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的巧合,人与人的交错,宿命的轨迹早就在暗中埋下伏笔,无法预知前路,唯一了然的,是自己已经身陷囹圄。
身后退却的道路何时爬满荆棘,无法回头,只好硬着头皮在无尽黑夜中摸索前行。
本以为只关风月只关两厢情愿的爱恨,哪晓得牵扯出来的是国仇家恨,民族纷争。
伊人独立于梅香居的假山前,溪水边……眉间久久得不到舒展。
叮咚的声音交织着浮在空气里薄丝般的雾气,惹一地支离破碎的花瓣,再也闻不到花香。
梅,只属于严寒。
手里握着盛满毒药的瓷瓶,今夜无月,无星,符合她想要安静的心境。
从雅园回来,整个人便静止在这里。
如若跟着老爹回西疆,从此过上躲闪的生活,指不定哪一日,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就会毒发身亡。
忽然有种……很无依的心情。
她想,大概此刻轻轻拂过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刮走。
谁能抓住自己呢?
没来由的,异常的,深恶痛绝的念想那个男人……
无力的坐上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秋千,呆呆望着面前蜿蜒的溪流,微光萦绕下,它们始终都如此欢愉。
忽然她又想,或许……逃吧。
离开这里,爹是妙手天医,哪里那么容易会死去?他们先回西疆,然后上沙云峰安顿下来,不要去管北络是否会和漠国打起来,不管天下以后谁家姓,她想安安静静的过普通人的生活,她觉得好累!
难道老天让我再活一次仅仅只是为了折磨?
蓦然!一双手就从身后将她圈住,夏伊妃惊动浑然一颤,纳兰润飘渺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想我了吗?”
想我了吗……
想我了吗?
那极富穿透里的嗓音好像刺破了她的身躯,混杂在流淌的溪水间,半分虚,半分实……
她错愕不及,连头都不敢回,匆忙慌乱的只想掩盖住刚才萌生的‘逃跑’的念头,脑中同时在问,是纳兰润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