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君十二恨!
牧应约而来,不知剑君手中锋芒可还利否?”
一字一顿,声震穹苍,漫天飞羽驾着祥云飘飘洒洒之间,伴着一道响彻云霄的问话,牧世之神的身影也随之从飞车当中步步凌云踏空出现。是卓然拔俗之身影,是无与伦比之大能,慢慢行,将将走,沛然而生的宏大气魄,只在这个转眼,就牢牢摄住众人心魂。
诛心之言,几乎是在讽刺剑君十二恨被一封信纸击败后仍旧面皮甚厚,倘若剑君在意或者真的心有他念,说不得就得乱了剑心。好在,虽是启战之因不纯,但追求剑道的心,剑君十二恨却从未像现在一样纯澈。
“剑锋是否还利,牧神一试便知!”
骤然睁开的瞳孔,乍然刺出的神光,这连日来剑君枯坐于公开亭之内不饮不食不言不语,与外界完全隔绝,苦思冥想日以继夜,只为在剑道上更进一步,以免错失良机。
“好气魄!”
虽是心神不全类如混沌,牧世之神依旧气盖九重云顶,此身虽仅半数牧神之力,亦有通天彻地的修为,风云惊变间无论天地人神鬼皆惊叹弗如,只能仰望牧神英姿。
“来,让牧见证,你的剑心以及···
剑道!”
牧神之力泫然自起,微若萤黄却在恍惚间已无所不在,这股神之威能只初展露,已然惊起排天沙瀑汹涌疾走,同时也将方圆数里在内的人事物尽皆排斥一空,只留对面的剑君一人和半拉未被扫清的公开亭。
“哇擦擦擦,根本没办法靠近,这是要怎样观战啊!”
“真的是厉害啊!仅仅是刚展开气魄就这么强,不愧是当今帝师!”
“是啊是啊!要是能从牧神手上学到一招半式,我也要发达的!”
“就你?切!”
······
且不论在沙瀑圈外的围观人等何种议论纷纷,站圈之中的两人早已不将他们放在心上,只是不同的是剑君此刻无论是精气神都全神贯注于即将出手的那一剑,反观牧神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注意来!剑武·凌虚!”
低声沉喝霎启战端,巽风剪影零零落落,瞬眼包围牧神周身,而牧神的反应似乎稍慢半拍,剑指未动,剑君巽风刃尖已是愈加接近。
“哎?已经开始了吗?”
稍有迟缓的心神,只因绝大多数的思维能力都留在道境构造九空无界,但二者根基的差距导致即便如此剑君甚至依旧不能突破牧神防御,随着牧神之力无主自发的勃然四起,无需牧神引导,他的周身顿显无形剑网成罡,密密麻麻的剑气在牧神之力的自发护主动作中瞬间产生,只一刹那,就产生了极为恐怖的排斥力量,将剑君十二恨一瞬间自原路打回。
“好像,反应是慢了点。”
十分之一的心力,似乎在高手争锋的过程中还是稍显迟钝,但好在心神不济有心神不济的打法,就如同醉拳般将绝大多数的反应交给本能,便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发挥自身的实力。
沛然自发的牧神之力,配合油然自生的剑织罗网,不及思索,不及反应,转瞬即逝的剑光中牧神心无所在,剑随身走,招来式往间在行招走式上不输分毫,更借着根基之深世所罕有,不断在武斗碰撞之中将剑君压制,难能占一丝上风。
“若是等候偌久还不放弃的剑君只有这种水准,牧只能说,这是浪费时间!”
心神不在战斗,只凭身躯本能和牧神之力的自发反应,凛牧的这具牧神化身已经占据了完全的上风,甚至于他还有闲情用言语挑拨剑君,以期乱了剑君的剑心。
“多言!
剑之限·无!”
招行剑走气运神至,知晓普通招数无用的剑君剑架再鸣,登时凌空飞旋一道金色狭长剑影,双剑同使突破极限,无限无垠刹那间,已然突破牧神最外层的剑网成罡。
但,牧神之力虽是初成,剑锋寸芒其却是再了解不过,但见淡黄色的柔和氤氲之气一直环绕在牧神左近,直到剑君此时突破剑网,方才显出霸道真性。
看似轻渺似云似雾,但剑君手中锋芒甫接触就感觉一股霸烈刚劲从剑刃处反向传来,这股氤氲的牧神之力比钢更刚,比弹簧更韧,唯有剑锋处微不可查的稍稍形变,表明剑君这一剑稍稍有些效果。
“如何,你与牧之差距,肉眼可见,倘若再冥顽不灵,莫怪吾心狠手辣了!”
叹叹叹,精钢难敌锋芒难伤,难难难,似乎牧神就算站着不动剑君都难以破防,然而对于剑君来说这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因为不把自己逼迫到极限,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强。
“剑君十二恨此回只为剑道,不为其他,汝,无需留手!
喝~哈!剑来!”
陡然一声昂昂长喝,剑君十二恨霎时气越九天凌绝万顶,这几日日以继夜的不眠不休不食不水,只因他一直在脑海思索剑道为何,以至于只几日便已形容枯槁。但此刻一声剑来,剑君十二恨恍若焕然一新,几如浴火重生的凤鸣声原来是数道剑吟共鸣齐奏,顷刻间再度把剑君十二恨的气势推上一个全新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