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红旗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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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午夜的敲门声

莫良突然看着雪姨摆出一个极度震惊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的说:

“白蚁?”

“难怪你这屋子里面都没有什么家具,原来都被你给吃掉拉!”

雪姨微微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满脸堆笑的追着莫良就要掐,而莫良却没有给她得逞的机会,呵呵笑着一下冲出了屋子,直到这时白姨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在屋里吼着说:

“兔崽子,连老娘都敢调笑,赶紧给我滚!”

过了一会儿突然又从屋里喊:

“明天记得早点起来,我们八点之前就要过去,明天我执勤,要去队里报道。”

莫良回头冲着屋子喊了声:

“知道了”

这才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而此时,莫良的心情真的很好,因为明天就可以去上班,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吃饱饭了;而且甚至有那么一丝可能,和美丽的茉莉成为朋友;虽然那份工作并不是和自己期望的白领一样。

其实就连莫良自己都没有发觉,当时自己竟然已经为了和茉莉这个善良的姑娘成为单纯的朋友,这个微不足道的理想而降低了自己的人生追求;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最初目的,对于明天,莫良再次充满了希望。

等回到屋子,莫良翻开手机把刚刚下载的国歌放了出来,说实话在当时的莫良看来真的很难听,尤其那时的他对国家甚至还有一种深深的怨恨;但是为了成为茉莉的朋友,他愿意去努力接受那些个他并不喜欢的东西;只因茉莉给他的那种真心的感动。

他并不求可以在茉莉那里得到什么,也不敢奢望自己可以得到茉莉的青睐,他只是希望,可以这个真正触动自己内心的女孩离的更近些就好。

莫良面无表情的看着屋顶,陷入了焦急的等待,国歌被莫良好像单曲循环一样一遍又一遍的从头听着,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着。

十点,

十一点,

十一点半,

……

直到不知那里传来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手机电量也不足一格,莫良突然从床上翻了起来,满脸的笑意,跳下床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开始随即播放手机当中任贤齐的歌曲,开始在地上坐立不安;因为雪姨说过,到了凌晨茉莉就会挨家挨户的敲门。

莫良在地上来回走几圈,然后看看门;走几圈,再看看门;甚至到后来莫良开始在地上做俯卧撑,做一百个,打开门看一下;再做一百个又打开门看一下……

莫良换着法的消磨时间,可是茉莉始终都没有出现,时间再次一分一秒的过去。

凌晨一点;

凌晨一点半;

凌晨一点四十;

……

渐渐的,莫良的耐心开始被消磨,莫良不再在屋里窜来窜去,而是好像一个赌气的小孩,蹲在插座旁边,翻开手机听着那些旋律,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时间,看着秒表一下一下变化,脸上失去了所有表情。

终于,在一一年十一月十一日,光棍节凌晨一点五三分二十五秒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莫良永远无法忘记这个时刻,因为那是他和茉莉在一起时逗笑茉莉的最好笑料,而茉莉对此也是百听不厌,又或者生生世世都不会觉得厌倦。

听到敲门声,莫良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把手机往床头上一扔,从背包中拿出镜子和梳子,快速的打理了一下发型,然后点了支烟,然后外套脱掉往床上一扔;然后在拉开门栓的瞬间,背过身去,站在地中央摆了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深深吸了口烟,然后在门

“吱……”

的一声,缓缓打开以后,莫良轻轻吐出那口烟,将脑袋置身烟雾当中,然后微微侧了侧头,极是深情的用一个好像太监一般的声音说:

“娘娘,您,回来拉!杂家这里等了你好久了,快进来吧!杂家伺候你安歇。”

然而下一刻,一个声音将莫良直接送进了地狱。

“大哥,一般人的话八十,但你我看着好像有点不正常,没有一百二我是不会做的。”

听到说话的声音莫良急忙转身,却见一个大约只有一米五高,但体重绝对轻松超过一百五的肉球站在门口。

莫良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然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等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以后,虽然不到两步路,但莫良还是用平生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一下冲到门口,一把将那肉球拦开,站在门口左右张望寻找,可是丝毫没有发现茉莉的影子。

莫良先是焦急,再失落,然后被一股怒气包裹,缓缓转身朝着屋里走去,每个步子都好像万斤沉重,那敲门的肉球刚要说话,莫良突然转过身满脸怒气的吼着说:

“你大爷的大晚上乱敲什么门啊?你不睡觉别人也不睡觉吗?马勒戈壁的,滚!”

那肉球被莫良骂的一愣一愣的,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始往远处走,直到走出老远才傲气的回敬说:

“神气什么呀?刚开始怎么不说,一听涨价你就威武了,你个三炮,****!”

然后又往远处走了两步回头喊:

“你个大****!”

而莫良却是根本懒得理会那肉球。

“哐”

的一声,用力甩上了门,一种强烈的失落与孤独袭来,莫良紧紧扯着自己的头发顺着门板滑了下去,在门底下蜷缩在一起;伴随着那音乐,莫良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一下都空了。

直到快两点半的时候,莫良站了起来,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突然一个想法在他心里滋生,或许茉莉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来敲门,如果他把门打开的话说不定茉莉看到灯光就会知道自己在等她,然后直接进来,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莫良转过身,然后拉开了门。

然而这一次,真真实实的喜悦向着莫良侵袭而来。

在莫良拉开门后,一双血红的眼睛好像没有任何情绪一般的看着自己,茉莉真真切切的站在了门口。

看到打开房门的莫良,茉莉迅速的低下了头,然后好像有些怯懦的问:

“要敲背吗?很便宜的,只要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