不利,切记小心。”言毕自往厨中取了茶碗,白妤不疑,见杨母喝了遂一饮而尽,回话曰:“一定小心。”杨母听了方才放心,说些旁事,不过半时二人昏厥。

消息急报苏司,左右指曰:“此乃白妤。”苏司就令五花大绑押回地窟,忽见杨琼踱步,曰:“士良何至?”司曰:“有一件大喜事,特报天主。”琼曰:“吾有一件不利的事说与你听。”司曰:“愿闻天主之言。”琼曰:“楚军进了巨城,已将范严活捉下狱,然并无退出冲远之意。”司曰:“属下这件事正好解天主燃眉之急。”琼曰:“如何?”司曰:“已活捉了白妤。”当时杨琼愁的脸儿人人见,听闻苏司所言,欢喜的蹦跳起来,昂首走下,拍股笑曰:“此事真否?”苏司一挥手解白妤至,杨琼见了大喜,遂吩咐教众以卫龙虎山之名与楚承决战,然后发付细作前往巨城打探消息。

话分多头,这个白妤的事且先等一回说,只说灵山四分五裂的事,自白禄会盟灵山开始,话天下权、共分之,遂灵山各重臣私自拥兵,盟主不能统一号令,楚承夺位后也是依旧如此,或如田凡范逸之辈、黄铭赵政之流,私自勾结,抗拒主令,楚承难以收拾,后得欧阳觉改制如此,其始末曰。夷关战后欧阳觉上灵山,封为军师、并上卿左丞、中行院下属主管,进山日过,先在中行院中与群臣相会,楚承端坐在上,欧阳觉在左,陈维在右,下属两行都是灵山重臣,随后弟子,楚承引着欧阳觉一一相见。

先至天吉府田凡身边,曰:“此乃天吉府田凡上卿。”欧阳觉肃然敬曰:“久闻大名。”田凡答礼,至雷昆身边,曰:“此地烈府雷昆上卿。”欧阳觉又肃然敬曰:“久闻雷上卿大名。”昆曰:“先生一战大破拜仁教。”言毕取酒一饮而尽,再引至赵政,曰:“风圣府范逸上卿前往介子川去了,今日不在,此乃雷译府赵政上卿。”欧阳觉肃然敬曰:“久闻大名。”言毕再引至柳春面前,曰:“此得义府柳春上卿。”欧阳觉肃然敬曰:“久闻大名。”再引至白熠虞卿等重臣跟前,欧阳觉皆敬曰:“久闻大名。”后至陈维跟前,曰:“此乃军师右丞陈维。”欧阳觉听了一声不吭,拱手一笑。

陈维不喜,待欧阳觉坐定,众臣在下议论纷纷,都有话说,赵政柳春目视弟子,先忍住不说话,昆曰:“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国家内忧外患,不知先生对此有何见解?”欧阳觉听了,手中吃了青梅,并不着急,淡然一笑,然罢在上高谈阔论一番,雷昆默然,卿曰:“拜仁教声势浩大,不知先生对此有何见解?”欧阳觉高谈阔论一番,然后坐下,凡曰:“先生既能算出拜仁教行刺,为何不将他活捉?反而放虎归山。”欧阳觉高谈阔论一番,并无一言以对,庭下都说欧阳觉的坏处,维曰:“博宇既受盟主三顾之恩,必有主意,今外有异教屯兵图谋,北有刘氏李氏不睦之变,且我灵山历经战乱,州内百废待兴,夷关之战算其天主亲至尚不能捉,不可谓不谋失算,调节刘李之争迫在眉睫,博宇未必听闻而不知此事之弊,尚存刘而慢李,致使人有怨言,用兵而不虑关系,出山之际大张旗鼓,莫不人有耳闻,不知博宇对此有何见解?”

楚承见陈维看欧阳觉有相斗之意,正要解释,欧阳觉起身曰:“用兵连战连败之徒,为政不明逢源之人,尚且有理在此反问于人乎?”陈维听闻顿时气的七窍生烟,这是个文人也忍不住来打欧阳觉,楚承急忙拉住,当日不欢而散,夜晚楚承欧阳觉在中行院,将晚门外报曰:“雷上卿虞院主求见。”承曰:“去去便回。”欧阳觉点头一笑,楚承出见雷白,各自施礼,分主臣而坐,承曰:“两位叔叔深夜来见,有何见教?”二人曰:“其禄辅佐盟主,屡有功劳,臣等敬服,然这欧阳觉先处于深山之内,不谙政事,平日所言空口无凭,不能实际,今日院内之事确实如此,盟主若一味宠信,只怕祸端不远。”承曰:“若依叔叔之意,该当如何?”二人曰:“暂将欧阳觉罢免,不必高官厚禄,养在府中亦可,待日后看他如何主意。”承曰:“叔叔不必再劝,先生所做之事必有主意。”二人劝了半响楚承不听,当时辞去,楚承回见欧阳觉。

暂不将期间所说告诉,良久门外又有报曰:“陈维来见。”楚承再见,尚未坐定,维曰:“今日之事是盟主亲眼所见,非我说他。”承曰:“其禄之意如何?”维曰:“今有欧阳觉在维就去矣。”承曰:“且等几日,看他如何,到时其禄再说,尚且为时不晚。”陈维劝了半响,承曰:“博宇自有主意,其禄不必再劝。”陈维愤愤而去,楚承回见欧阳觉亦琢磨不定,觉曰:“此二路人,可是劝盟主休要用我?”楚承愕然曰:“先生是如何知道的?”觉曰:“若是如此,大事成矣。”楚承云里雾里的不知所然,再问清楚,欧阳觉在其耳边说话如此,楚承还是不解,再三问起,欧阳觉只是不说,旦日陈维又寻楚承,说起范逸之事,楚承在中行院吩咐属下回复曰:“盟主有令,凡事奏请军师。”陈维听了当即火冒三丈曰:“这是欧阳觉的主意还是盟主的主意?”或曰:“是主上亲口所说。”陈维大怒,欲闯入门却被属下拦住,陈维无计可施,四方寻找楚承不见,一个气急败坏,告诉门下弟子回东州省亲去了,后有诗曰:

久闻陈其禄,政似春风拂。不见他人喜,难教同臣语。

红袖偏能转,亭中气消难。本是先生意,省亲自去还。

此事急报楚承,承曰:“陈维已去,如之奈何?”欧阳觉不慌不忙,站在一边跳起身来,笑曰:“正要他走,如今事成,甚好。”楚承琢磨不透欧阳觉所做如何,先问陈维上书何事,属下曰:“范逸自介子川而回。”承曰:“范逸老谋深算,我只说介子川有金矿,要他去挖,不料他早日归来,如之奈何?”觉曰:“挖完金矿无事,不回奈何?”承曰:“博宇不知,这范逸坏事最大,若要他回来,只怕灵山更乱。”觉曰:“范逸乃是灵山上卿,曾有功劳,不回必惹人笑,盟主可令沿途城池,好生款待,私赠珍宝,以慰范逸之心。”楚承不解其意,又问半响,欧阳觉只说范逸的好处,楚承无言以对,暂且从之,令沿途各主管一十六个,见了范逸车架好生款待着。

当时走了陈维又阻挡范逸,遂与楚承议曰:“灵山上先盟主设有三行院,主管内外事宜,上行院是赵政负责却是甚好,中行院是盟主负责也是甚好,只有下行院是虞卿负责,此甚为不可。”承曰:“有何不可?”觉曰:“先盟主以武定天下,虞卿虽有文治而乏武功,不可担此大任。”承曰:“先生之意如何?”觉曰:“先将虞卿罢免,然后委任旁职。”承曰:“然下行院主谁可任之?”觉曰:“天吉府风圣府皆有弟子,待查证完毕再从中选。”承曰:“虞院主虽系先盟主心腹,然尚未与田范等人同谋,今若将虞卿罢免,再教田范弟子接任,是去小疾而添大患,先生究竟主意如何?”觉曰:“用兵用政贵在机密,若凡事尽教人知岂能成功?盟主只管去,觉自有主意。”

楚承从之,先寻虞卿说明,虞卿大愤曰:“盟主若执意用欧阳觉,大祸临近。”承曰:“非也,先生自有主意,先与叔叔说,日后光复尚且不为不晚。”虞卿只说欧阳觉的坏话,楚承不从,旦日众臣朝会,虞卿上书请辞,楚承佯作几番挽留,虞卿去了,楚承起身谓群臣曰:“虞院主职其用心,故下行院交好无事,今虞院主去矣,更有何人可接下行院乎?”此一言出,由得那田范等人的弟子议论纷纷,楚承见无人应,回身抬头曰:“虞卿去了,无人可任矣!”政曰:“下行院关系重大,不可妄做决定。”承曰:“奇业岂有人可推荐?”政曰:“政有二人,不知盟主意下如何。”承曰:“愿闻其详。”政曰:“左行长雍叙,上元营叶起。”承曰:“下行院与七城互相往来,雍叙叶起皆是内营将佐,可以任乎?”凡曰:“雍叙不能服众,叶起不过是一营偏将,如何能往来山东?”承曰:“不凡亦有人选?”凡曰:“教育使蒋延,南北总领越保。”楚承尚未说话,赵政在旁不悦曰:“不凡用人果然是为亲适任。”田凡大怒曰:“汝不为亲适任,雍叙叶起都是汝之弟子。”赵政无言以对,承曰:“容我思之。”

当时不欢而散,楚承独招田凡来见,凡曰:“盟主召见所为何事?”承曰:“还是下行院之事。”凡曰:“盟主之意如何?”承曰:“主管山东四国交接非同小可,雍叙不过是赵政弟子,不能服众,叶起虽是赵政同门,然为武将,不能辖制文官,吾之意确实越保合适。”田凡大喜曰:“盟主之意是也。”承曰:“然赵政为上行院院主,又身为上卿主管雷译府,其言其意不可不听不闻。”凡曰:“吾与夏文追随先盟主时赵政是何人?”承曰:“此一时彼一时。”凡曰:“盟主究竟主意如何?”承曰:“以大局为重,还是要越保任之方才最好。”凡曰:“此也是凡所想。”承曰:“然至于赵政处又不可不说,吾意在下行院下另立召臣司,封左右御史,并要雍叙主管,不知不凡意下如何?”田凡听闻在下行院之下,当时答应了,楚承说了半响送走田凡。

过约一个时辰,又令门下召赵政来见,赵政欣然而至,两边对立各有一番套词,分主臣而坐,政曰:“盟主之意如何?”楚承在对面,只说田凡的坏处,有意让雍叙接任,政曰:“如此甚好。”承曰:“若此,田凡必不从也。”政曰:“还不知盟主之意。”承曰:“田凡处不可不听其言。”言毕说起另立召臣司的事,赵政大怒不从,承曰:“吾亦知此事不可为,然田凡之言又不可不听,若奇业从之,或召臣司之外另立抚察院,设两个公道,以雍叙为主,如何?”政曰:“如此甚好。”赵政辞去。

旦日朝会再说下行院,令越保为主,原坤灵道主管丁平调任南北总领,另立召臣司,设二个御史,雍叙为左御史,项衡为右御史,主管外臣,原侍卫统领刘炅兼左行长,再立抚察院,设二个公道,叶起为左公道,施政为右公道,主管安抚检查,楚承一连几日或说田凡或说赵政或说柳春,将灵山上立十个刺制使,十个刺使,五个检点,三个总检,其中任命事宜或有其门下者、或有其心腹者,互相牵制,又将十个大营将军、将佐或换选或改任,过了两月,由外而内由武至文,所辖官吏者皆不能亲自主管。

当时接到冲远主管耿直报曰:“龙虎山拜仁教,乃是南北采花贼异教之根源,出兵不能剿除。”楚承有意出兵龙虎山,又怕冒然行动群臣不应,遂寻来欧阳觉商量,觉曰:“盟主之言是也,此时出兵正是时候,若等待时日,致使拜仁教坐大,到时剿除诚为难矣。”承曰:“承先入灵山,有北上平李之兵,后与白悸为战,余陆之辈尽皆不停,如今天下初安,若妄动刀兵,只怕群臣不应。”觉曰:“国家倚仗于民,民亦倚仗于国家,如今天下大乱,国家不闻不问,必为人民所弃,盟主不可犹豫,当速决断。”承曰:“不能君臣一心,纵使出兵也是难有做为。”觉曰:“改制数月,今与群臣相会,定教其不敢不从。”承曰:“纵使能君臣一心,然相隔千里万里,大军前往却未必出师有名,至此杨琼早做防范,龟缩不出,如之奈何?”觉曰:“听闻耿直平武进之乱,有随之臣并未斩首,关押以待日后,其中以范庄严乐等人最为重要,盟主又有相助平叛之力,今可先与耿直通报,假借范严做乱,然后传令南北集兵平叛,以平范严之乱为由行灭拜仁教之实,神不知鬼不觉。”言毕再在楚承耳边说话如此。

楚承大喜,先令耿直上书,然后每天不朝会,有大臣来见皆做忧愁之色,时常前往零田亭游玩享乐,雷昆谓众臣曰:“盟主心向零田亭,吾等身为人臣亦随主上。”于是众臣子皆前往零田亭,楚承端坐在上,从早至午一声不吭,摆弄一盆残菊,凡曰:“盟主身当重位,理应出计保民。”承曰:“是是是。”春曰:“连塘人心惶惶,东州接连上书,怨声不断,盟主当以连塘为首患。”承曰:“是是是。”当时范逸从靖西赶回来,见楚承不说话,曰:“莫非盟主心无大志,在此摆弄小人玩物,有何益哉?”楚承不以为意曰:“是是是。”范逸甚恼,不时便大声叫嚷,楚承只做不见。

摆弄残菊,是是回应,春曰:“盟主若无事,容春暂去。”昆曰:“无盟主之言怎敢自行离去,汝目无至尊,是想犯上做乱,自立为王?”春曰:“雷公看看,盟主如此,在此有何用处?”楚承下台曰:“不是少枫故做此态,而是少枫说了也无人听,说来做甚?还不如教文周尽生畅所欲言,我视而不见。”昆曰:“盟主尊令,岂有人敢不尊?”言毕十营中新做的官长阿什满、赵挚等人皆挑众喝曰:“盟主之令,孰敢不从?”楚承取出祥云剑,站在一旁曰:“尚需还安定于当世否?”众臣皆无回答。

众将曰:“威武威武。”承曰:“三师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者乎?”众臣又无反应,众将曰:“是是是。”楚承见闻大喜,转头再问田凡范逸,曰:“不知二上卿对此可有异议?”二人不服气曰:“愿从主上之意。”田凡不服,目视弟子王良,王良者,田凡门下弟子也,曾任启元营偏将,与将士一心,乃从田凡者也,后来欧阳觉改制升任刺使,虽有名而无实,为原启元营偏将赵挚所替,赵挚就从楚承之言,先与王良修好,只说启元营愿从天吉府,王良见田凡说话,当时出头曰:“尚不知盟主用兵如何?”

承曰:“近闻冲远有范严之乱,吾意点兵,前往相助耿直城主。”良曰:“一隅之地,尚需大军出动,何以有名?”承曰:“灵山乃天下之尊,外城之乱有意平复,汝说一隅之地,莫非欲分裂主臣之心,冲远而非灵山之土耶?”王良惶恐,拱手曰:“臣非此心,然范严之乱,不过是武进余孽,不足惧也,何况境内有兵马数万,区区二人何足挂齿?”承曰:“先盟主平定林阳,入东州灭曹璜、平沈帝,州民皆颂为大功大德,亦有汝等之辈从中阻拦,吾意已决,休得再劝。”良曰:“连年用兵,国家不稳,皆以此类平复之乱过甚,如今万万不可出兵。”言毕目视赵挚,教其出头说话。

赵挚会意,按剑而立,与王良并肩在旁,承曰:“庭下站立者何人?”挚曰:“启元营赵挚。”承曰:“何事?”挚曰:“清君之侧。”承曰:“何以清君之侧?”良曰:“若盟主执意用兵,恐将士不服。”说时迟那时快,王良只以为赵挚相助,不料赵挚尚未说话,拔剑在手,只用一合便将王良砍为两段,执其头曰:“王良目无主上,挚与众将愿从盟主号令。”田范在旁吃了一惊,不敢说话,属下皆曰:“愿从盟主号令。”承曰:“前往冲远,平范严之乱,有违军令者定斩不饶。”当日零田亭议会楚承集权一身,属下重臣皆不敢不从,后有诗词单说欧阳觉内外改制的好处,其词曰:

曹门会上始分权,各州望族比王言。都城会上偏议主,营门官侍尽均沾。

三十余岁根难治,老令难实过似还。适分宏权小做集,由入外军各分衣。

又有诗词说赵挚一剑斩王良,威震群臣,其诗曰:

都山驻马欲变云,夜召良将授绝音。假随敌主见心腹,银枪有道疑烟幕。

零田亭口兵马镇,剑在肩身斩逆臣。见罢将军英雄胆,两世老臣静心寒。

当日散去就举国之兵前往冲远,着刘李出兵亦可,不出兵亦可,先有刘氏听闻不愿出兵,后有李氏听闻皆愿出兵,此事又告诉刘氏,刘氏亦愿出兵,遂刘李尽皆出兵,此事有一个缘故,且等后一回说。只说零田议散,楚承收集兵权,只是不解欧阳觉改制策略,同室而问曰:“田范乃灵山老臣,今日何故从之?”觉曰:“此事易耳。”承曰:“愿闻先生之言。”觉曰:“其并无兵,不得已而从之。”承曰:“自先生至此,为何与陈维相对?”觉曰:“陈维恃才傲物,不能容人,在灵山久必为患,此不得已,将他闲言冷语发回东州省亲。”承曰:“中行院群臣相会,先生何故高谈阔论?承此时想起来心笑。”觉曰:“觉随盟主从四国返回,身无寸功而委以重任,又逢改制之事,若不先以迂腐之辈与群臣相见,或初露锋芒,其定有准备,因此只有逞口舌之争,先与陈维争夺心腹之位,方好教其无防。”楚承拜服,昆曰:“虞卿并无过失,如何教辞院主之职?”觉曰:“七卿乃是先头最早,不可动矣,只有三院所设在后,虞院主乃是先盟主忠义之臣,只好由此,能使田赵自相敌对,并不联合。田范不从号令者盖因有兵,若联合一气,我不好不妥协退让,如今正好以文职为饵,先从外改任武将,武将屯兵将其收归,如此可保万无一失,大权放小,小而收集,如此行事其定无防备也。”昆曰:“何不趁机罢免田范,以绝根治?”觉曰:“田范诸人事灵山,或如武惠王欲废刑,①〇⑨首先不在于刑,固灵山不在于田范,而在于主,主强则臣弱,不必忧矣,若一旦废弃反不能治。”雷昆拜服,承曰:“范逸自介子川而回,沿途赠送金帛,此为何意?”觉曰:“盟主以金诱使范逸前往介子川,今日而回,沿途阻碍亦由金也,沿途数十城招待范逸,如何不使他多留些时日,一叶尚能遮目,何况千万金银者乎?”楚承大悟曰:“先生从头到尾所谋能严丝合缝,致使人所不察,承也觉得先生只是嘴上厉害。”觉曰:“不使人信如何能迷惑于人?盟主相信,更何况旁人者乎?”楚承再拜,昆曰:“果然集兵前往冲远平范严之乱否?”承曰:“与叔叔说却是无事,平叛是假,拜仁教在冲远,今借平复范严之乱为由,实则与拜仁教决战。”昆曰:“险些教我也相信了!”言毕与白熠等人相视一笑,准备前往冲远去矣。

‖①〇⑨武惠王欲废刑-注:典出《武国传》庞泽,字瑾瑜,第二次十八王期建水苍宝人,武惠王黄临属下的大臣,黄临在治理国家的时候,有一次和庞泽讨论燕国爆发内乱的原因,黄临说:“这是因为燕幽王逢衡用刑太过的原因啊。”所以黄临主张在武国废除刑罚,老百姓自然就能安居乐业了,庞泽说:“我听说过这样一件事,这是父子两人养蜂,父亲很勤劳儿子很懒散,父亲养的蜂产量高儿子养的蜂产量低,这是为什么呢?其实标准都是一样存在的,只不过是做的有所不同而已。刑罚是每个国家都有的,虽大同小异但目的一样,如果您废除了刑罚,百姓有了冤屈没地方诉说,恶人也得不到惩罚,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吗?”黄临听完恍然大悟,打消了这个念头。‖

且说冲远主管耿直,发现龙虎山乃是拜仁教之根源,遂上书楚承出兵,并从楚承之言放出范庄严乐勾结,屯兵南部假意为战,两军相距不分胜负,楚承出兵至此,先准备粮草安顿三军,又将劝降信连夜送给范庄,范庄拆信来看,曰:“时机未到,不可投降。”严乐摩珂沙皆从其言,耿直与各州人物相会说话如此,承曰:“范庄不过是数千兵马,不如一战灭之。”各州主管点头称是,直曰:“久闻博宇之名,如雷贯耳,不知对此有何见解?”觉曰:“兵战者,所毁城池百姓,故不战屈人之兵是为上计。”直曰:“吾已将劝降信送达,那摩珂沙只是不降,如之奈何?”觉曰:“心知必败而不降,何故也?”直曰:“此乃范庄之谋,吾不知也。”觉曰:“大军在此,其不投降可威而使之。”直曰:“何计之有?”觉曰:“范庄心中所谋无非是吾大军在此,粮草不能供给,因此存一线生机,文晓可一面散布消息,大军暂时不去,一面准备场地使我各州兵马操练一番,范庄必拱手来降。”凡曰:“摩珂沙占据州城,只有一番操练便能得胜,岂非笑谈?”承曰:“不凡可有良言能破摩珂沙否?承愿听教。”

田凡默然,暂从欧阳觉之言,传令进兵,相距摩珂沙四十里安营,冲远军在前,灵山军在中,其余七城军在后,刘氏军在左,李氏军在右,相互环绕,中间立十六个大营,方圆十里都不用细作打探,安排完毕十余日不见动静,消息急报摩珂沙,庄曰:“时机未到,打探消息便好。”摩珂沙不动,此事又报杨琼,杨琼也是不动,七城军皆问楚承曰:“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如之奈何?”承曰:“不必心急。”又过十日不见动静,此事再传两边,摩珂沙杨琼尽皆不动,赵功耿直急寻楚承,承曰:“今有山东军、灵山军、北军皆在此地,可以设擂助阵,看谁第一,以试军阵强耳。”众将劝了半响,楚承不从,耿直准备去了,三日准备妥当,楚承站立主位,其余或分左右。

三声鼓罢众将齐吼,楚承平手谓三军曰:“见我雄壮之师,可有敌乎?”众将曰:“威武。”楚承令出金盔金甲放在旁边,又拿出一块儿匾额,上书四字:“冠勇之军。”谓众将曰:“在此设擂操练,凡能夺冠军者,送此金盔金甲与冠勇之军四字。”台下尽皆高呼,士气大振,曰:“凡军者百步之外,能中红心者为冠军。”刘扁喝曰:“此有何难?”言毕自取雕弓良箭,搭在手上,只听嗖一声响,正中红心,四面鼓角齐鸣,刘扁呵呵大笑,正要取来金甲,忽有冲远先锋甘浩曰:“站立为射何足挂齿?”言毕上马,待至标靶百步开外,搭弓上箭,又听嗖一声响,正中红心,四面鼓声齐鸣,甘浩大笑,正逢得意,又有一人出马,众视之,乃是灵山左御营陈爽,曰:“红心何足挂齿,看我三中红心。”言毕上马站在远处,一拍马飞驰而至,到了跟前连上三箭,对准红心便去,但见那三只箭齐刷刷的皆中红心,属下尽皆喝彩,陈爽站立不动,尚未取来金甲,却见又出一人,众视之乃贺资索宁,曰:“单中红心无以为乐。”

言毕上马取箭,奔在百步开外,左一个回合,那箭嗖一声响直飞过去,却见先头箭都被弹飞了,索宁立定再右一个回合,箭横直过正中红心,众人视去,那箭力大,却将红心穿透而过射在横梁上面,众将看的呆了,索宁再次立定,又左一个回合,那箭飞去正中红心,将那标靶弹飞在地,众将见了无不瞠目,宁曰:“金盔金甲许是我的。”承曰:“文超果然箭法了得。”言毕就令金盔金甲相送,各州将士无言以对,索宁尚未取来,逊曰:“只有一箭之威,难得金盔。”宁曰:“大司马有何能耐,可得金盔?”逊曰:“冠勇之军四字,若得一弓一箭难以退敌,除非能破我阵,方才心服口服。”承曰:“久闻西陵王帐下,有一人精通阵法,不知在军中否?”言毕唐懿出列。

承曰:“唐懿,唐仲夷。”懿曰:“正是。”逊曰:“盟主与仲夷相识否?”承曰:“曾与仲夷一战。”懿曰:“臣大败于盟主。”承曰:“然仲夷之阵却久不能破。”懿曰:“区区阵法,何足挂齿。”承曰:“今日摆阵如何?”懿曰:“愿从盟主之言。”楚承一声吩咐,唐懿领五百高州骑兵,中间造方帅台,唐懿在中,左右两个旗手指挥令旗,一挥手两边齐动,五百军层层防御,出入八十一个门户,往来不断,承曰:“此乃何阵?”逊曰:“白马阵。”承曰:“无一白马,如何称白马阵?”逊曰:“因创阵时皆用白马,固称白马阵。”承曰:“文超可破此阵否?”宁曰:“区区白马阵何足道哉?祈两百军足以破敌。”楚承大喜,与索宁两百军前往破阵,但见索宁领兵冲突,唐懿在里一挥手,那阵法忽然大变,索宁在内进不得进退不得退,不过半时便大败而回,唐懿又一挥手阵法如昨,楚承见其中玄妙,吩咐曰:“何人能破此阵?”

扁曰:“祈同等兵马,必破此阵。”楚承立准,吩咐五百军,刘扁当先在头,唐懿不慌不忙,指挥令旗大变,那内里三层忽的万箭齐出,对准入阵的便射,右一边令旗指挥,关闭门口不许人出,又不过半个时辰,刘扁灰头土脸而回,楚承惊呼曰:“果然是好阵法。”逊曰:“仲夷以五百军立阵,虽有千军亦难进入,何况区区五百兵否?”范逸见闻,欲以此事戏欧阳觉,曰:“军师用兵如神,不知可有破阵之法?”欧阳觉复问范逸曰:“文周可有破此阵之法?”逸曰:“还不知博宇是否有破此阵之法?”欧阳觉再问范逸,范逸再问欧阳觉,总是范逸先曰:“此阵精妙,逸无法可破?”

言毕良久欧阳觉只是不说话,逸曰:“还不知博宇之意?”觉曰:“若用千百将士急难破也。”逸曰:“千百将士不行,更需多少?”欧阳觉不慌不忙,伸出一个手指来,曰:“只要一将足矣。”言毕左右尽皆默然,范逸大笑,起身环顾四周曰:“军师所言只用一将便能破此白马阵,不知真实否?”欧阳觉站起身来曰:“正是。”逸曰:“唐仲夷就摆阵在此,军师若一将不能破之,恐惹人笑。”觉曰:“既说之,何惧之有?”逸曰:“若不能破,该当如何?”觉曰:“先立军令状,不能破甘受军法。”

范逸大喜,即令军政司取来军令状,欧阳觉正要画押,楚承看的着急,止之曰:“军阵以为乐事,何必当真?”觉曰:“主上放心。”逸曰:“军师用何人为将?”觉曰:“既名白马阵,且选一灵山上,骑白马的便是。”逸曰:“愿闻姓名。”觉曰:“赵挚。”赵挚听闻而出,拱手再拜,觉曰:“将军一人能破此阵否?”赵挚默然,自述不能,欧阳觉下身至赵挚旁边,在其耳边说话如此,赵挚点头称是,曰:“必不辱军师之令。”言毕上马,身后背箭,手上一把弯月牙枪,三通鼓罢,两腿一打冲突入阵。

唐懿见识不出这赵挚有何能耐,正要指挥关闭退路,赵挚已冲突入内,银枪一过打翻了两个头兵,然后入内三层,内兵见有一将不敢放箭,唐懿指挥旗帜摆起盾阵,赵挚勒马向上,至高处见到中央令旗,从后取箭,对准当头便射,一合便将右路旗帜射翻在地,赵挚见中了,把马右转,杀在右路,右路不见有中央令旗顿时大乱,赵挚左突右入,如入无人之境,唐懿大惊失色,急令左路令旗指挥中央,又摆盾阵,赵挚复入盾阵,从后取箭,只用一合便将那令旗官射翻在地,阵中无了令旗早不成阵型,赵挚愈杀愈勇,在上一声招呼,身后兵马一涌而出,白马阵不攻自破,后有诗曰:

校立标靶百步赢,金甲难送红心屏。白马阵上五百兵,两入枭将暗心惊。

白马将军战从劝,一骑入阵射令旗。无主三军先自破,都内王师尽扬名。

众臣在上看的呆了,待赵挚归来与唐懿同至,楚承先谓陈逊曰:“侥幸破之。”懿曰:“甘拜下风。”范逸退去后边,不再复言,当日以金盔金甲、冠勇之军送赵挚,挚曰:“若非军师所言,纵使千百个赵挚,也难破此阵。”承曰:“众将皆勇,特金盔金甲转送其余诸将,皆有赏赐。”当日做罢,此消息传于范庄杨琼两路,庄曰:“事已如此,降之是也。”二人从之,遂令使臣携降书送楚承,楚承大喜曰:“若范严来降,可以既往不咎。”使臣回复范庄,范庄遂开城投降,早有杨逊赵功等人上书田范,二人又上书楚承曰:“范严平息,何日可得归程?”承曰:“后日便返回灵山。”

二人从之,皆以此言回复七城城主,时过两日三军返回,出巨城西,向导官故意偏离,致使三军前往新双北,有识路途者上报,田范又问楚承,承曰:“向导不知地形耶?”二人无言以对,待三军相距龙虎山南二十里,属下将士不服,皆说偏离,楚承就令安营与众将士会盟,曰:“今有拜仁教犯上做乱,为祸州民,是可忍孰不可忍,其巢穴正在龙虎山地窟之中,今吾大军来到,定要焚灭。”言毕吩咐各路军镇守,刘受在北守龙虎山北山,当道扎营禁止人过,凡有通报、形迹可疑者就地捉拿。刘氏守新双城北,陈逊守龙虎山南山,东川、中川、西川守龙虎山西,贺资、恭阳军守龙虎山东,冲远军负责粮草。消息急报地窟,上书苏司秦俾,二人曰:“楚承兵马果然不回,现已将龙虎山四面围困,并到处说话。”琼曰:“所说何话?”二人皆不敢说,杨琼再问,司曰:“送天主首级于中军,喽啰免死。”杨琼听闻大笑曰:“今有白妤在手,纵使楚承百万兵马,何足道哉?”言毕就令用白妤做人质前往中军说楚承,尚未动手,忽有一人越班而出曰:“若此时用白妤做人质前往敌营说楚承,甚为不可。”

正是:一人难退百万兵,人质得来无用处。不知这说话之人为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