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和盘全书之情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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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白文璧夺战中浠 武盟主率师灵山

却说白妤攻打中浠营,大获全胜,白悸大惊失色曰:“三军当守要道,楚军莫非插翅飞过?”或曰:“并非楚军精锐,实乃白妤号令民乱之卒。”济曰:“白妤制衡后路,此地徒留无益,不如早归。”敏曰:“楚承之所以不动者,是正待白妤成功也,如今中浠被破,楚承必进,到时三军兵败连城,亦不可归,除非在此破四达山与楚承决战,白妤虽破中浠,属下不过是乌合之众,授令三千之师足以能破。”济曰:“白妤之意不在中浠之兵,君主若派援兵白妤定不出战,或转近山村不出,我军反被牵制,致使粮道不通,三军不可保也。”白悸就从季敏所言,付令第一队萧楠主管,领两千军出西北,第二队乌鹿干主管,领两千军出西南,又令俞通出城,与萧楠乌鹿干合围,萧楠进入石哨,沿途二十七村不见一户人家,方圆五十里不见一兵一卒,驻防五日皆是如此,使臣前往南通,第二路乌鹿干进村也是一样,俞通前往二元里安营,与二将互通消息亦然如此,白妤良久无动静,只是苦了俞通,你当是怎样?因为筹粮的差使都在俞通身上,丢了粮草定是重罪,白妤数千之众多是当地土民,熟悉山路,若冒然押运必遭劫掠,遂与萧乌鹿商议,二将曰:“大敌当前,敢不同心。”

俞通大喜,亲自押运,二将做为护卫,至连城启运出发,消息急报白妤,与属下议曰:“白悸属下知道中浠战事,尚在观望之中,此番若能焚其押运粮草,则军心必乱。”克曰:“俞通心知此番是重中之重,必用心押运,更有萧楠乌鹿干互为前后,恐怕不能用计,只得决战。”妤曰:“吾军虽与俞通兵马一般多少,然我军多半为民,战不及彼,何况又无兵器甲胄,多半扛锹带镐,如何决战?”克曰:“不如夜晚奔袭。”妤曰:“那中浠营残属之兵回城竟为白悸斩首,丢失粮草之罪,俞通岂能不知?此番必是用心看守,不能夜袭。”克曰:“不如从中埋伏。”妤曰:“日夜镇守,必有细作为向导,又不能成。”黄克默然,常言事用心而为,无不成之理,当时营内又出一人,乃塘河栗灵人,名唤陈维,字其禄,年二十七岁,身长八尺,容貌俊美,视其人:

头绑茶色寸丝布,身穿淡蓝绸缎衣,脚下黑色半长靴。龙眉凤目,面如傅粉,背后腰身竞直,腹前七星图剑,直夸谁家英俊小生,蔑笑洒脱,英名今展,先家府人。

陈维的曾祖父陈异是昭武盟主属下的大将,官拜上卿,相当于司令,父亲陈厉现为河阳令,也就是县长,伯父陈庭官拜贺资巡守,也就是检察长,叔父陈翰为北国文家,士人多知其名,陈维有才学,好音乐,攻书法,虽是世家为官,然鄙视朝臣,骄傲自满,因此不能容于朝廷,所以埋没,栗灵乃是虞魏四城交界之地,常有战乱,陈维前往北城游玩,适逢白妤攻打中浠,听其名而从其营,当时曰:“二元里民变,俞通已是无兵镇压,现押运粮草又出千余,连城之地必定空虚,只谢他的心思都在粮草身上,武君若能将残弱之兵恍攻连城,俞通必心惊胆裂,片刻不得安宁,时以精锐切其中路焚粮,岂不大功告成?”妤曰:“此为何人?”左右曰:“河阳令之子陈维,陈其禄也。”白妤下行向前,至陈维身边,陈维拱手先拜,妤曰:“若俞通不来救援,如何?”维曰:“世人岂有得一腐铁而弃一金之理?武君放心,大军困城,境外设伏,或三五人或十几人,皆传连城将破,彼之细作回复俞通必救,待其松懈之时用一营之力,足以火烧其粮草。”白妤听完不禁拍手叫好,曰:“其禄之言足胜千军万马。”言毕陈维亦喜,曰:“此计之胜都在围连城身上,定要多些兵马,至于焚粮处五百足矣。”

白妤从其言,就令黄克为将,石镇副之,打着武伦旗号,昼伏夜出前往连城,其余众将与陈维不动,观望粮草等待机会。不说黄石去矣,只说白妤领三五人观察俞通营寨,果然日夜有兵,通宵达旦不离一丈,五日后有连城细作纷纷而至,白妤在外看的清楚,不见俞通返回,不禁大急,再瞧陈维并无异色,妤曰:“每日十余次来传,他不去如之奈何?”维曰:“俞通乃谨慎之人,救与不救尚在观望之中,武君不必心急。”白妤听闻有理,心亦难安。话分两头,且说俞通领军在前,粮草在内,乌鹿干在左萧楠在右,互为掎角之势,出城未及六十里,忽有探报曰:“城外漫山遍野都是楚军,头打武伦旗号,有攻城之意。”众人听了一遍,那俞通脑门儿上的汗恰如六月的雨绵绵不绝,来不及想就要吩咐回去,楠曰:“子通去救连城,此处如之奈何?”通曰:“粮草乃疥癣之疾,若失了连城则是心腹之患。”楠曰:“只怕白妤攻打连城是虚张声势,却意在此处粮草,子通不必急躁。”通曰:“连城不足一营之力,又多是残弱,不堪一击,若推脱时日解救不及,后悔难当。”楠曰:“子通属下只有一营兵马,若要去救也是抱薪救火,不如等待消息,以三日为限,若白妤攻城吾与干将军同回。”俞通无奈,自寻思曰:“一营去救也是必败无疑。”当时寻思妥当就从萧楠所言。

二日内城里的求援使臣络绎不绝,白妤或有攻城每日渐猛,营寨周围确实不见兵马,第三日白妤连攻八个时辰,恐要破城,俞通急的火烧眉毛,再也不能忍耐就要去救,萧楠又劝,俞通不听,楠曰:“既然子通心意已决,我与干将军同往。”俞通拱手谢曰:“兵马易动,辎重难行,我与干将军自带三日干粮前往救援,敢烦萧将军镇守,得保粮草无恙。”楠曰:“若丢了粮草是我一人之罪,子通速去速回。”俞通从其言,与乌鹿干当日赶回,白妤在山后瞧的准,见俞通果然救援,急忙回营商议,维曰:“计在速行,萧楠不料今夜动手,若黄城主不敌,俞通救援得力,此处亦不可成功。”白妤从其言,当夜子时动手,司马直费光在后,其余不能战者原地待命,但见:

深夜不似昼日闷热,大风将至,五百小卒如那深山饿虎,今日有食,那积攒了多月的愤怒,心头攒动挥在刀刃,甭管是丢了家眷没了亲人,今夜能报仇雪恨,无不有力。

萧楠本要睡个安稳觉儿,当时正夜有梦,忽听帐外杀声渐起,左右急唤萧楠,萧楠朦胧双眼,醒来知事,尚未来得及更衣,早有十几个恶脸大汉冲进营寨,萧楠自踢翻几个敌兵,急忙出帐,但见帐外一片火海,烤的脸儿发烫,当时懊悔无及,连唉带叹,暂不得已与属下择路而逃。白妤众将斩首无数,夺取兵器衣甲、并辎重数不胜数,属下大喜,境内听闻武君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招募兵勇无人不赴,后有诗曰:

松原二战无计施,鏖兵千日未逢时。盖有营中将军姊,孤骑偷过万人师。

一赴南北结二公,联众千万中浠焚。阙连断敌火烧营,天下再扬武君名。

光韵二十七年九月,白悸粮道中断,数万兵马不战自乱,楚承破其大营,收复松原,招降无数与白妤合兵,并有进连城之意,消息急报白禄,白禄就令彭建为使,前往楚军说兵乃止,将兵暂屯二元里,白禄自与七路总管随后赶到,此时有劝楚承进兵者、或有劝屯兵拥军者、或有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者多则数十人,在此不能一一细数。楚承欲听头大,听闻白妤围困连城时是听了陈维之言,因此前往,当时军令所至,陈维听到消息闭门不出,忽听门侍曰:“右将军来也。”陈维暗喜,整衣至门,笑迎曰:“久闻右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承曰:“其禄先生。”维曰:“不敢。”言毕邀至府内,寻找石凳坐下,左右请奉茶,先满楚承后满陈维,楚承心不在焉,左右观赏,维曰:“右将军有意花否?”承曰:“花而醉心,何以无意?”维曰:“有意花者众多,而花非有意众人,不知日月一时竟有何时能互相有意?”承曰:“愿闻先生之意。”维曰:“愿闻右将军之意。”楚承貌似无心,当时头斜,呆若无神,木讷良久曰:“承本无意于重位之争,不觉荏苒时过,竟至于此,未尝不思前事,祈先生良言,望能教我。”陈维笑曰:“此所谓有意花而花无意我,还未闻右将军之意?”承曰:“愿习空非云清二先师笑游江湖。”维曰:“然二先师皆终于洞府。”承曰:“愿习杜灵甫、柳辰儿游戏四山。”维曰:“杜柳虽有佳话,然一世遭人唾弃。”言毕楚承欲再说,陈维一言插曰:“右将军之心维已知了,然有一言相告,试看古之今者厘婕、尔钰之徒,江洋、童碧⑨①之辈,或有切肤之痛,将军父母,无不悲散离别,未尝美谈,只望将军三思而后行。”楚承得了话,并不深思,站起身来唉声叹气,背手徘徊,自上一边观物去了,陈维见此也不多言,只是再三与楚承保重,过了两时楚承乃辞别返回。

‖⑨①杜灵甫、柳辰儿-注:这两个人都有记载,属于第二次十八王期,垣丘长宁人,杜钰,字灵甫,是长宁中的大户人家,家族鼎盛,柳辰儿是红袖楼中花魁,也就是妓女,善于音律、诗词、文章,而且人长得非常漂亮,这两人一见钟情,誓言不分,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后来为人唾弃,尽皆早卒,这个故事后来成书,著书者是卢文生、崔士成师徒(三湖期的普通读书人)并流传至今。江洋、童碧是第二次十八王期郑国人,江洋曾是郑益王周仕属下的将军,与童碧是同乡,二人要好,童碧曾经被如丰守将田嗣强占,在江洋的帮助下周仕成功复国后,周仕也有点看上童碧的意思,江洋知道了这件事就对周仕说:“您把童碧赐给我,我愿意交出兵权告老还乡。”周仕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后来还是找了个借口把江洋给杀了,并且霸占了童碧。‖

旦日迎接白禄并各州主管,白禄收了连塘属兵合围连城,白悸不敌,属下曰:“昔日四尊称制灵山,大怪攻打百日不下,连城屏障实属四战之地,难以固守,若能留得精锐,弃连城回灵山,足矣偏安西南而可自保。”白悸无计可施,暂从此言,白禄夺了连城正有弃州之兵攻打灵山之意,李昭旭曰:“灵山易守难攻,主上虽兵盛,然若攻之必有损失,虽能打败白悸却元气不存,无力主天下矣。”禄曰:“往日之事岂有复悔?何况白悸之贼吾必亲自手刃,方能消恨,汝不要多言,待灭了白悸,吾自有号令他处之物。”李昭旭不能劝,将此言告诉辛仁,辛仁听闻有理,也上书曰:“此时已非初灭吴夕之日,四方群雄带甲者尽皆万数,纵拥祥云剑一时之威,亦不能长久。”

白禄蓦不关心,令原属天吉府田凡,地烈府雷昆,风圣府范逸,雷译府赵政,得义府柳春为五路总管,自与辛仁辛义在中,辖制帅营,其余等吕衡腾印、王襄陈牥、白熠白业众人在后,协办押运粮草,在此不能一一细数。白悸分兵四路,镇守要道,准备火箭机关、炮石檑木等御城之物,灵山易守难攻,城池州府皆是模仿平国遗址所造,白禄在此二十余年,心知肚明,遂不可强攻,曰:“可有破灵山之计?”晔曰:“素闻兵战者攻城为下,攻心为上,逆贼纠结原属,新兵皆是从靖西强征,虽有陈廉政令却兵无战心,主上可以如此,与其对阵每日辱骂,乱其军心。”禄曰:“张大头之头果然是非常人之头也。”言毕就令连塘两处分出四路,春曰:“盟主既不用十三城兵马,敌众我寡,若分四路实难取胜,既是攻心两路亦可。”白禄从之,将尊灵后灵两路分至乾灵坤灵两道,距敌二十里安营,又择善书者诉悸无德,其罪当以五灭之刑,⑨②或有连塘之卒阵前知返,既往不咎,有靖西强征之兵阵前不战,可以免罪。

‖⑨②五灭之刑-注:五个比较严酷的刑罚,是第一次十八王期穆国人晁栖所创,专门用来对付犯有重罪的罪犯,第一个是蛊刑,使用方法是将人去衣、洗净,放在一个大木盆中,然后放在烈日下暴晒,内涂香料,再然后将十数类猛虫,总共数百只放在盆中,用来生食罪犯,短则五日、中则十日、长则十五日,至犯人死;第二个是肢刑,使用方法是先将人去衣,以剔骨刀慢断犯人四肢、断舌、挖眼,至犯人死;第三个是剔刑,使用方法同样是用剔骨刀,将犯人千刀万剐,直至体无完肤,再用沸水烹煮,至犯人死;第四个是断腰,使用方法是将犯人的四肢钉住,然后用千斤大斧从上将腰砍断,至犯人死。第五是个活解,使用方法是先将犯人置于木板上面,然后将四肢锁住,从小腿、大腿、腰、腹、胸、肩、头依次解剖,直至脏腑,至犯人死。‖

此言一出,灵山军不得安宁,或有谁家的爷娘知道亲儿子在军中,或有谁家的贤妻知道丈夫在军中,尽皆招呼跑路,白悸自从得了灵山并无好令,兵勇又见白悸屡败,从军十载却落个乱臣贼子的名,因此相互传说跑路,消息急报白悸,悸曰:“真个好谋。”敏曰:“白禄此计意在军心,如今西川难保,战事不利,若迁延日久灵山危矣,为今之计除非出战,敏闻白禄进兵并非各州精锐,实则连塘之众,若能先破白禄,然后固守,纵使敌军再攻心一月亦不足惧。”白悸寻思半响,深知不能坐以待毙,遂决定亲自出战,携祥云剑,只留俞通辖制后方,其余等尽收在营,点军士气不振,但见:

上面一个大胡子将军喊的有力有气,正要做个战前总动员,教将士欢欣鼓舞。下面一群士卒无精打采,凡是上面那个将军喊的如何好、叫的怎样高,都是低头无言,这也说不得怪谁,那沦落为叛将的人,自是不胜便好,只是苦了那兵,一世未能回家见爷娘,反落个叛军的名,谁愿意?都寻思着那和平之日,不做兵来反成民。

白悸自领三千精锐前往坤灵道,子时慢前,细作曰:“此乃白禄当道安营,并有兵马镇守,未肯松懈。”白悸强忍了口气,暂令收兵,旦日再出山林前往乾灵道,细作曰:“此处范逸领兵,亦未肯松懈。”悸曰:“范逸鼠辈耳,吾今日便要破他。”言毕吩咐兵马饱食一顿,待子时一过慢至敌营,细作曰:“范逸营寨并不松懈,营外营内皆有岗哨。”白悸气儿不能短出,都是冒烟儿,大怒曰:“今夜必破范逸。”干曰:“杀鸡焉用牛刀,不劳君上出战,干愿领五百刀手,誓破范逸营寨。”白悸举剑曰:“吾之剑今日欲试战。”言毕传令攻打范营,但见十里中尽有火红,厮杀声半夜长鸣,两时得过不分胜负,白悸携祥云剑冲撞在前,左突右入如入无人之境,后有诗曰:

当年松原十里红,留阙东佳玉承中。夺敌十路战百臣,校场一式敌胆深。

依燕关前易换主,利刃封存教人嗔。一林之外一试剑,再教神兵立高端。

当夜火烧连营,范逸兵退十里,旦日白悸转向坤灵道挑战,白禄尚未出战,与众臣议曰:“白悸以祥云剑出战,何以破敌?”春曰:“祥云剑不足惧也,惧在破白悸之兵。”禄曰:“尽生可有良谋?”柳春在其耳边说话如此,白禄从之,就令彭建为使前往西川见伏成,押赴卫湘、伍臣、郭颜前往灵山,成曰:“此三人已被押至恭阳,恐遭千刀万剐。”建曰:“此事关系灵山胜败,敢烦大城主同往,定要救此三贼性命。”伏成问了缘故,遂同至恭阳,尚未见到萧曼,先见王显,显曰:“大城主与先城主之情可比父子,此时正以后嗣之礼守灵百日,三贼虽陷囹圄却毫发未损,只是等待百日将过用来灭族祭祀,盟主若用此三贼,也要保全性命,如此方敢上书大城主取保三贼。”彭建从其言,王显就将白禄之计说与萧曼,当时萧曼正以孝身守灵符素,曰:“吾百日内要此三贼无碍而回,不然曼愿以受欺君之罪先杀三贼,后听发落。”显曰:“彭使亲自答应,百日内一定送回。”萧曼从之,打开狱门,令三贼押赴灵山脚,彭建与使臣同回,说起萧曼之意,当时各将佐在旁,白禄口称无妨,使臣曰:“大城主要此三贼无碍而回,不然愿上灵山受欺君之罪。”言毕未等白禄张口,左右大臣皆厉声喝曰:“逆将定罪,自有主上亲判,萧曼不过是一城之主,何以僭越?”言毕令左右拿下,禄曰:“且慢。”言毕撤去左右,曰:“示启子琦之情谊吾自知之,此三贼吾且暂时一用,百日内定能送回恭阳。”言毕虽笑,心中实恨萧曼,此事且等后一回说。

当日不欢而散,旦日白悸携众将挑战,白禄出马,随后三个囚车押赴卫湘伍臣、郭颜,身披囚衣手脚刑具,高呼白悸出来答话,白悸不明其意,单骑向前,禄曰:“逆贼,识此三人否?”言毕推出三贼,去了封口,那三人心知必死,皆说白悸之德,大骂白禄,白禄一挥手,左右武士持刀一打嘴,将这三人的舌头全部割了,白悸无话可说,把眼盯的紧,恨不得生吞了白禄,禄曰:“白悸犯上做乱,大势已去,此三贼活捉在此,灵山兄弟若能弃暗投明,抛戈从正,吾定既往不咎,若反复追随犹如随鬼,早晚族灭。”白悸军中皆面面相觑,悸曰:“汝莫要在此蛊惑军心,敢来决战否?”

白禄不理,传令鸣金收兵,白悸恐有埋伏,返回本营,大骂曰:“老贼不来决战却守营寨,出此蛊惑军心之计,实在可恨!”众臣无计可施,旦日营内自乱,兵卒外逃者不能禁止,白悸勃然怒曰:“将不从令者,可以杀无赦。”楠曰:“不可,昔日赵由兵败睢义,乃楚承用攻心之计,今若重蹈覆辙,退无可退,不可复救矣。”悸曰:“军法无情,临阵脱逃者不必计较,有动摇军心擅自跑路的,提头来见。”乌鹿干从之,捉回几个逃兵斩首示众,不过三日逃者欲多,二将回复白悸,白悸大醉曰:“大难临头,汝二人为何不逃下山去?”二将跪地曰:“誓死不敢。”白悸大恨,遣散众将无计可施,闲走于营内,忽闻远处有人呼喊王式,⑨③悸曰:“哪里有王式?”左右不知所云,白悸复问曰:“远处是何人呼唤王式?”左右急问,带回两个头兵,一个指旁边人曰:“此乃属下同乡,名唤王式。”白悸瞧了半响,自知不是乃自行离去。

‖⑨③王式-注:王式,字惠师,东昭镇灵人(今东莱州镇灵)杨鼢属下将军,灭十七国皆有功,此书后来一章,白悸借用王式封途灭燕的典故,当时王式已经灭掉虞国,又击溃了鲁芈申三国主力,杨鼢不想王式功劳太大,就派他去攻打平国,想让他打几次败仗,也不处置他,功过相同,但是王式不仅击败了平国主力,还夺取了一条能直通燕国的路,再后来王式镇守在这儿,等到杨鼢灭掉鲁国并打败贺国,王式就准备直接北上灭燕,因为只有一条路,王式到达燕国边界就派兵烧了自己的后路,史称封途,并对官兵说:“我们现在不能后退,前边只有一条路,胜利了我们就是功臣,失败的话燕王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说完士气大振,没用十天就击溃了燕军的主力,夺取了两所重镇,迫使燕国议和,燕国灭亡从此开始,后称王式封途一战灭燕。‖

白悸当夜不能睡眠,心知李忌刘受大败岑敬,西攻陈廉,陈廉必定不敌,靖西将要不保,今有白禄孤军在此乃天赐良机,于是传令火烧灵山,三军整饬备战,下坤灵道与其决一死战,旦日季敏得到消息急忙来劝曰:“听闻君上昨日唤王式,可知王式灭燕否?燕王暴戾无道,臣民尽反,大将不思于防反而贪图享乐,惠师公连战连胜,抚敌之民堪比明君,今白禄攻山不至,实则攻心,君上若自断归路,反令敌人坐享其成,不战而胜,祈君上思之。”悸曰:“就教汝领五百军前往义虎亭,吾明日就要见火,若耽误了决战要你头来。”11季敏劝了半响,白悸不听,季敏暂不得已,领五百军前往义虎亭。白悸准备妥当,出了坤灵道见灵山起火,遂整顿三军要决一死战,后世有读白悸一败再败,不用心镇守反自断归路,实在是一件不解的事,张昧有读词曰:

‘白悸虽有谋非深谋也,不知王式能破燕者因燕不暇自保,明王能固其后所以可以封途。而白悸一败涂地,不思保守反受小计,竟无以对策,出此下谋,非深谋也。’

陈示涵有读词曰:

‘白悸退守灵山,心知战必败、守必败、待必败、联必败、和必败,种种必败,大势不能胜也,则蛊惑军言,实则心恨白禄,死则不留其后,遂火烧灵山为泄恨矣。’

刘维真亦有读词曰:

‘二白氏决战,白悸何故败于白禄?并非白悸封途退路也,白悸何故自毁?究其底说其初,实则先盟主率师灵山之众,而非十三城,固白悸之败在于计不如也。’

正是:偏安一隅无用处,到得头来欲一战。不知白悸封途决战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