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雪的悲哀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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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舞【番外】

妗绣宫内,一名产婆跪在房门前,颤巍巍的说:“王,王后娘娘,妗妃,妗妃娘娘她,她逝了。”雪后身子一滞,厉声问道:“你说,妗妃,妗妃逝了?那,那孩子呢?”听了这话,产婆将头低的更低了,“说,孩子呢。”雪后的声音比刚才更为严厉,“孩,孩子,也,也没保住,因为在母体呆的时间太久,所以窒息死了。”“怎么会这样。”身旁,才八岁的雅儿伸手握住雪后的手,“母后,不要太伤心,保护身体要紧。”雅儿的语气淡淡的,没有半分感情,“雅儿。”雪后低声唤道,“母后。”

“雪王驾到——”门外太监的一声高喊,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焦急的问道:“怎么样?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屋内众人皆是沉默之色,“本王在问你们话。”雪王生气的质问道,屋内还是没人回答,“你们不说,本王自己进去看。”说罢,朝房内走去。

妗妃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着,她的身侧,躺着她刚生下的孩子,此时却已面色发紫,已经夭折,“妗妃,妗妃。”雪王伸手握住妗妃的手,一惊,猛然放下,“御医,御医呢?”雪王朝门外大声的说道,“不要叫御医了,父王,妗母妃已经逝了,请父王节哀。”雅儿站在门外,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是啊,王,请节哀,想必妗妃在天之灵也不愿看见王这个样子。“雪后从雅儿身侧走了进来。

“罢了,罢了,来人,将妗妃葬入王陵之东。”说完,雪王便离开了,雪后和雅儿目送着雪王离开,“母后,那孩子,是不是也随妗母妃入葬王陵?”雅儿走至床边,伸手抚摸妗妃早已僵硬的脸,“妗母妃。”“雅儿,妗母妃平日待你不错,你也该为她守一段时间的灵。”雪后走到雅儿身侧,左手放在雅儿头上,“这孩子,注定是会死的,只是没想到他会死在出生之时。”雅儿的手不知何时悬放在婴孩头上,是的,这一幕和四年前一样,难道,难道上天真的,注定要雅儿来接续那个位置,老死于宫中?

雪后静静的看着雅儿,一头柔软的银色长发就那样垂在身后,稚嫩的脸上没有半分孩童应有的表情,难不成这真的是注定好的吗?“母后,母后,儿臣晚上同你睡,好吗?沁雅宫已经没有灯了,儿臣怕。”雅儿伸手拽拽雪后的袖子。

“母后,就让妹妹住儿臣的寝殿里吧。”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姐姐。”“也好,雅儿,你晚上就同凉儿睡吧。”雅儿点点头。

“姐姐,妗母妃死的太可惜了,还有那孩子。”“是啊,雅儿,妗母妃那么好的人……”凉儿牵着雅儿的手,在花园里走着,忽然从草丛中窜出一只小狼,不停的蹭着雅儿的脚裸,“月牙,妗母妃死了。”雅儿伸手抱起小狼,抚摸着那柔软的白毛。

入夜,寒气加重的许多,雅儿和凉儿躺在床上,彼此谁也睡不着,“姐姐,你怎么还不睡?”雅儿测了侧身,看着同样睁着眼,睡不着的凉儿,“雅儿,看你那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吧。”面对凉儿的问题,雅儿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妗母妃,她原本是可以活好久的,却不知为何死了,而且时间提前的好几十年,至于那个孩子,是注定要死的,姐姐。”

雅儿朝凉儿身边靠了靠,挽住凉儿的手臂,“姐姐,妗母妃死的太可怜了。”凉儿点点头,“是啊。”帘幕内,顿时被无尽的哀愁所笼罩。

“姐姐,明天早膳后,我们在院中跳舞如何?你来抚琴,我来跳舞,我正有一只舞想跳给姐姐看。”凉儿不做声,随后问道:“不怕父王骂吗?现在是妗母妃的丧期。”“没事的,姐姐,父王这几日一定都呆在妗绣宫,不会管我们的。”

第二日,早膳后,凉儿将一把紫檀木琴放到后院中,跪坐在那,弹起琴弦,雅儿舞动身子,手中的竹扇随着舞步一开一合。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这份默契,接着,雅儿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雅儿捂着脸颊,一副不解的样子,小声的唤了一声:“母后。”“雅儿,告诉母后,这舞,是谁教你的?”雪后厉声质问道,“王后,怎么回事?”雪王闻声从门口走了进来,“凉儿,怎么回事?”凉儿站起身,道:“父王,雅儿刚刚只是在跳舞,母后进来后,就莫名的打了雅儿一巴掌。”“千雪。”“王,你可知,雅儿跳的,是什么舞吗?是招魂之舞。”

招魂,之舞?雪王的脸上闪过一丝吃惊,除了她,这世上还有谁会跳这招魂之舞,“雅儿,是谁教你的?”“没有人教儿臣,父王,在儿臣记忆中就有这支舞的存在。”记忆里带的吗?

三日后,妗妃下葬王陵之东。

惜箢殿内,雪王负手站在窗前,背对着雅儿,“父王,您找儿臣来,有事吗?”雅儿一身淡蓝色纱衣,银色长发高高束起,只有耳鬓处留下几缕长发,“雅儿,你听了你母后说这招魂之舞吗?”“是的,父王,母后对儿臣说了这招魂之舞,说它可以招魂。”雅儿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没有半分感情因素,“那么父王要你为妗妃招魂,可好。”话音落,门便猛地被推开,雪后一脸怒意的走了进来,将雅儿搂在怀里。

“王,你要雅儿为妗妃招魂,难道你不想一想雅儿才八岁吗?她年纪还小,怎么能承受招魂之舞呢?你不疼雅儿也就罢了,难不成你想用这种办法让雅儿命丧轮回吗?”雪后将雅儿紧紧搂在怀里,“千雪,这里没你的事,出去。”“臣妾不……”“父王,你很想见妗母妃吗?如果您很想见她,那么儿臣跳便是。”“雅儿,你……”雪后吃惊的睁大了眼。

满月夜,明亮的月亮高挂在空中,雅儿一袭白衣在院中跳起招魂之舞,刺眼的鲜红正从雅儿纤细的右手腕缓缓流下,淡淡的月光照在雅儿的脸上是那样的惨白。

妗妃的灵魂顺利的召来了,但与雪王只见了一面就匆匆离开了,雅儿支撑不住,倒在了自己的血中,洁白的衣裙沾上点点鲜红的血,是那样的醒目。

“御医,快传御医。”雪后走上前,紧紧抱住雅儿瘦弱的身躯,不一会,御医便到了沁雅宫中,洁白的床帘放下,只留雅儿一只手在外。

“御医,二公主的身体,怎么样?”雪后担心的问道,“王后娘娘,二公主的身体,臣不敢妄下断言,只因二公主年幼,身体尚未发育成熟,又失血过多,只怕是活不久了。”什么?雪后握着凉儿的手猛地一颤,“母后,不用担心,没事的。”凉儿侧过头,透过床帘,隐约可以看见雅儿那苍白的脸颊。

那段时间,雅儿昏迷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醒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身体较之前去虚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