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和盘全书之情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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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杨撼天地窟匿天主 重允伦虚分天地图

楚承二年十一月,刘李和谈,大败杨琼于夷关,返回灵山,沿途无事,且说这个杨琼,本是辛仁早期救得一个孤子,后在灵山官拜天秋阁阁主,余垠叛乱时追随辛仁同往中州,后为信使舍命逃去,与崇尚议曰:“余贼叛乱,杀两行使于九泉山,此仇不报妄为人也!”言毕就要杀余垠报仇,崇许婉言谢绝曰:“余垠穷十万兵马做乱,虽百战而不能诛其人,何况我二人乎?”杨琼劝了几日,崇尚不从,杨琼自怀揣利刃,潜入翡翠楼行刺,不料被活捉了,当时余垠正在饮酒做乐,杨连认识杨琼,笑曰:“此人莫非天秋阁阁主杨琼否?”杨琼寻思着保全性命,跪地求饶,适逢剪裁官送妇服,垠曰:“何不穿此以博一笑?”杨琼从之,穿妇服自转曰:“川主见我美丽否?”余垠大笑,旦日放了杨琼,杨琼出了官府出城,自寻思曰:“一人之力杀余垠难比登天。”寻思妥当,又想起西节村尚有老母健在,遂打定主意先去侍奉母亲。

其母六十七岁矣,杨琼回时正患大病,卧床不起,杨琼听闻急忙探视,哭跪曰:“母亲有疾,儿不能侍奉,罪莫大焉。”此后寻医问药,方圆几十里内并无良医,诊断曰:“无药可医。”杨琼大怒,拳打脚踢这大夫,然后再寻,正无计可施之间,忽有人曰:“巨城有一神医名唤陈最,所医之病无不痊愈。”杨琼听闻,就变卖家产前往巨城请陈最,陈最见其心诚遂来瞧病,杨琼问其有无可救,最曰:“此心急之病,当取生毒蛇汲取汁液,方可无事。”杨琼愕然曰:“生人取此物死,死人取此物活耶?”最曰:“若不如此,老夫人则必无命矣。”杨琼将信将疑,又无法可依,遂亲往深山捉蛇取汁,配制温水喂母亲喝下,不过半时果然醒来,杨琼跪地谢曰:“先生真神医也。”言毕将所集钱财献于陈最,陈最拜辞不受,杨母曰:“琼儿受龙德使活命之恩,今闻有贼做乱,我儿如何自己回来了?”杨琼大哭曰:“恩人皆已辞世!”杨母大哭曰:“好人何不长命?”琼曰:“儿此行只想陪伴母亲。”杨母曰:“天下父母莫不知儿,琼儿心意报仇,我岂能不知?”杨琼扑通跪于地上,自告无能,杨母曰:“凡事不可强求,若不能则不如安度。”杨琼点头称是,当时凌芮攻打冲远,西节村常有兵马走动,杨琼只要母亲静养,于是上龙虎山盖间茅屋,每日采些沙果养家,每见老母瘦骨嶙峋,日不能温饱,夜不能寝,心中酸楚不能言尽,杨母也知道儿子,也不多话。

常言否极泰来,这杨琼每日伤心,抑郁无言,适逢夜月光芒照射山林,如同白昼,杨琼在山中闲游,折断枝条鞭打大树,借着微风心中方舒,偶见一只大鸟,栖息于石上,不时迸飞而亡,杨琼走进去看,见其石亮如玉璧,遂坐于石上沉思往事,抬头前视却见林木不一,高矮不齐,与先头所见大不相同,杨琼下了石座又见石中反月光,照射在林与前者所见不同,杨琼起身自走,又见大石没了踪迹,旁边林木高低一致,再往一边石复有,林又参差,杨琼怪之,围绕林外走了一圈,忽见月光反石上,出现一口,及其狭窄,只容一人通行,杨琼进入,两边点火照耀,于里走去豁然开朗,洞窟错综复杂,不知有多少地方,杨琼只怕有去无回,遂以随身物品标记,取火往里一观,至尽头见双白骨,场面甚为骇人,杨琼惊倒在地,一路奔出洞外,洞里无光,杨琼撞倒于石壁之上晕厥过去,醒时天已放晴,洞中依旧阴暗,想起昨夜之事,复回尽头,见有白骨,貌似一男一女,相互依偎,女腹中有石团,貌似胎盘,上扎匕首,貌似自戕而亡,杨琼疑惧,蹲坐在地上,视其白骨胸口有信一封,自取来看,其信中曰:

‘灵山盟主吴夕,至书后人,今死于此地实为天意,幸有祥云奇石成我美名,留于后人天书四卷,夕知此书虽为霍乱人民之物,然不可私窃。所谓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无论胜败亦有后人解读,只望得此书者,凡事三思而后行,吴夕绝笔。’

杨琼听了吴夕,如雷贯耳,不想却是死在这里,旁边的死人定是柳群,曾听辛仁所言有四卷天书,能练习者无人可敌,今有天书在此,若能练就,再杀余垠报仇,岂非易如反掌?当时寻思妥当,挪动尸骨,果见身后墙壁之上,有文字图形,杨琼见此一卷,急寻其余三卷,跑了半日不得,但见图形刻画,花草药石配置比例,或用针灸穴位,可以用气,气成则武艺高,杨琼四处查看,竟有房事图,一一标记注明,杨琼看了半响,按图前往山中寻找药石,然后配置,加银针针灸穴位,诸事毕,身上不疼不痒,胸口舒适,身体飘然,似有力气,正洋洋得意,忽觉满身热气不能挥洒,脑门冒汗,汗流遍体,暴喊一声昏倒在地,尚未醒来之机偶听一阵动静,起身查看,追上有一人,那人见了杨琼宛然一笑,然后便走,杨琼急忙追上,那人匍匐在地,哭告曰:“好汉饶命。”杨琼只用一拳便将其打倒在地,那人挨不住疼,吐口血死了,杨琼返回洞窟,再看房事图,有引言曰:事功者唯阴气不可救,阴气者女也。杨琼恍然大悟,下山强抢几个女子做成好事,方才身体无恙,三日得过想起老母,自寻思曰:“家中粮尽,母亲几日不见定是心急。”寻思妥当就将地窟之事好生藏了,然后回家见母。

归家百步路程忽见围着一群人,走进去看,为首者是母亲,堆满笑容,中间二人是崇尚许倩,见了杨琼假接曰:“延之已来,先请伯母进屋。”杨母终究不放心,在旁边招呼,杨琼想起余人乃是张垌,先谓母亲曰:“儿自有事,众人皆是我兄弟,母亲不宜在旁,先请进屋。”杨母从之,垌曰:“辛仁已死,延之无靠山矣。”琼曰:“今日不合时宜,老母在内,兄弟也是孝顺之人,且等我些时日,待安顿好了母亲再在山顶决斗,如何?”张垌不言,琼曰:“兄弟知我秉性,可曾说一有二?”张垌听闻自走,尚曰:“天秋阁中已是血海深仇,张垌已不同于往日,今敌他不过不如远去,暂避其锋芒。”琼曰:“张垌如何在此?”崇尚不知所言,倩曰:“张垌挟持与我,允伦不得已而告知,为今之计只可远遁,躲避一时。”琼曰:“张垌不同于往日,吾亦不同于往日。”崇尚不解,进堂见过杨母,杨母曰:“说有兄弟,怎么不见有人?”

杨琼搪塞一番掩饰过了,尚曰:“灵山无人,楚承东躲西藏,余垠已有天下大半,麾下十数万,几十年窥视周围,门下谋臣如云,武将如雨,无人可敌,延之若欲报仇恐无门路矣。”琼曰:“必杀余垠报仇。”崇尚惊疑不定,杨琼上山见张垌,喊话曰:“若来归顺,饶尔不死,不然今日是汝葬身之地。”垌曰:“儿来受死,竟敢大言不惭。”言毕拔剑直冲过去,杨琼不慌不忙,侧身一躲,只用一拳便打碎了张垌的天灵盖,此情此景,只教张垌的属下众喽啰一并向前,杨琼取剑左劈右砍,不过半时全部死了,崇尚在旁看了经过,不禁支吾哑言,站在跟前曰:“杀余垠黄通,凭借一身武艺否?”琼曰:“琼与允伦乃兄弟之交,此事不可隐瞒,且与你说,看是也不是。”尚曰:“愿闻其详。”杨琼不慌不忙,将崇尚带至洞窟参观,只是天书之事不教其见。

但见地窟宏大,崇尚大喜曰:“愿闻延之之志。”琼曰:“欲效白禄隐居之计,招募兄弟一起举事,杀余垠诛黄通,做吴夕曾伟事。”尚曰:“有此洞者能有兵也。”琼曰:“此处可与余垠抗衡哉?”尚曰:“先前不与龙德使报仇只恨有心无力,今在此时,愿听延之之言。”琼曰:“吾有允伦为谋,何愁中州灵山不定。”尚曰:“尚需小心。”琼曰:“吾早已谋划了。”言毕就与崇尚许倩同谋,创立拜辛仁教,后称拜仁教,又因其教众常头裹白巾,以慰辛仁,又称白巾教,噪喊曰:“灵山已死,天祭当出。大良圣师,代王神州。”招揽弟子教众,一日有一新双城人,名唤苏司,字士良,乃新双家财巨富者也,前来投奔,杨琼接入洞内。又一日来一北农石贯人,名唤秦俾,字士高,秦俾又引来一高居县人,名唤徐义,字梁谷,乃是赵谈门下,义有一弟,名唤徐第,字次山,与徐义一同引入,徐第有一好友,名唤漆雕常,字竖伟,皆由崇尚引入与杨琼相见,众人称杨琼为天主,属下大臣称祭主,以地窟为天下中心,云集教众,创立大法,设三法警醒世人,一法为爻,是以精细之针刺人眼,再以水银灌人耳,于是人不能听不能看。二法为伤,是以岗剑从人后背直刺入底,于是人不能动。三法为烹,是以大锅盛油,煮沸以人至其中,于是人死。杨琼自学天书,并不告诉旁人,只将针灸汤药配置比例告诉众祭主,前往各州发展教众,等待主令,许多女子失踪的事,皆是祭主所为,其中迷药名唤二十八,人闻而精神爽,后有诗曰:

大怪遗书待子留,空恨一身过晚秋。鸟亡石引入窟来,千道万洞门路开。

立教誓言拜辛仁,头裹白巾黄袍身。州城路上看柳叶,藿香气味几时悬。

凌芮攻打冲远,曾选奇兵偷过龙虎山,攻打巨城北,皆是由拜仁教所杀,崇尚化名重德,与许倩前往巨城,潜伏几月无人怀疑,崇尚喜好出海,每逢节日与许倩造小舟遨游四方,常自思曰:“天地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出海三十余日,几次不回地窟报信,杨琼责曰:“允伦为祭主,视为心腹,不打探消息反有闲情出海,是何道理?”尚曰:“天主可曾想过,这天神二州虽名为天下,然这天下为何无头无尾?”琼曰:“以灵山为头,落鸦山为尾,介子川为头,凰隆为尾,何故无头无尾?”尚曰:“此乃陆地之头,然大海之头又在何方?”琼以尚类,含笑不答,尚曰:“尚与许倩驾舟出海,见四洋广阔,神州实在不可与之比,切闻天神二州实为和盘之地,四边大海无边无止,若不寻访诚为可惜。”琼曰:“吾以神州为本,取亦取神州之地,至于外事如何去管?”尚曰:“神州之外仍有神州,四海之外仍有四海,天大无边地无止境,只此一处不可比拟,天主既以天事服人,正可遣人造船寻访大海,开辟万古无人之事。”

杨琼从之,就令霍怀、江良带领洞中百余人打造大船,以备出海,且说杨母迁至地窟,每日供应山珍海味,与从前大不相同,每逢看见杨琼,皆唠叨曰:“我儿有进,当以百姓为主,近闻巨城有采花贼的事,我儿若能活捉了来,也不枉为恩人教导。”杨琼无言以对,有一日杨琼练功,心气不顺,喊叫连连,杨母以为出事,入洞欲救,教徒皆挡住不肯放进,杨母暴跳,拍打守门人,守门人无奈进洞观看,忽见杨琼口中有血,昏倒在地,杨母上前照顾,杨琼见有外人,遂请母亲出去,就杀此守门人,杨母进洞来看,见那人已死,遂责骂杨琼不止,二人不欢而散。杨母好戏海边,听闻杨琼造船,定要随行同驾出游,杨琼不许,教众送老夫人回,杨母曰:“这不许那不许,我自回家去了。”杨琼急忙接住不许回家,杨母大怒,隔了数月,杨母每日要杀余垠报辛仁之仇,及至余垠死,杨琼皆以时机不到为由屡屡搪塞,杨母愤怒,又要杨琼杀余熙,杨琼又不从,杨母日夜大骂杨琼忘恩负义,此数事之后,母子二人间隙欲深。

霍江出海数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杨琼甚急,急令崇尚回来以此事告知,尚曰:“二人不习水性,此遭海难,不如教我领人出海,寻找天下之边,以三月为期,三月得过,若无音信,愿以死谢天主之恩。”琼曰:“允伦是我心腹,从此远行,凡事与谁商量?”尚曰:“天主当以攻为守,以进为退,如此隐藏如何成事?”琼曰:“时机不成,出山只怕朝夕之功毁于一旦。”尚曰:“我地窟教众虽知天主,然天下之众谁知我拜仁教耶?天主放心,初露锋芒以视天下,必无事矣。”杨琼从之,再造大船送崇尚出海,回地窟时忽有东州祭主朱隶差使上书,曰:“行天府黄通以夺位之名深查采花贼,东州危在旦夕,请天主速往,以议策守。”杨琼自寻思曰:“东州连城与灵山最近,不可不防。”寻思妥当便亲往连城,路过牡丹的时候曾遇楚承破异香,大打出手,当时不分胜负,匆匆离去,与朱隶相见,隶字元厚,乃苏司引荐者也,入地窟为祭主,主管东州连城谋事,曰:“他人不足虑,黄通实有心计,知我是祭主,只等时机一到,便拿我去换盟主位。”琼曰:“若能活捉了黄通,带他前往地窟如何?”隶曰:“黄通深在内府,弟子不计其数,巡山将士何止千百,杀且比登天还难,如何能活捉了来?”琼曰:“此事自由我来,元厚不必挂念,汝只管打听黄通行踪。”

朱隶从之,探了三日,回复曰:“黄通欲往龙台,做九日法事祈福天下。”杨琼准备汤药针灸、柳叶等物,待黄通祈福第九日,将拜仁教柳叶飘洒于龙台外面,黄通出门来寻被杨琼生捉了,自施针灸成活死人,打扮成妇人模样带回地窟,此乃龙台案之始末,拜仁教多以柳叶为信,见柳叶飘乃有拜仁教教众,后世又称拜仁教为柳叶教,朱隶见了黄通大惊失色,杨琼从后出来说明经过,朱隶大惊失色,送杨琼出门,自思杨琼之术能将人半死不活,乃深传杨琼之事。杨琼回了地窟喜气洋洋,每逢考虑出兵之事,四方打探消息,一日曰:“楚承夺位,现为灵山之主矣。”杨琼听闻不悦,又一日曰:“楚承娶妻何惜小,灵山政事尽皆荒废。”杨琼听闻又喜上眉梢,再一日曰:“四国刘李不合,几动刀兵。”杨琼听闻就与众祭主商量,司曰:“神州七城尽皆有兵,不好与敌,只有四国自治,刘李若能自相蚕食,天主再于四国举事,事半功倍。”

杨琼从之,就令纪鸿徐第在中间挑拨,只要刘李交恶,刘李几次攻打,杨琼暗喜,忽有消息曰:“楚承令田臣为使,前往天府调节刘李之争。”琼曰:“田臣,是何人也?”左右曰:“田臣,字照之,本是行天府的门客,唯楚承授以重任。”琼曰:“刘李素来不睦,区区田臣何足挂齿?”左右尽皆称善,过了一月八方消息络绎而至,曰:“李忌将所夺城池全部归还,并与刘氏交好。”杨琼大怒,听了期间经过皆是楚承所为,不禁将其恨的牙根痒,后来楚承大张旗鼓以为引诱,果然生擒了文崇文宇,只有徐第逃出重围,亲往地窟报信曰:“楚承在天府并无心腹,此乃天赐良机,若能先杀楚承,灵山必乱,到时群雄无首,我拜仁教大有可为。”杨琼大喜,前往天府并在夷关大败,返回地窟时又听说楚承大张旗鼓返回灵山,只怕是欧阳觉之计,因此未在途中埋伏,回地窟时又听有消息曰:“龙虎山有一女子,武艺奇高,众祭主敌挡不过。”杨琼大怒曰:“一女子尚敌不过,何与灵山争天下?”言毕怒气冲冲回龙虎山去了。

正是:夷关用兵第一败,未归巢穴女用兵。不知这女子是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