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欠担心佳琪的情况,下了车,她和学兵打了个招呼,就去了监护室。
这时,监护室门外站满了人,有警院领导,奇叔和几位前十集团的主要人物也在。奇叔挽留大家说吃了饭再走,警校领导婉言谢绝了,并让米教官留在医院帮把手。
钱父觉得有家里人守候着就行了,谢绝了警校领导的好意,米教官也一起回去了。
送走了大家,钱父对奇叔说:“公司那边一大堆事,你们也回去吧。”
奇叔说:“要不,我回去让几个职员过来帮把手。”
钱父说:“还是家里人方便,算了吧。”
奇叔没再坚持,和钱父打过招呼,带着手下离开了医院。
安姐得知佳琪出事的消息,也来医院那么一会儿了。这会儿她和佳慧搀扶着佳琪母亲正在请求一名护士,想进看护室看看佳琪。
护士说:“我做不了主,等王医生来了,你们和她说吧。”
正巧这时小欠走过来,她对护士说:“你带她们进去看看吧。”小欠又冲钱父说:“大伯,请您跟我到值班室来一下。”
钱父不知是什么事,心里有些不安。他跟着小欠来到值班室。
小欠面带笑容说:“大伯,您别紧张,您的女儿没事。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问您点儿别的事。您坐,您坐。”
钱父坐下,连声说:“好,好。有什么事尽管问,别客气。”
小欠说:“申学兵这个名字您还记得吧?”
钱父愣了一下:“记得,记得。我们有过一面之交。他给我的印象不错。我最近听说他就在这家医院工作。您说,有什么事?”
小欠心里有了底:“那好吧,我就直说了吧。他一直就在暗恋您的女儿佳琪,我不知道佳琪对他有没有好感。”
钱父刚才听安姐和佳慧打喳喳说:“我的老乡申主任和她的未婚妻王医生医术可高明了,就连越海那个大地方,也请他们给病人做手术呢。”这时,钱父已经断定,小欠就是学兵的未婚妻。他不等小欠说完,忙说:“不,不。他可能误会了。我女儿从来对她没有产生过那种好感,只是觉得他人不错。奥,对了。我女儿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感情一直都很好。我希望通过您来帮我向他解释一下,多谢了。”
小欠说:“我也是出于同情,想关心一下他的个人生活。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奥,您放心,我会帮您和他解释的。那好吧,就这样。”
钱父很有礼貌的离开小欠的值班室。他见家人已经被护士劝离了监护室,便看了看时间,说:“佳慧,你带你妈和小安子去吃点儿东西,我在这儿吧。”
钱母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她让大家先出去吃,吃完了,随便给她带点儿吃的就行了。
钱父只好依了她,带佳慧和安姐离开了监护室。
他们走到医院大门口,正和学兵打个照面。
学兵主动上前打招呼:“钱大伯,您好,您还记得我吗?”
刚才听了小欠的话,钱大伯认为学兵是个在感情上比较随便的人,也就不大热情了。只说了一句:“记得。”
学兵见对方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一时有些不大自然。不等他在说什么,佳慧看都不看学兵一眼,冲父亲说:“爸,我们走吧。”钱父随意朝学兵摆摆手,就匆匆离开了。
安姐和学兵也是半熟脸,她本想借这个机会接近一下学兵,一看钱父不怎么热情,边冲学兵点头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
学兵以为接触病人多了,一时没想起安姐是谁,只是随意冲安姐微微笑了笑。
钱父他们走后,学兵恨不得找个地缝儿扎进去,好一阵子,他才缓过这个劲儿。他心想:不能在白州这个地方呆下去了,明天说什么也要回到越海去。
这时,市委领导和一些记者,已经赶到圣仁医院来看望佳琪。他硬撑着应付了半个小时。市委领导走后,他对小欠说:
“一会儿我回家看看我父母,明天,我就直接回越海了。院长快回来了,你替我和他打个招呼吧。”
小欠知道,要想帮学兵得到佳琪已经不可能了。她决定了,等学兵回到越海,稳定了情绪,她再回越海和学兵慢慢相处,也不晚。她说:“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帮你和院长当面解释的。”
学兵忽然插话说:“奥,对了。等佳琪醒过来,如果没什么事,你再回越海吧。到时候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小欠知道,有她在学兵才肯放心离开佳琪,这是学兵的性格,不然,学兵肯定要她一起回越海的。小欠心有灵犀的望着学兵,说:“好的,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代我问候一下两位老人、”
学兵不想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走了。
学兵走后的第二天,佳琪终于醒了。医生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没有留下后遗症。一家人十分高兴。小欠嘱咐钱父一家,说:“尽量让佳琪多和家人说说话,多给她揉揉腿,防止下肢动脉淤血,帮助她尽快恢复。”这时,她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忙的离开了圣仁医院。
学兵自从回到越海,总觉着佳琪的父亲在哪方面误解自己了,不然,他绝不会失礼的。佳慧的表现,更让他有理由怀疑了。可她想来想去也没理出个头绪。
这天晚上,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忆着让他最难忘的那个地方。不,应该是初恋的地方。他忽然坐起,他想:钱父的表现,应该只有一个理由:佳琪不顾家人的反对,爱上个陌生人。他责怪自己,遇事不够冷静,草率回到越海。他算了算时间,明天是佳琪手术后的第七天,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正常醒过来。想到这儿,他已没有任何顾虑了。当晚,就坐上了会白州的火车。还算顺利,天蒙蒙亮,就到了白州。他下车后,觉得有些饿了,便来到一家站前早点部。来吃早点的人络绎不绝,其中,有两个黑社会模样的人,他们相互使了个眼神,就离开了早点部。其中一人马上打通了个电话,压着嗓门说:“龙哥,我们发现了你要找的那两个人,要不要办了他?”
龙哥说:“还等什么,马上。小心,不能要他的命,只给我打残他一条腿就行了。”
这两名男子立即找了两块板砖,守候在一个角落里。
这个龙哥,就是曾经被学兵三拳两脚打趴下的李副市长的儿子四角龙。事后他想暗中报复学兵,被李副市长压下了,这件事当时就算过去了。
佳琪出事的转天,四角龙听他母亲说,“你爸昨天被那个醒申的小子气得连中午饭都没吃,你找个机会让他长长记性,别不懂天高地厚。”
四角龙听罢,立即找人商定了一套报复方案,没想到学兵已经回到了越海。但她并不死心。他知道学兵的家在白州,他迟早会露面的。于是,他指使手下去圣仁医院搞到了一张学兵的照片,让所有的手下仔细看了一遍。为此,这两名男子一眼就认定来人是学兵。
当学兵走出早点部没多远,就被两名男子打昏倒下了。紧接着两名男子朝学兵的膝盖上狠狠砸了几板砖,然后,逃离现场。
小欠匆忙离开圣仁医院,她是去了白州市人民医院。当她赶到医院,学兵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通往手术室的走廊里,有几名警察正在向圣仁医院的赵院长了解情况。其中一名警察问学兵最近有没有和社会上的人发生过矛盾。赵院长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这时,小欠慌张地走到院长面前,说:“院长,学兵到底出了什么事?”院长紧皱眉头,冲小欠摇了摇头。
小欠有些着急,又问:“您快告诉我,学兵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名警察问小欠:“请问,申学兵是你的什么人?”
小欠索性回答:“他是我的男朋友。”
警察紧接着又问:“三个小时前,他为什么去了火车站,你知道吗?”
小欠有些急躁:“我现在没心情说这些。”她突然抓住院长的胳膊:“赵叔,我求您了,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院长说:“学兵遭到别人的暗算,右腿伤的很重,现在正进行手术。
这时,学兵被推出手术室。只见他脸色煞白,紧闭双眼,右腿被绷带固定在床架上。让人看了,不禁感到心疼。
小欠一下子惊呆了,眼眶渐渐闪出了泪花。
院长一把拉住扑向学兵的小欠:“小欠,冷静些,别这样。”
小欠从小做下个毛病,若是过度悲伤,她会憋在心里,怎么也哭不出声。
几个警察以为小欠精神一下子受了刺激,急忙上前帮院长抱住了小欠。小欠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她一头扎在院长怀里,不禁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