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能不只是头痛的反应，也可能还有其他的问题会紧跟着一起出现。”卡尔洛特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又立刻补充道，“灵魂浓度过高虽然意味着能力上限的增强，但很多时候并不是好事。”
“虽然灵魂浓度可以提升，但物质占比是天生的、没办法改变的。就像属下刚刚解释的那样，灵魂浓度过高，势必会影响和干扰到物质身体的状态。”
“……”阿芙蕾雅看起来也很不舒服的样子，她微微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随后问道，“我知道了。”
“卡尔洛特，你告诉我……这个问题，有办法解决吗？”
薇薇安本来就属于那种情绪起伏极大的性情中人，说得夸张一点要她无喜无悲跟要了她的命没什么两样，根本就不可能指望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这个问题如果不能解决，那日后薇薇安的状况一定会越来越差，所以这个问题现在一定要解决、不然谁都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
只是……薇薇安到底是怎么把灵魂浓度提升到连十三大魔女都比不上的、这种夸张的水平的呢？
“这要看薇薇安大人是怎么把灵魂浓度提升到这种水准的了……”卡尔洛特为难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地回答道。
“如果只是暂时地提升灵魂浓度，那么只要灵魂浓度下降到原来正常的水准，那就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暂时地提升灵魂浓度？”洛雅忍不住问道，“可是薇薇安大人最近一直都有这样的症状，这很明显并不是暂时的效果啊。”
“阿芙蕾雅大人，您还记得薇薇安大人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症状，大概是多久之前吗？”
虽然洛雅的话不无道理，但谨慎起见、卡尔洛特还是如此问道：“虽然属下觉得薇薇安大人未必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提升自己的灵魂浓度……但也要视情况而定。”
“根据使用的方法不同，这种提升灵魂浓度的效果持续的时间也不尽相同……但是这毕竟是铤而走险的行为，所以一般来说都不会超过两个月。”
“那就应该……不会是暂时的提升了。”
听完卡尔洛特的话，阿芙蕾雅、还有菲莉和娜塔莎的表情都变得不是很好看。
“这种症状，在薇薇安大人来到这里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出现了。”娜塔莎解释道，“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轻微的头痛，所以即便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症状、却也没有多注意。”
“但是最近，薇薇安大人头痛的频率开始越来越高、也一次比一次更严重，我们这才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这种事情应该早点注意到才对！”不知道是哪位大魔女、有些没有好气地说道，“你们这样做仆人，是想害死自己的主人吗？！”
“别这么说。”阿芙蕾雅虽然没注意到底是谁说了这样的话，但还是立刻阻止道，“我一直和薇薇安在一起，却也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情况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虽然和直接宣布薇薇安死刑有很大的区别，但这么高、这么危险的数值，只是情绪稍有波动就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以薇薇安的性格来说，还真的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当然，魔女之中也不乏有对这样的数值感到妒忌的存在，虽然危险、但这也意味着薇薇安现在能力的上限、已经到达了一个全新的水准了。
——说不定，还是一个目前为止、没有人可以达到的上限。
“这不是阿芙蕾雅大人的错。”洛雅急忙道，“除非经过特殊的修炼、或者使用过特殊的药剂，灵魂浓度一般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一时察觉不到也是有情可原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薇薇安大人到底是怎么把灵魂浓度提升到这么……让人难以置信的数值的了。”卡尔洛特盯着屏幕上的数值，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
要是她本人在场的话，说不定会再次检查一下、薇薇安的灵魂浓度到底有没有这么高，可是就算她现在不在，其他大魔女也不太可能会在这种问题上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阿芙蕾雅大人，您一直和薇薇安大人在一起、您知道薇薇安大人都做了什么吗？”
这句问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阿芙蕾雅……当然，能把灵魂浓度从原来薇薇安的水准提升到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什么方法，都很诱人。
“我……”阿芙蕾雅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薇薇安都做了些什么……虽然薇薇安似乎曾经学过那个叫做魔法的什么东西……但那东西会有这样的威力吗？
“那到底能是因为什么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只有娜塔莎一个人、在刚刚那个瞬间，突然换上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有掩藏起来了。
虽然只有一个瞬间，但贝塔却留意到了娜塔莎神情的改变。就从她刚刚的表情来看，贝塔就觉得娜塔莎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但她没有说……是因为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
贝塔也没有立刻拆穿娜塔莎的心理活动，只是暗暗地准备在将十三大魔女都送走之后、单独地询问一下娜塔莎到底想到了什么。
说起来，贝塔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薇薇安的灵魂浓度一下子猛增到现在这个程度的。
“不知道是什么，也就没办法对症下药了。”卡尔洛特叹了口气，“不过，其实……一般来说，也没有刻意让灵魂浓度下降回来的方法。”
“再加上到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可以提升物质占比的方法，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让薇薇安大人注意一下、不要再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
“没有办法……吗。”阿芙蕾雅看起来有些失望，“好吧，麻烦你了。”
“对了，你最近的情况……”
接下来的时间，阿芙蕾雅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卡尔洛特那边的情况。好在卡尔洛特已经知错就改，克里奇利欧也没有继续难为她的意思，只是让她在那边帮忙做一些工作。
等到一切完成，她也就可以回来了。
之后，阿芙蕾雅送走了所有的大魔女、希望可以一个人照顾薇薇安一会儿，至少……要等她醒过来，告诉她刚刚的事情。
而且，她也打算询问一下薇薇安，到底是什么让她的灵魂浓度突然暴涨的。
“娜塔莎，现在十三大魔女都已经离开了，你有话、现在可以说了吧？”贝塔稍微等了一会儿，但看着娜塔莎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干脆出声“提醒”她一下。
“怎么了？”阿芙蕾雅奇怪地看了贝塔一眼、又看向了娜塔莎，“娜塔莎，有什么事吗？”
就连菲莉都看向了娜塔莎——她刚刚完全没有注意到娜塔莎的表情变化。
“……抱歉。”娜塔莎顿了顿，还是道歉道，“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这件事，不能在十三大魔女面前提起。”
“要是可能的话，我也不希望……阿芙蕾雅大人和薇薇安大人知晓此事。”
“什么事？怎么了？”阿芙蕾雅听得满头雾水，只是从娜塔莎的神情来看，依稀可以察觉到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是……这样。”阿芙蕾雅、贝塔和菲莉都在看着自己，娜塔莎大概也知道自己没办法隐瞒了，只好开口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关于薇薇安大人、是怎么提升灵魂浓度的可能。”
“你知道薇薇安大人做了什么吗？”菲莉一脸惊愕地看向了娜塔莎，“那我怎么——”
“你其实应该也知道。”娜塔莎打断了菲莉的话，她知道菲莉肯定下意识地以为薇薇安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其实我们都应该知道。”
“只是没有人往那个方向去想就是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贝塔皱紧了眉，“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薇薇安大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是……阿芙蕾雅大人，才对。”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壮胆一般，最终才开口、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正确的说法，并不是‘薇薇安大人做了什么’，而应该是‘阿芙蕾雅大人做了什么’才对。”
“我？”阿芙蕾雅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可是我也没有对薇薇安做什么……薇薇安怎么会就……”
“是之前，薇薇安大人中了灾疫魔女的诡计、中毒的时候的事。”贝塔一副再不说清楚就要和娜塔莎拼命的表情，娜塔莎急忙继续解释道，“那时候，薇薇安大人差一点就……”
“这件事我们确实都知道，可是……”
“在卡尔洛特大人为薇薇安大人解毒之后，阿芙蕾雅大人。您曾经……给了薇薇安大人一碗您的血，您还记得吗？”
“我——”阿芙蕾雅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难道说？！”
“我想……应该就是这样。”娜塔莎有些苦涩地、微微地点了点头，“是因为那碗血的缘故……”
“阿芙蕾雅大人，您是灵魂生物，您的血液其实就是您灵魂的一部分，所以您的灵魂可以净化所有的毒素。只是当然，喝下您的血，就相当于……给喝下血的人，分了您的灵魂和力量。”
“可、可是，我……”阿芙蕾雅仍旧是一脸错愕，“真的是……这样吗？”
“那一碗的分量可能对灵魂没什么影响，但对于力量……对于掌握着无上力量的您来说，那一部分确实可以给薇薇安大人带来这样的改变。”
“等等——莫德雷德也喝过小姐的血，那他怎么没有也——”
“这大概是因为莫德雷德是人类。”这一次，不等娜塔莎说出自己的猜想，阿芙蕾雅就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人类的灵魂浓度和物质占比都是与生俱来没办法改变的。”
“就算喝了我的血会产生变化，应该也不至于像薇薇安这样这么明显……”
“小姐，您……”贝塔担心地看向了阿芙蕾雅。
原来如此……难怪，娜塔莎会说不希望她们知道这件事：阿芙蕾雅会因为自己差点害了薇薇安而自责，而薇薇安则会因此更加自责。
“我没事。”阿芙蕾雅挥了挥手，“只是……薇薇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