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华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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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诗情达意》

苏良毕业以后就开始在整个城市游荡。他学的护理专业。做为一个男人,虽然掌握了一些医学基本技能。不过可惜的是苏良一直把时间浪费在玩网游上,所以荒废了很多课程。以至于造成考试不及格。所以毕业证一直没有发。

连续换了好几个职业以后,他决定暂时在一家外卖公司送外卖。每天他会骑着一个小的电瓶车沿街转巷奔波着。

工作两个月后,苏良在县城边上租了一个便宜的二层小楼。那个楼房靠近一座低矮的小山。因为地处偏僻所以整个地区显得有些荒凉。对面有一个大的水库。从阁楼上可以看到水库上的小岛。偶尔河岸上也会有钓鱼的人。

屋子里陈设比较的简单。一张单人床。墙上贴了很多的海报。苏良性格比较的温和。虽然长相一般但是多少有些自卑。尖鼻梁,厚嘴唇,只是五官看起来比较的不和谐。不过说实话,他留了一缕非常个性的刘海。那缕刘海是黄白色的,像一个狐尾。用别人的评论来说,他有一个帅气的发型,长了一张庸俗的脸。

至于苏良的着装可以用万紫千红一片春来形容。虽然算不上流行,但是也算奇装异服。大的长领口燕尾服,小的别克裤子。当然还有那双布满格纹的长舌鞋。

我是和苏良在大学时的文学社认识的。当时他进文学社,完全是因为经过人介绍。说实话,他喜欢悬疑小说。充满逻辑思维。比如他能说很多脑筋急转弯。遇到问题,他会用十万个为什么来给你提出疑问。

我们很快认识,他说,来文学社,是来学习写诗。用苏良的话说,他喜欢抽象艺术。诗歌应该像梦境一样表达。

很快在一次文学报上,他的诗歌被刊登了。虽然好多人都看不懂。

那一天,我挠着头皮去解读文字的含义,然后我开始想当时苏良写这首诗歌的心情。其实我喜欢写小说,苏良说写小说的人都喜欢做梦。把不现实的事情变成现实。确实我在文学界厮混了很久,也没有混出校园。

苏良有个个性的网名。骑着木马去旅行。

当时那首诗歌,据说是苏良在思考了一个昼夜以后推出的新作,至于风格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巅峰之作。

我看到苏良吹嘘的时候,站在宿舍中央,然后把文学报放到半空中。他像念遗嘱似得读出那些别扭的文字:

白色的鸟在白雾里呢喃,

青色的瀑布把我看穿,

我躲在红色旗帜里,

随着远去的飞机走进云雾的暧昧。

当然说道苏良,他的确有一种怪癖,喜欢口袋里装个小镜子。那个小镜子不是很大。苏良一天总会拿来拿去看镜子良久。话说照镜子的人并不是因为自信。而是看看自己在照镜子的那一刻有没有变得漂亮起来。苏良不觉得照镜子是为了爱美或者打扮,完全是一种相对而视的无聊和寂寞。

我是在周三去往苏良的出租房的。那时候,我拿了一些麻辣鸡爪,花生米,和一些廉价的凉菜去找他喝小酒。我进屋的时候,发现苏良在照镜子,我轻声走过去然后说道:“拿着你的照妖镜照啥。你知道吗。镜子最会欺骗人了。从不同的角度你的样子也会有不同的变化。”

苏良把镜子抬高,靠近窗台的光线然后说道:“有没有发现,我很萌。”

我抬起眼皮,然后看着他婉转的样子,发现他正在卷着舌头,挤着他的粉刺。然后我看到那个红色的小痘痘里面用力一挤,一些白色的粘液就流出来了。他用手一抹,那片痕迹就消失了,然后流出了些血。或许他青春期旺盛,我发现,他脸上的痘痘比以前多了。还胖了不少。只不过眼睛有些肿。他告诉我最近有些忧郁。

听到苏良说自己很萌的那一刻,我一下子觉得有些胃疼。然后我就把那些菜从塑料袋里打开说道:“你这是呆萌。”

苏良虽然有些不满,然后反驳倒:“你也很帅嘛。不过帅的有些离谱。只能用帅呆了来形容了。”

我知道苏良有写抽象诗歌的习惯,所以来到出租房以后,我觉得我应该向他学学写诗。毕竟诗歌等自己学会了可以给女朋友奉献上几句。不过在书籍上我背下来的诗歌并不是很多。

当我继续讨教的时候,苏良扫兴的说了句:“当我学会写诗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厌倦诗歌了。”

我翻看苏良的诗歌。那些诗歌被写在信纸上。但是那些诗歌大多没有题目。写的字迹非常的潦草,有些像草书。不过他的诗歌看起来有些搞笑。或者用啼笑皆非来形容。

比如这句,啊,为什么没有太阳。它的果子熟了,被上帝摘去了。

再比如这句,啊,月亮在哪?我知道他跟着太阳私奔了。看,在大雨的日子里,太阳睡在乌云的棉被里。

像这种扫兴的诗歌还有很多,比如: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因为他被蝴蝶吻得害羞了。

所以我不再罗列那些卑微的诗句。我在了解苏良还有什么不良的嗜好的时候。苏良告诉我要养鸟,我一直觉得养鸟只有老年人才会养。但是现在我又开始有了偏见。我觉得养鸟可以修身养性。毕竟鸟叫的很动听。

我觉得苏良就是一只菜鸟。做事并没有什么规律。我只是以为他是一时兴起。所以给他推荐养鹦鹉。市场有那种虎皮鹦鹉很便宜。可以在没有经验的基础上养一只作为自己的爱好。

我是在月底再次找苏良的。那时候,苏良过了好半天才给我开门。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发现他旁边有只鸡,我只看到鸡背灰色。翅膀的毛比较凌乱,有些脱落。露着灰色的羽毛,羽茎有些地方变得光秃秃的。

我没看清,所以扫兴的说了句:“苏良,什么时候养了只鸡。”

苏良抬起头,然后把那只灰色的鸡转过来,我突然发现,是一直猫头鹰。

我害怕似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说道:“大哥,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吗。再说猫头鹰叫的多么的诡异。如果晚上叫起来多恐怖啊。”

苏良无所谓的用手巴拉着猫头鹰的毛。看来他对这只猫头鹰非常的爱惜。

“都说人听不懂的话叫鸟语。其实鸟语也能听得懂,像八哥或者鹦鹉。夜猫子如果叫起来,估计那些老鼠吓得都屁股尿流了。养只猫头鹰像养猫,可以用来防鼠。”苏良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我看着那只丑陋的猫头鹰。但是我又听苏良说,在英国猫头鹰是最佳的邮差。好多人把猫头鹰当做宠物。还有我看过《哈利波特》,突然发现那些魔幻影片上的猫头鹰长得特别干净美丽。不像中国这些在外面奔波流浪的猫头鹰长得像掉毛的鸡。猫头鹰在中国的风俗还有传言中听起来有些让人讨厌。特别听到猫头鹰的叫声,似乎一叫就有一种不幸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