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华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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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流年一叹》(1)

刘年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沉下去了。不过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整个空间灰蒙蒙的。空气有些燥热。刘年把上面的衣扣解开,露出一个黑色的胸脯。

整个院子不是很大,进门处有一个鸡舍,不过里面并没有养鸡。鸡舍的玻璃已经脱落了。墙角里栽着几棵丝瓜秧。那些丝瓜秧顺着水泥的墙壁一直爬到墙头上。把整个墙壁的顶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院子里放着很多的农具。中间位置停着一个破旧的农用车。

刘年放下锄头以后,就走到了阳台上,然后开始坐在阳台上吸烟。阳台上放着很多的花盆。靠近台阶的位置有一个马扎。

刘年回来以后已经筋疲力尽了。他望着空空的院子,因为劳累发了第一声叹息。现在已经是农忙的时刻了。每次想到漫长的收割季节,还有现在未耕耘的土地,就一脸惆怅起来。

那几亩地在几个山间的位置。地势相对起伏些。那几块地已经耕种了十多年了。每次在地里干活,似乎已经看惯了周围空洞的景象。没有波澜的黄土,杂乱无章几近荒芜的绿草,还有那些并排着的梯田。不远处就是缠绵的山丘。那些山丘并没有树。上面隐约可以看到几个坟丘。

早晨劳作的时候,空气相对清新些。鸟儿总是从旁边不停地叫着。那时候太阳还不是很热。地上满是露水。面对枯燥的土地。刘年一向任劳任怨没有任何的怨言。在地里除了面对清冷的土地外,他一向非常的细心。

太阳热了的时候,刘年就带上那顶黄色的草帽。其实刘年非常厌倦土地的生活,他办事比较的急躁,看到没有完成的土地时,整个心都觉得被寂寥席卷着一样。于是越是寂寥越是加快耕作的速度。往往一口气从开始一直耕作到离开。期间刘年从来不休息。有时候会停下来喘几口粗气。

刘年不会排遣寂寞,在劳作期间他不会唱几首小曲缓和下情绪,也很少喝水。汗水多了就用一块旧毛巾擦一下。他的老婆很早去世了。有一个三十五岁的儿子刘会。

说起刘年最拿手的一项绝活,竟然是做稻草人。秋天一到的时候,他准备两条棍子和一些破旧的衣服,用草帽把衣服做成人的模样。

刘年面对那片黄油油的谷子地的时候,他的心里除了欣喜外,开始产生了对于谷子价格的担忧。地里周而复始的是,耕耘,播种,撒化肥,除草。那块田地似乎从来没有新的花样在里面。

冬天有了些积蓄后,刘年重新整修了一下屋子,屋子整理完以后,去外地打了三个月的工。逐渐有了一点收入。想到自己年龄大了。没有退休金。养老成了问题,随着年龄增大,找工作也不怎么容易。于是思前想后,决定自己创业。

刘年年轻的时候,一直任劳任怨,儿子刘会一直上大大学花了很多的钱。现在一直在外地。刘年很想儿子刘会,但是儿子刘会很少回家,刘会一直说在外地一直工作很好。不过很少向家里寄钱。有时候刘年不放心,就打个电话问问,不过儿子刘会说话一直很含蓄,随便答几声就挂了。有几次他听到儿子刘会从电话里传来几声哽咽声。他没有多问。挂掉电话后就是一阵叹息。

儿子刘会现在在一个大城市,刘年期望有一天儿子刘会带着自己到大都市看看。刘年很想去找儿子刘会,又怕给儿子刘会增添负担。所以一直没有敢提起来。儿子刘会一向很懦弱,平时一向沉默寡言。他不知道儿子刘会在外地人际关系还有工作处境怎么样。儿子刘会学的电子商务专业。听儿子刘会说,工作很好。做的是自己专业的活。如果在细问下去,儿子刘会就更加的心不在焉了。似乎故意隐瞒着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