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在大唐王朝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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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到了京城,还没进刑部大牢我就被送回了公主府,公主和如诗早已经站在门口等我,见我来了,公主又哭了起来,拉着我又打又骂,我知道我能没事,是她向皇上求了情,我也知道她打我的原因,我默默地低着头,任她打骂了一会,她打累了,也哭累了,我就扶着她进了房间,才刚一在床边坐下,公主突然捂着肚子直喊痛,我急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房中急得乱走!如诗见了,推了我一把,嚷道:“都是你,把公主的身子哭坏了,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找太医啊!”我连忙哦了一声,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门口坐上马车到太医院接来太医。太医见公主难受,还没诊脉呢自己就先紧张得满头大汗了,我急了,大叫道:“不是吧,太医,你这样还怎么看病啊?”太医擦了擦汗,一边坐下来给公主诊脉一边告罪道:“驸马恕罪,驸马恕罪!”这时公主越发叫得凶了,我空自担心却无能为力急得只好在房中走来走去,太医把了一会脉,拿着银针在公主手臂上轻轻点了几下,公主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不再叫痛了,我感激地拉着太医千恩万谢。

太医站了起来,向我躬身道:“驸马客气了,公主只是气急攻心,牵动胎气才会腹痛。公主已近临盆,望驸马知悉府上人等,切勿再令公主动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下官再开两副安胎药给公主调养身子,公主身子弱,望驸马今后一定要小心在意。好了,若无其它事,下官告退了。”我送走了太医,并给了他几十两银子答谢。回到房中,如诗正用毛巾给公主擦着汗,公主神情呆滞,我忙走到床边握着她的手问她怎么样?公主看了我一眼,眼泪又留下来了,我替她擦去眼泪,安慰她:“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多说一句话,只在府中当我的驸马!外面的事我一概不理会了!好吗?乖,别哭了!太医说你不能再哭的,会伤了身体的!”公主没理会我,倒是停止了哭泣,把头转向了里面。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对如诗说道:“照顾好公主,等公主气消了我再来。”如诗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走到后花园中慢慢踱着步散心。

今天本来是一个好天气,晴空万里,蓝天洁净得如湖面一般,园中秋菊争香,雀鸟齐鸣,多么美丽的景色,可惜我心情沉重,无心观赏!我在园中坐了下来,想平息一下心中的烦躁。忽然,侍卫跑来禀报:“启禀驸马,门外有客人求见!”我问道:“来人是谁?”侍卫道:“回驸马,属下不知,那人只说是驸马的朋友,在朔州曾与驸马有一面之缘。”我暗道,这来人该不会是李思成吧?我带着满腔疑问,让侍卫前面带路,到了门口一见,果然是李思成,李思成一身便装,尽显英俊潇洒,好一副样貌。李思成走到我面前笑道:“驸马,朔州一别,还记得思成吗?”我没想到真能见到李思成,喜出望外,忙把李思成请到客厅就座饮茶。李思成轻轻喝了口茶赞道:“公主府的茶就是不一样,让人回味无穷!”我刚想说客气,李思成利落的抢过话头接着说道:“公主府的人也不一样,就拿驸马您来说,洛阳祭天,其他人都是坐着马车舒舒服服回来的,就驸马您一人坐着囚车回来,思成想问一下驸马,这囚车真比马车舒服?”我怒道:“想知道,你自己坐去。”李思成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乐得直笑,他越笑我越来气,李思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看着几乎要吃人的我忽然正色道:“思成今天来公主府不是来笑话驸马的,思成只想告诉驸马,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驸马那日正祭天台上固然是大忠大义,但是却是极其愚蠢的!皇上信人,从不管他忠奸与否,只看那人是否能在需要时出现,驸马您能在辱骂皇上后还能平安无事,一半是因为公主,更多的是因为皇上还想依靠驸马在危急时抵御外族。虽然如此,但今后思成还请驸马凡事三思而行,勿中了贼人算计。”我静静地听完李思成苦口婆心的劝说,叹了口气说道:“李兄,我……哎!可恨皇上识人不明啊,唉,算了不提了,我是再也不管外面的是非了,只在府中做我的驸马就这样过一辈子得了!来,李兄,难得你来我府中一次,今天晚上就在我府中吃了,我们好好痛饮一番!”李思成拍手道:“好啊!思成早就听说公主府的酒都是皇上从进贡的美酒中特意挑出来的珍品,不瞒驸马说,思成早就馋这些酒了,今天一定要喝个够。”我呵呵笑道:“那你放心,酒管够,就怕你没那酒量。”李思成一副竟敢小瞧我的神情,不屑道:“天下最烈的酒莫过于辽东的火酒,火酒对思成尚且无碍,中原酒还能烈得过火酒吗?”我不置可否,站起身对李思成道:“我现在就去准备宴席,李兄随意。”李思成拉住我道:“驸马且先坐下,天色尚早,喝酒来得急!思成听闻驸马的‘花绫枪法’天下无双,是枪中一绝,当初忻州城一战,驸马就是用这套枪法击败了突厥勇士。思成爱武,想用家传刀法跟驸马比试几招,还请驸马赏脸赐教。”我摇手道:“不,不,不,李兄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你有所不知忻州一战主要出力的还是已故的镇边侯李全和靖城侯李明义,我自问武艺不及兄长,还请李兄放过我吧!”李思成不高兴了,说道:“驸马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忻州一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市井中百姓们都已经编成戏剧广为流传了。三龙齐舞,大破突厥,何等气概,驸马你要是再谦虚可就是看不起思成了。”我推脱不掉,又不想告诉李思成我左肩上的伤已经不能让我用武的事,因为那一直是我不愿启齿的心病!

我拖拖拉拉地带着李思成来到了后花园的空地上,令侍卫拿上武器,枪、刀、棍、棒十八般武器样样都有。李思成兴奋地抛给我一把枪,自己拿起了一把偃月大刀,看他那样巴不得立刻就要动手似的。我握着枪,心里直发抖,李思成武艺高出我太多了,我左臂又不能用力,实打实的稳输,恐怕连他一招都接不了,要真那样,我还不丢脸死。我正担心着,救星就来了,如诗跑来传话说公主想见一见客人。我赶紧顺势道:“哎呀!李兄,你看可真不巧啊,看来今天是比不成了,公主的命令可不能不听,我们以后有几乎再比吧!”李思成一脸不甘心,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武器说道:“也好,那我们改日有空再比,承蒙公主看得起思成肯见思成,思成可要好好去奉承奉承公主!呵呵。”我这时突然发觉自己跟李思成挺像的,在战场上都是那么的冷酷无情,而在生活中却又是那么的玩世不恭,没个正经。

我和如诗带着李思成到了客厅,公主坐在椅子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李思成一进门就走向前给公主行了一礼,然后侧头对我说道:“都听坊间流传说公主奇丑无比,不过今日看来,跟传闻的恰恰相反啊!”公主听到李思成的话,乐呵呵的!我轻咳了一声,示意李思成别废话,心中暗暗巴望着李思成见完公主赶紧走吧,饭也别在这吃了,我可不想他吃完饭又拉着我比武。李思成微微清了下嗓子,向公主说道:“下官李思成参见公主殿下!”公主给李思成赐坐,并问道:“我听说李将军镇守辽东,是现任的兵马元帅。李将军果真是年轻有为,英雄莫比,更兼生得一副好样貌,仪表出众,哪像某些人简直一无是处,不堪入目。”我见公主又拿我说事,只好当没听见,在那装傻充愣。李思成有些尴尬,用眼神问我是怎么回事?如诗这丫头从刚才开始就害羞地只看人家李思成,这会趁机向李思成拉近关系,用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公主,示意李思成是我惹公主生气了,李思成向如诗报以感谢的一笑,高兴得如诗几乎没跳起来,我鄙视地看着如诗,见到英俊的也用不着这样吧!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了,好歹我自问也生得有模有样,跟李思成差不了多少的。李思成想帮我解决矛盾,欠了欠身,跟公主说道:“公主,其实……”公主没等李思成说完就打断了他说道:“李将军,本公主好心劝你一句,交什么人做朋友都没有事,但千万别跟驸马这种人交朋友,他这种人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从来不会顾及别人,跟这种人在一起只会是晦气、晦气、一直晦气。”我哼了一声,走出了客厅,头也不会朝大门走去,公主冲着门口侍卫说道:“拦住他,不许他出去。”我不跟他争,不让出去我就不出去呗,有什么了不起,我又哼了一声转身往后花园走去。李思成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会成为公主和我吵架的工具,尴尬不已,只好找借口离开!临走时拜托如诗找到我给他带个口信,说明天让我到西街馆驿里找他,他有事要与我商量。如诗说话时一脸痴笑,我说道:“喂!这么喜欢人家,跟公主说一下,让公主给你做个媒,嫁给他吧!”如诗瞟了我一眼,没理我,转身走开了。

第二天,我顺着围墙想偷偷溜出去见李思成,公主早就防备了我这一手,我刚千辛万苦地爬上墙头就被如诗带着侍卫围住了。我低着头被如诗带到了公主面前,公主没说话,只是安心的一口一口喝着安胎药。我轻轻呼了口气打破了沉闷说道:“李思成找我有事,说在西街馆驿等我,你看着办吧,让不让我去,我听你的,绝无二话!”公主恩了一声,放下了空碗,说道:“去吧!反正我们这些人你也不在意,你回不回来也由你,我同样不会有二话。”我笑了笑:“呵呵!你可赶不走我,谈完事情我就回来,留着饭等我噢!”我说完就走出了房门,我边向门口走去边悄悄回头瞄了一眼,发现公主正乐呵呵笑着,我会心一笑,心中的阴霾顿时少了许多。

好不容易被我找到了西街馆驿,我都郁闷死了,原本以为这地方很好找,到了西街才知道,这街上商铺林立,民房簇拥,各种招牌,布条满天乱飞,看得我晕头转向,幸好馆驿的名声比较大,很多人都知道,我一路打听总算找到了馆驿的所在,馆驿门口有一位老军人看门,我向他说了李思成的名字,他就到里面帮我叫他,不一会,老军人同着李思成一起出来了,李思成见了我就想行礼,我阻止了他:“李兄,这里人多眼杂,那些礼节就免了吧!你不是找我有事吗,我们找间酒楼边喝边聊。”李思成拉着我的手说道:“不,不,不,今天我们就在我房间聊,来,驸马请随我来。”我反正无所谓,就跟着李思成进了馆驿,他带着我穿了几条楼梯才在已经装饰得挺优雅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他一推门,只见里面正坐着一名女子在对镜梳妆,我吓得退了几步,对李思成道:“李兄,这……我们走错了吧?这是女人的房间。”李思成笑道:“驸马,瞧您那反应,放心,那位女子是舍妹,我们进去吧!”李思成略带嘲讽地看了我一眼,我暗道,换你来当驸马试试,就公主那脾气,要是知道我出来见陌生女人,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死了。李思成见我还在那发呆,以为我不信他,就对里面喊到:“妹妹,快出来迎接驸马!”我一听,刚想说不用,那女子已经出来了,在门口顺诚地向我行了一礼,我有点蒙,果然不愧是李思成的妹妹,婉婉可人,眉目间还带着一股时有时无的英气,更添气质。我还有个非常不好的毛病,一见陌生漂亮的女人就紧张,这回也不例外,我感觉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李思成见了我的窘状,怕我尴尬,就走到他妹妹旁边说道:“驸马,这就是舍妹可君,可人的可,君子的君。”我连连点头说道:“噢!可君姑娘你好,你好,那个,你贵姓啊?……哦,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不用拘礼,把我当普通人就行。”李思成和李可君大概看出了我的紧张,李可君向我微微弯了下腰,转身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放下了门帘。我抚了抚胸口说道:“李兄,我们还是换个房间说话吧!”李思成摇了摇头:“驸马,思成要跟您说的事情不一般,还是在这说吧!”我弄不懂李思成想搞什么,只好跟着他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