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静默的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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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固守阻击

在不远处的战壕里,有两个身着灰色制服的武装党卫队少尉匆匆分开挤成一团的人群,给后面那个高个子的潇洒军官让路——那名叫海因里希的少校快步向这第一条战线走来,站到了众人中间,低声向身边的小副官说了几句,那副官点点头,便小跑到各个班的长官那里,做最后确认,一会又小跑着回来报告。

“明白,叫他们把伤员安置好,千万不要有人掉队。”

海因里希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他那富有穿透性的声音里有一种能使人振作起来的魔力。

“全体注意——目标为东面的树林——”此时,所有的士兵和军官,都将目光聚焦海因里希身上,摩拳擦掌,脸上充满了期待的表情。海因里希见状将右臂高举,用洪亮的声音咆哮道,他的声音盖过了震耳欲聋的枪声和炮火声。士兵们将枪握紧,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怒视着对方的阵地,紧张地谛听着。很快,在众人的瞩目之下,他的右臂像闪电一样劈了下来,喊声像一声霹雳:

“突围开始!”

随着海因里希的一声令下,那些怒气冲冲的党卫军和国防军就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样,从战壕里扑了出来。他们由一队敢死队打头阵,组成一个如同利刃一般的V字攻击阵型向对面敌阵冲去。士兵们冒着雨点一般,却没有什么准头的弹雨泼洒着自己的弹药和怒火,十几枚长柄手榴弹很合事宜地被彪悍的掷弹兵们丢了出去,随着几声爆响和一阵惨嚎,对面的几个火力点瞬间哑了火。后续的部队潮水一般地涌了上去,不消几十秒就在东面的敌阵中撕开一个巨大的裂口。五辆钢铁制成的庞然大物——当时顶尖的装甲支援载具:三号突击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从阵地里冲了出来。它们用黑洞洞的75炮口对准仍在抵抗的游击队们,愤怒地咆哮起来,发射了一条又一条的火舌。在这些钢铁猛兽凶悍的火力之下,本来想冲上来填补缺口的游击队员们被轰得胆战心惊,丢盔弃甲,不要提反击,就连远处的射击都一下子被压制了下来。一个类似头目的家伙刚想开骂,便被一个狙击手在脑袋上钻了个孔,与他手下的兵一起见了耶稣。而远处山上的火炮见势不妙,开始调转炮口想将它们猎杀。但是那些视其如生命的装甲兵哪里会给他们这种机会,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它们和步兵们一起,一转眼的功夫便冲入漆黑的树林中,火炮只好象征性地放了两发,却差点打中了自己人。

“真是太狼狈了,居然被一群游击队打成这样。”海因里希感慨道,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怨念,然而他话里有话,感慨的不仅是遇袭这件事——别看他在指挥突围的时候威风八面,帅的一塌糊涂,但是接下来这倒霉的家伙就被后面满腔怒气不要命冲锋的士兵们挤了个跟头,在泥土里做了个驴打滚。他的帽子不知丢在哪里了,那件崭新的灰色制服上沾满了泥土,皮靴也裂了一个不小的口子,正冲他咧着嘴傻笑。但幸好的是他并没有受伤。

“看样子他们的人数比我们想象得要多啊。”他看向迪特里希,“迪特里希上校,您那边情况如何?”

“我们损失了13人,伤了20个左右,不过他们都跟上来了。”迪特里希镇静地说道,但是他还来不及发表什么感想,一枚炮弹就又落在他们身边不远的地方,逼得他往后跳了一步,差点撞到了树上。崩起的碎木屑和石块像下雨一样落到了他们头上,这下子海因里希的脑袋上也沾满了土,看上去更狼狈了。然而这时他已经完全没有闲工夫关心自己的仪容仪表了,敌人的火炮正在盲目的乱轰,而后续部队正在跟上来。他们还没有摆脱危险,因为那些游击队还在咬住不放,稍作犹豫之后便追进了树林。然而他这是他求之不得的情况。

“迪特里希上校,请您现在迅速叫您的机枪班就位,将MG34架起来,狙击手配合,步兵掩护,迅速依托树干组成一道防线,压制住对方的进攻,保存实力,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和弹药。”

“好的,海因里希少校。”

迪特里希向身后的副官鲁道夫点了点头,鲁道夫向迪特里希敬了个礼后便会意地向前面整编好的几支国防军部队奔去。而海因里希在呼叫泽普和斐迪南,让他们报告目前的损失情况和敌情侦察情况。幸运的是,武装党卫队方面除了一开始遭到偷袭时造成的减员,在突围冲锋时又伤了几个大意的或者冲的太猛的家伙,没有更多的折兵了。海因里希点了点头,满意地看了看他的两位突击中队长,下达了命令。

“斐迪南,命令我们的机枪班排到两翼构筑临时阵地,别让他们从侧面摸到我们后面去。现在我们要拖时间,看到红色信号弹后,发动反冲锋。泽普,前线阵地就交给你了,你负责带领我们的狙击班盯住他们的动向,把敢于往前冲的出头鸟放倒来杀鸡儆猴,如果发现有某个部分在集结要发动有组织的冲锋,就调动你的两个突击班用弹幕和手榴弹招呼,在他们发动冲锋之前就要把他们逼回去。看见疑似指挥官的人,格杀勿论。”

“遵命,海因里希阁下。”

斐迪南和泽普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弯着腰钻过了一颗因为炮火而栽倒的树木向前线的他们的部队跑去。

“传令兵!”海因里希喊道。

“在!海因里希阁下!”跑得飞快的矮个子传令兵被刚才的那枚炮弹崩了一脸土,迷了眼睛绊了一跤,在捂着屁股喊痛。然而听见海因里希叫他,便不敢怠慢,摇摇晃晃的从树后奔了出来。

“告诉前线顶着敌人的各班,在保持阵型不让他们冲上来的情况下,往后撤20米左右!”

此时,游击队看见他们进一步后退,开始穷追不舍,几乎全部钻进了树林,这导致山上的火炮失去了目标,又怕伤到自己人,炮击停止了下来。

——在敌人追入树林后,山上的火炮阵地会无人掩护,而我们借助他们开炮闹出的动静和火光,能够很容易判断他们的人数和开炮方向。所以我建议派出一支突击队,从山后包抄,在解决山上的炮兵阵地后,以红色信号弹为标志,开始反冲锋,慢慢把他们推回去。

伊维亚的话回响在他的耳边,海因里希的脑中浮现出这个优秀的侦察少尉坚毅的目光,不禁暗自点了点头,心中越发地欣赏他了。他也果断的决定,将自己部队里的几个最优秀的士兵,“不同寻常”的家伙,都派出去,让他们也见见血,练练手。

“看你们的了,阿卡莱雅,伊维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