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回到城内客栈时,已临近黄昏。他向掌柜一打听,才知道岳不群等华山弟子早在午时之前,就已经住进了定好的客房。
而在这之后,岳不群又携带弟子去往刘正风府上拜访,直至现在,也还未归来。
算算时间,苏阳猜到老岳一行人应该已在归来的途中。他坐在客栈大厅等候,没过多久,便看到了岳不群等人的身影。
他连忙走到门口,将老岳一行人迎入客栈。
回到客房后,他又将这几天打探到的消息一一汇报。诸如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原因,以及各派的动静,其中尤以嵩山为重点观察对象,至于自己斩杀余沧海一事,却是只字未提。
苏阳汇报的消息并不完全由他打探而来,其中一大部分信息都是他结合原著剧情,再掩盖其中细节,一番修饰之后的总结。
听到如此详细的消息,岳不群自然很满意,不过,被他派到福州的令狐冲还未归来,他心系辟邪剑谱一事,神色始终有些凝重。
然而,老岳也没忧心多久,一个时辰后,约摸傍晚时分,令狐冲终于赶到了衡山城。
不过,他给老岳带来的却是福威镖局被灭满门的消息,因为去晚了一步,他并未查到凶手是谁。
对此,老岳很是焦急。以他的城府,不难猜到,灭门一事并不是魔教所为。以魔教以往大张旗鼓的办事风格,不可能偷偷摸摸、不漏行踪地灭人满门。
如此一来,凶手就变得十分可疑了。老岳首先想到的人,便是嵩山左冷禅。这般想着,他心中越发焦躁,但在徒弟面前,他始终不露分毫。
以令狐冲大大咧咧的性格,自然看不出老岳的异常。汇报完消息,他便拉着苏阳喝酒去了。
一番交谈后,苏阳才知,令狐冲依旧如原著中一般,遇到了田伯光,只是事情的发展却与原著剧情截然不同,这个原本应该成为和尚的采花大盗,竟然早早丢了性命。
而导致这一切的因由,只是令狐冲提前习得了独孤九剑,初通用剑之理的他,完全不惧田伯光的快刀。
便是内功,令狐冲也比原著同时期要强得多。约摸两年前,苏阳回华山不久,老岳就将全真心法交给了令狐冲。
两年勤练,时至今日,令狐冲的内功修为已不弱于那些专修内功的二流高手。如此武学修为,田伯光的快刀又如何伤得了他。
斗了片刻,令狐冲就将田伯光斩于剑下,两人完全没有按照原著剧情那样,发展成为朋友。
其实,这也正常,原著中,两人之所以能成为朋友,也是因为彼此之间有过交流。令狐冲用计赢了比斗,田伯光也信守承诺,如此,他二人变成了不打不相识。
但现下就不同了,令狐冲看到田伯光欺负仪琳小尼姑后,二话不说,拔剑便杀,田伯光不敌,到死都未说上几句话,又如何再演不打不相识的桥段。
苏阳听完这一段后,暗暗叹了口气,田伯光这一死,倒让青城派的罗仁杰躲过了身死之劫。
想到这,他心中一动,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来。
现下,罗仁杰未死,而余沧海又化成灰烬,这番变故影响深远,远的不提,就说余沧海向令狐冲找茬,从而引发妓院冲突一事,就不会再发生。
如此一来,林平之也就遇不上老岳,从而被收为弟子了。而在之前,林夫人还委托自己寻找儿子林平之。此刻看来,是无法坐等林平之上门了,苏阳暗暗想着。
对此,他倒并不担心,因为可以肯定的是:明天的洗手之日,林平之百分百会混进刘府,自己依然可以守株待兔。
桌旁,令狐冲喝着酒,苏阳想着自己的心思,很快,酒壶见底。有老岳在,令狐冲也不敢多饮,喝完一壶,两人便各自回了客房。
一夜时间匆匆流过,第二天巳时,岳不群带着苏阳等人往刘正风府上而去。
不久,受邀观礼的江湖群豪纷纷聚集刘府,如泰山派的天门道长,恒山派的定逸师太等,唯独缺席的就是青城派的余沧海了,甚至连余沧海的弟子也没来。
对此,刘正风也不在意,只是五岳剑派中,其他几派的弟子不免有些气愤,直接就将余沧海的缺席当作是对五岳剑派的轻视。然而,他们却不知,世上再无余沧海此人。
如原著桥段一般,洗手将近之时,有一官府之人捧着朝廷圣旨来到了刘府。江湖群豪得知刘正风被封为参将,成了朝廷的鹰犬,顿时大感不满。但也仅仅只是不满罢了,毕竟,也没人敢和朝廷作对。
待那官儿离开,刘正风向一众武林人士表达了自己隐退江湖的决心,折断佩剑后,他捋起衣袖,双方就要放入盆中。
便在此时,门外蓦地传来一声大喝:“且住!”
听到喝声,苏阳暗呼一声,来了。
旋即,他抬头一望,只见大门前走来四个身着黄衫的汉子,进入大堂后,四人散开,分站两旁,又有一人手执一面五色令旗,昂首阔步进入大堂。
堂中群豪均认得这面五色令旗,绝大部分人都心中一凛,暗暗猜测此人的来意。贵宾席中,岳不群早就从苏阳这里得到了消息,神色看不出丝毫变化。
此刻,只见那执旗的黄衫汉子昂首上前,直面刘正风,傲然道:“五岳剑派左盟主令!衡山刘师叔金盆洗手事宜,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早得苏阳提醒,对此已有准备,只见他面色一肃,道:“左盟主此令是何用意,难道还不许刘正风隐退江湖吗?”
那黄衫汉子见刘正风神色严肃,语气略带质问之意,心中顿感压抑,傲色随之散去,态度恭敬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不知意旨?”刘正风听罢,袖子猛地一甩,冷哼道:“左盟主虽是五岳盟主,但刘某今日金盆洗手,只是私事,并非衡山事务,他如此行事,是要我刘某人难堪吗?”言罢,他转身向金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