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和盘全书之情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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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楚右将鏖战松原 白延嗣懵诛二臣

光韵二十七年五月,高齐大败岑敬,伏成拖住郭颜,楚承连克唐谯,白悸整日郁郁寡欢,无计可施,司马允曰:“如今形势危如累卵,除非君主亲自出战而不可解救,若使白禄攻克东州,伏成坚守不战,胁迫郭将军,高齐蚕食四国,反客为主则为时晚矣。”司马允,字俊常,与费辽是同乡,又是费辽举荐,当时之所以上书者也是费辽主张,自从费辽举荐王襄,王襄反叛投降,白悸乃深恨费辽,费辽孤身自傲,只道王襄投降都在赵由身上,因此君臣之间愈发间隙,费辽不亲自上书而鼓动司马允者皆在此也。白悸深知此言并非允说实乃辽意,因此厌恶,当夜白悸不能睡眠,提祥云剑走路,三更打盹于户外,偶做一梦,见马彦升横圆而至,怒目咒骂,白悸大怒,提起祥云剑奋力一砍,马彦升烟消云散,不时又至,白悸大惊失色,虚弱醒来,惊出一身冷汗,不解梦意,急召司星台主管丁褚、洪沽,二人曰:“马彦升者,木公也,木公者,松也,圆者,原也,张禹臣至松原而克魏十七城,⑧⑧楚剑双战松原而大破白禄,主上携祥云剑,正是主战松原能大破敌兵,乃大吉大利之兆也。”白悸听闻大喜,随即传令第一镇陈廉坐镇方唐,主管靖西军政,原属各州城主管训辖官军,镇守险隘,若有投机取巧,不从军令且贻误怠慢者,可以先斩后奏。第二镇俞通为灵山督办,转运粮草,下辖各府衙官吏,责办一切军需辎重托运前线,若有不用心且延误日期者亦可先斩后奏。第三镇中军费辽、唐谯为左右参军,调度政务,其余等内府臣子、军需官等尽皆跟随出战,就令乌鹿干、萧楠为先锋,各领一营前往东城救援。

‖⑧⑧马彦升、张禹臣-注:马衡,字彦升,号山石,眉阳扶竹人氏,前永期人,当时有五个非常有名的人物,后世多传他们为五行公,第一个是陶歆,号金公,第二个是马衡,号木公,第三个是鲁诸子,号水公,第四个是严迪,号火公,第五个是吕施,号土公,这五个人都很有才华,而且在诗书、文学等方面的造诣都很高,其中木公马衡,身材矮小,面貌不美,经常拿个大圆木棒,这是他的标志。张克,字禹臣,号云鹤,祖籍安云郡(今塘河安云)第二次十八王期虞国名相,有一次虞魏发生战争,张克奉命为将,并在松原打败魏军,攻下十七座城,名噪一时。‖

消息急报白禄,遂出最安与七路联军,共六万余众先破东城,与张匡密谋曰:“白悸将败之际欲决一死战,正双有何良策可以退敌?”匡曰:“素闻强霸之主朝中可用臣,为政可用术,安时可用吏,乱时可用将,只是首先在于用人也。楚承平定六国,功劳甚广,此时白悸欲战,纵使无计,若能遣楚承为将,胜则白悸必败,败则有名覆其职,何乐而不为?右将军师从蒙山侠,自幼最贵侠义,又与武君要好,纵使功高盖主,也断不能雄踞一方,此不必用计,而用人可也。”白禄深服其论,当时议决,就封楚承为右将军,辖制兵众前往连城决战。且说楚承为人,自从白禄要挟婚事,什么答应为将甘做先锋,功成又贬为卒,大事小情,只要是不违背仁义,无不用心,常言一番拿住一世不改,白禄明令在此,楚承当即答应,身在校场接过虎符,七路军尽可调遣,原属一般右营将士皆为亲信,众将听闻追随楚承,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厮杀。

当时乌鹿干萧楠奉命救援东城,不敌,退守牡丹,后来听闻楚承进石阴,只怕寡不敌众,遂逃往石阴通报,白悸冷笑曰:“楚承来则便好,今日正要与他分个高低。”言毕传令前往松原,差使去楚承处下战书,约定在松原决战。松原属于石阴境内,百里无城,都是平原高地,或三五里有林,或七八里有湖,是个布阵决战的好地方,楚承听闻松原地势如此,接过白悸战书,与众臣议曰:“白悸遣使下战书,战与不战,何以定夺?”当时韩沫奉令未肯随军,左右两边主战者或主守者皆有五六十人,楚承听着头大,不能决定,忽闻帐外有打斗声,不禁问曰:“是何人在外喧哗?”左右曰:“一个自称管管的祈见将军。”承曰:“是何管管?”左右曰:“武士问他姓名,他自管管管的说个不停。”楚承大喜曰:“莫非是管文宁乎?”言毕出迎,视其人:

衣衫褴褛,皆为布衣,发丝尚有三五根不束,上下有节,落落大方,趋步躬身,双手打礼,身长八尺男儿,脸色红润,上有弯蛾眉、一双杏子眼,菱角口红唇如血。

此人正是管由,且说管由如何在这?说来话长,管由本来编入在天秋阁,后来被囚禁,再后来曲奇暗渡孟古湖,救出管由至雷州,并无官职,至楚承处为门客,自从白楚会刘佑便再无消息,此番楚承为将收众了许多原属,其中就有管由,只因事忙未曾表会,楚承亲执管由手前往庭下议论,管由接连目视,楚承自觉失礼,介绍曰:“此乃冲远名士,管文宁也。”庭下中人十之八九皆笑曰:“久闻大名。”当日不欢而散,承曰:“此皆无谋之辈,文宁不必置心,如今白悸下战书,战与不战还望文宁教我。”由曰:“南北各州横扫白悸之兵,白悸兵败,之所以亲自出战者,只是强弩之末,非当初鼎盛之日也,此时愤愤而来,只为一战雪耻,胜则有一线生机,败则必死,松原地势平坦,百里无处设伏,白悸正是见识于此,常言哀兵必胜,将军用兵切勿决战,战则中计,若能当道镇守,合兵一路,则白悸不能偷过,等待时日,其兵无战心,军自乱矣,到时进军可以决胜负。”楚承大喜,欲拜管由为参军总管,管由婉言谢绝曰:“用兵征战贵在一心,由愿做帐下一士,待将军胜之由心足矣。”楚承再三拜请,管由不从,楚承暂从其言,旦日传令当道安营,并书信一封要使臣回复白悸曰:

‘弟承有言谨告,兄万可不必急于一时之战,战则必败,何急之有?弟与兄一别,朝思暮想,每逢有相聚相会之心,只恨苦无机会,今料至此,特着十七日午后,与兄在北直道二十六里处相会,不必军旅、大张旗鼓,且待君兄,一续前缘。’

白悸览其文书,犹豫不决,费辽接连目视司马允,允曰:“楚承虽心性耿直,然其属下皆为狡黠之徒,不可不防,此番邀约必无好意,君主不必去也。”白悸寻思不去恐遭人笑,心里又实在看不上楚承,因此于十七日午后,前往北直道二十六里处,楚承看见白悸,问候曰:“兄长别来无恙?”悸曰:“可怜山处落石,未压死你来,今日斗胆抗拒天兵,尚不知死耶?”承曰:“兄长连战连败之兵,弟自知不必与战,各分三将决斗,弟若败则退守三军,让大路通过,兄若败亦不必退兵,只要高呼一声吾不如也便好,不知意下如何。”言毕趁白悸犹豫之机又曰:“兄若惧怕,不战亦可。”言毕与属下同笑,白悸大怒,高呼曰:“谁有不敢,若败在此跪罪谢恩。”楚承暗喜,单掌摊开邀请白悸先选,白悸目视萧楠,萧楠会意,单手握一对儿金钢鞭,提马向前,做挑衅状,阿什满听令,提起偃月刀从后而出,萧楠见了阿什满先泄了一半气,自知不敌,勉强提鞭上马,白悸见了阿什满亦幡然后悔。说时迟那时快,阿什满提刀拍马,嘶鸣一声,一句话功夫到了萧楠面前,照着其头上劈下,萧楠反应不及,双手提鞭挡住,用尽平生力气奋力挡开,两只马各自一抽隔在两边,楚军大振,擂鼓不断。

二将交锋,斗约二十余合不分胜负,阿什满欲战欲勇,不待萧楠招架,一字拖刀,揪住马头在旁边再与萧楠大战,萧楠力气不佳,自知不敌,正要抽身返回,白悸生怕战败,从旁搭弓上箭,对准阿什满便射,楚军皆呼曰:“贼将休放冷箭。”话未决,只听嗖一声响,阿什满一躲,正好躲了过去,不等萧楠返回,阿什满单手撑马,一跃起身便将萧楠踢下马去,二将各回本阵,楚承拱手曰:“兄长承让。”白悸愤怒,目视乌鹿干,乌鹿干会意,提枪出马,南将陈爽提杆梨花枪出头,见两只马儿转圈跑,斗约五十余合不分胜负,陈爽卖个破绽把枪收住,乌鹿干见此急忙插进,两条枪缠在一起不能分开,陈爽奋力后扯,重心不稳摔在地上,白悸大喜,拱手曰:“楚弟承让。”楚承不慌不忙,又要白悸先邀良将,白悸自思曰:“恐他营里还有良将,不如要他先请。”回复曰:“你先来。”楚承从之,就令辛义为将,辛义勒马向前曰:“不要啰嗦,你用谁来今番都是死。”白悸目视左右,允曰:“臣有一人可派为将,破辛义如探囊取物耳!”白悸急问曰:“是谁。”言毕司马允知会一人,但见怎样一个人物:

身长七尺,面如傅粉,身着小卒粗布之铠,脚踏无功兵众之履,身材不高且瘦弱难堪,身后长枪锈迹斑斑,端得一副书生气,人言豪杰出类拔萃,这人不过此耳。

白悸讷然曰:“此为何人?”允曰:“虎卫营前卒,名唤赵挚,字相羽,号武良。”司马允尚未说完,白悸便不耐烦曰:“好好好,你这武良日后再用,今不用他。”言毕不等司马允说话,谓唐谯曰:“今日无人,非奉升不可当此重任。”唐谯得令,提把双刃勾戟,披甲上马,只一勒出战在前,义曰:“刚才萧楠那厮不在北国安分却随白悸,早晚死了后悔,你这赖巴不在靖西做人,来连城做什么官儿?日后死了也没人管,快快说,叫三声爷爷便饶你性命,不然打得你脑磕掉地,收尸也难。”唐谯槊身一横,不理不睬,辛义一阵打马,看看将近,双手腾空而空,照着唐谯心窝里便刺,唐谯身躬后弯,拿戟头隔住,两头出力隔不开,辛义见他有些武艺,一槊刺不中,把浑身的劲儿都使出来,看拽不动却把槊往里推,唐谯看他力尽,将戟转了个圈,从上拿出,勒住马头,二人尽皆不动,斗约二十余合不分胜负,辛汗流浃背,浑身不好受,遂耍个脱身计,跑到一边卸了甲,身上只留单衣,又斗约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楚承眼尖,早见着白悸诸将看得眼无旁物,急取雕弓良箭,只听嗖一声响,正中唐谯面颊,唐谯忍不住疼,啊呀一声跌下马来,这一落马不等白悸说话,承曰:“兄长不必跪罪谢恩,也不必退还兵马,只要高呼一声,吾不如也便好。”楚军听闻无不大笑,白悸愤怒曰:“贼将施放冷箭,胜之不武。”承曰:“适才兄放冷箭,弟可不曾说些什么,若言胜之不武战之不耻,兄以自居白氏之嗣,甘当为属而兵变为贼,畅晓仁义而沦为乱臣,信口雌黄,大言不惭,何其不知今日败则明日死,白面乱贼,无种匹夫,恨吕仁大义之妇育汝奸邪之辈,汝纵使灰飞烟灭,有何面目回见乡中之母?”

这番话骂的白悸无言反对,左右曰:“楚承有备而来,此地不可久留,待回大营再思战计。”白悸从其言,与楚承议退,三军还至中军营寨,听闻唐谯伤重不治,当日惨死,不禁愤然伤曰:“一战未发先折大将,此乃天丧我也。”言毕将唐谯葬于松原高岗之内,又令斯治官赶造白衣以为追思。事过几日白悸不能安眠,每逢想起马衡面貌恶狠恍惚于跟前,圆棒劈于头顶,慌慌无神之间,又于营内偶闻曰:“丁褚洪沽与费辽往来密切。”这个白悸玩弄权术自持天下无双,当时听闻这件事不禁寻思曰:“出兵松原,莫不是费辽司马允在后主谋?”旦日吩咐将丁洪压至刑司审问详情,那邢司官得了令,将丁洪日夜上刑,打的皮开肉绽,生不如死,二人忍不过,画押供词曰:

‘五月九日,费辽与司马允连接败报,四国东州尽皆危急,司马允主张君上亲自出战松原,主上不从,后至司星台,问我二人君上府事,恰逢十一日,君上夜梦马衡有圆棒劈头,辽曰:“马衡乃木公,主松字,圆通原字,正主松原,可以上书君主亲自出战,能获全胜。”于后有木公虽死然经久不散,棒劈于头,实则暗主大败松原,费辽曰:“梦寐之事不可全信,诸此事宜,正合君上能够出战,必胜无疑。”话决要我二人以此回复,事实如此,皆为费辽一人主意,然后司马允为其爪牙,事实而此。’

白悸见此不禁勃然大怒,时常想起费辽傲上不臣,心中乃有杀费辽之意,先吩咐将丁洪赐死,消息告诉费辽以为警告。同年七月,白楚对阵松原二十余日,一战未发,白悸每逢想起唐谯,只恨军中无人,常言主上心意属下心知,当时营内有一传言曰:“北直道处若能用赵挚为将,何至三战两败的境地?”传此言者都是拥费,或费处家丁,一传十十传百,传至白悸耳中,不禁勃然暴怒曰:“费辽欺我军中无人,并以弱卒戏我,此番定要见识见识。”言毕就令五日内在校场点兵,选将比武。且说费辽不谙官情,司马允常有属臣互通消息,听闻白悸在校场点兵意在费辽,遂前往告诉曰:“君上点兵,虽有心比试赵挚,然意在仪臣,仪臣在下当收些脾气,歌颂主上恩德,可以无事,若犯颜冲撞,日后永隔君臣之隙,无宁日矣。”费辽听闻不以为意。

当时灵山军流传疟疾之病,赵挚正患此疾,白悸点兵选将,问左右曰:“赵挚何在?”左右曰:“赵挚有疾,未随在此。”白悸听闻不答,转问费辽曰:“仪臣,虎卒赵挚何在?”费辽默然,不耐烦撇嘴,白悸复问,费辽不耐烦曰:“赵挚有疾,不在营内。”悸曰:“何日可以痊愈?”费辽转身不言,悸曰:“何日可以痊愈?”辽曰:“臣不知,臣亦有疾,祈回靖西。”悸曰:“待见过赵挚武艺,便准许仪臣回乡。”言毕自走,当日不欢而散,第六日又点兵,悸曰:“赵挚何在?”左右曰:“赵挚有疾,未随在此。”白悸笑曰:“虎卒何须这般身虚羸弱?”言毕走开,并令十日内再校场比武,若不见赵挚则杀无赦,费辽回营告诉赵挚,赵挚气虚曰:“十日内定能前往校场。”费辽听闻方才安心,十日一过,白悸点兵复问赵挚,左右曰:“赵挚已至。”言毕集号兵大呼赵挚,三声不见动静,白悸大怒,复问费辽曰:“赵挚何在?”费辽不知,差使去寻,回复曰:“营内不见赵挚踪迹。”看客且见,你当赵挚何在?只因赵挚知道前往校场点兵,无论胜败必死无疑,因此趁前往校场时,借口如厕跑了,白悸大怒。

且说殿上文武皆知白费不和,有顾大势者常劝费辽曰:“仪臣为谋君上深爱之,然君臣之礼不可以摒弃,仪臣当深以自爱,不可以傲然犯上。”费辽不以为意,常曰:“若当初从我之言,备兵东州活捉余度,安有此时之事否?”又曰:“若当初从我之言,造兵海上镇守空云山,以退为进,不计一城之地,安有此时之事否?”再曰:“若当初从我之言,罢免赵由换帅王襄,安有此时之事否?”凡此种种费辽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些传言皆报白悸,白悸恨的七窍生烟,杀费辽之心一时踊跃,当时白楚对阵松原一月有余,凡败报民乱诸事,只要是不好的消息络绎不绝,又有府内的甲士闲传费辽话曰:“君上恃才傲物,偏用卫伍无用之辈,更有粮吏无谋,深望旧恩,致使陷恶三军于西川之地,若当初从我之言,分使四司于降将,各御险隘,何至于此?”

白悸听闻,不禁勃然大怒,传令押解闲话甲士,并五花大绑,脱衣去服,打的皮开肉绽,曰:“是谁教汝等闲传此言?从实招来。”甲士曰:“左参军逢人便说,非属等无事生非。”白悸传令打探,回复确实如此,传令费辽来见,费辽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回复不去,白悸挑眉曰:“费辽何话?”使臣曰:“务忙无空,实乃左参军亲口所言。”白悸震怒,拍案而起,大喝曰:“再去。”使臣抱头鼠窜而去,辽曰:“务忙无空。”使臣又回复如此,悸曰:“再去,彼若不至提头来见。”使臣不敢怠慢,再请费辽,那费辽气的嘴冒粗气,两个鼻孔张开,哼响不停,大声回复曰:“臣不谙军旅,愿告老回乡,祈君上从之。”言毕打发使臣回去,白悸使人再探,费辽果然收拾行装准备回乡,不禁勃然怒曰:“告老还乡。”言毕又曰:“有谁跟费辽一起请辞?”或曰:“只有司马允。”白悸回身昭示,先令季敏携鸩酒白练,前往关口与费辽送行。

且说季敏,字羡同,年三十六岁,身材中等,红脸发长,靖西开庆人,与费辽是同乡,也是当地的望族,虽有谋略,然心胸狭隘,与费辽同殿为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其中详细不必一一细说,季敏听闻白悸赐费辽鸩酒,当时未肯相信,又问一次,回复确实如此,季敏大喜,馈二物并随甲士,前往官道与费辽送行。当时费辽司马允尚未走远,正在遥山映景,忽闻马蹄声起,二人回视见季敏,费辽高声曰:“辰黄⑧⑨将至,煞了风景。”敏曰:“仪臣何归太急?”费辽昂首向天,并不回复,季敏见他不说,令左右取二物曰:“君上闻二公欲还乡,特令此两物奉送,不知仪臣愿择何物?”费辽见此呵呵冷笑,仰天不公曰:“恨我身清一世,双眼不慧追随庸主。”言毕几时无语,季敏见他不动,目视甲士,甲士端鸩酒至费辽跟前,费辽心恨难当,取鸩酒一饮而尽,当日死于松原,季敏又取白练与司马允,司马允亦卒于松原,后有诗曰:

‖⑧⑨辰黄-注:典出计御时《箔二十四纪书》,计潜,字御时,号山来,第二次十八王期箔国史官,《箔二十四纪书》为其著作,主要写的就是,箔国至此一共二十四位君王的历史记录。辰黄的典故写的是是第一次十八王期,箔国的第四位君王韩晟,字落芳,当时箔国的北方有些异族叛乱,韩晟就派大将刘鬣去镇压,字公师,韩晟亲自送别,与刘鬣在濡山(今元涟、桐华山)分别,当时还是早晨,天气很好,君臣正在依依不舍,但是一炷香的功夫,突然间天地黑黄、沙尘遮天蔽日,天空中出现一条紫龙,面目狰狞、异常凶猛,中间经过不提,这条紫龙后来被刘鬣斩杀,后世都叫这条龙辰黄,意思是说一件好事,辰黄一来大煞了风景,最后也一定没好下场。‖

青原无际百兽哀,淡瑟松头鹤飞来。遥视不做回乡路,难登旧城复人还。

暮岁乾坤催日月,傲臣难过傲主怀。不见三谋谋盈宇,却落鸩酒酒一盏。

后世有费辽判词曰:

‘费辽曾以上中下三策说白悸,是以白禄迁都为名,虚病戏黄通,夺灵山全境之地,监禁大臣,此乃成也。今又以存险之意,邀请卫湘、伍臣下西川,致使四国根据之地荡然无存,后方存兵,付之流水而为敌用,此乃败也,白悸心怀不臣之心,可谓成也费辽,败也费辽,身为人主,而不能识人、更不能自给,孰之过也?’

且说白悸吩咐季敏之后,懊悔难当,又令追回,待季敏收回二尸回复中军,白悸默然,季敏再三追问如何通告?白悸无言,当时有司马允族弟司马直,并费辽外侄费光,听闻二人被赐死,乃勾结敌营叛降,此事且等后一回说。只说这个白悸最忧之事为二元里民变,然后是粮草不敷,后营不稳,前部军心变动,过了二日又有俞通上书曰:

‘臣以万死叩拜君上,城池外村之内,市民州舍之中,民变甚矣。抢夺官府,无所顾及。祈君上早做以城御敌之计,楚承辖制十三城,阵线钱粮源源不绝,此虽鏖战数年而不能尽,臣以万死再拜,对阵无用、争名不然,若退守虞魏边境镇守城池,尚有与敌一战之机,唐突推延,致使星火燎原,时不必西川四国战事,则灵山败亡。’

这个俞通是白悸的心腹,又是收两庆时的官长,看他情真意切,自知不能鏖战,遂有退军御城之心,正是有心尚未传令之机,又有个消息传来,致使白悸不退反进。

正是:当断不断反自乱,留得城池无用处。不知白悸如何不退,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