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自知自己的说法有些瑕疵,而且两年不归,在外修炼秘笈,颇有先斩后奏、甚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不过,他也不担心,此举针对老岳的心性,更容易取得他的信任。
看着眼前的明黄色卷轴,岳不群神色复杂,他也想过,苏阳是真的被困在崖底,还是担心回到华山,被自己抢走秘笈?若是后者,苏阳对师门的忠心可就值得考量了。
但他设身处地一想,又觉得苏阳的行为无可厚非。若是自己得到了秘笈,恐怕也是藏起来独自修炼。
思索良久,岳不群暗暗一叹,觉得再想这些已是无用之举,苏阳能够献上秘笈,绝对值得信任。
思及至此,他取过卷轴,摊开一看,脸色顿时一变,只见两只卷轴的首行分别写着“全真心法”、“全真剑法”各四个大字。
华山作为一个传承已久的大派,派内典籍丰富,江湖上流传过的武功都有记载,熟悉典籍的岳不群如何不知这两门功法的来历,更何况自家祖师还是出自全真教。
“这……”看到这八个字,一直处事不惊的岳不群也不禁失态,此刻,他眸中尽是炙热之色,已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苏阳将老岳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心中倒无鄙夷。他很清楚,老岳长期面对左冷禅的打压,渐感吃力,仿若濒死的溺者,看不到发扬华山派的希望。
原著中,他自感修为不够,不敌左冷禅,无奈之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辟邪剑法》上,以至最终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但如今就不同了,苏阳拿出的这两本秘笈,于岳不群这个濒死溺者而言,就是救命的大棒,只要抓在手中,性命瞬间可保。
少顷,苏阳见岳不群还未回神,尝试着喊道:“师傅……”
被苏阳叫声惊醒,岳不群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神色一敛,立刻恢复了平时的严肃。
苏阳见状,连忙正色道:“弟子未得师傅允许,私自练了这两本秘笈,还望师傅恕罪。”
岳不群眼皮一抬,瞧了苏阳一眼,随即淡淡道:“这秘笈又不是华山武功,你能得到,就是你的,自然可练得。不过,你能献上这两本秘笈,说明你对师门确实忠心耿耿。”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你既然练了全真武功,想来是看不上为师的那些剑术了,为师也没什么东西可奖赏你,不过,你献上秘笈是大功,不能不赏,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为师有的,都可赐给你!”
苏阳知道自己若是不要上一些赏赐,老岳心中定然不安,当下,他也不客气,笑嘻嘻道:“此次游历,弟子佩剑不幸损毁,还望师傅能够赏赐一柄宝剑。”
现今,苏阳不缺武功,只缺一柄上等兵器,剑魔的佩剑已被黑衣男子先一步取走,他只能另想他法。毕竟回到地球后,还要猎杀丧尸,没有一把上等材质铸造的兵器可不行。
在苏阳看来,若是按材质划分兵器,那些武侠世界中被着重提到的兵器应该可称得上“宝兵”,而那些没有着墨,却被名家使用的兵器,品级就要低上一等,只能称之为利器。
身处笑傲世界,苏阳能够想到的宝剑,只有武当派的“真武剑”,以及云南五毒教的“金蛇剑”。可惜,前者在日月神教,他拿不到,后者在五毒教,他不敢拿。
仔细想想,苏阳挺羡慕那些被传送到神雕世界的辛运者,仅仅一个剑冢,就有两柄宝剑,此外,还有以玄铁重剑分铸的倚天剑和屠龙刀,以及绝情谷的君子剑和淑女剑。
宝兵之多,令人羡慕嫉妒!
此刻,岳不群微微一愣,却是没料到苏阳的请求,沉吟少许,他拿起自己的佩剑,掌心轻轻摩挲,眸中下意识闪过一丝回忆之色。
少许,他将佩剑递向苏阳,语气郑重道:“师门内,也只有为师的希夷剑(这个名字很不错,就在这里用了)可称得上利器,今日就赐给你吧!”
苏阳大吃一惊,连忙推诿道:“弟子怎敢佩戴师傅的佩剑?”在他看来,诺大的一个华山派,一代代传下来,总有几柄利器吧。
岳不群扫了苏阳一眼,像是看懂了他心中所想,淡笑着解释道:“华山派传承三百余年,自然有材质不错的兵器流传下来,不过,那些兵器都只是精钢铸造,之所以被师门珍藏,只因它们的主人都是华山派内极有名望的前辈,兵器本身的材质算不得上品。”
说道这,他右手一拂,缓缓抽出希夷剑,嗡鸣声中,露出一节淡紫色剑身,“为师这柄希夷剑虽是精钢铸造,但其中掺杂了少许陨铁,又被华山历代先辈以真气孕养,可算得上利器中的极品。但即便如此,也还比不上你献出的秘笈,你就不要推辞了!”
听着岳不群的话语,苏阳能够感受到其中夹杂的些许真挚之情,他嘴唇一抿,心中微微有些感动,老岳能以自己佩剑相赠,而不是随便赐下一柄剑器,足见其中不完全是利益交换。
沉吟少许,苏阳也不再推迟,恭敬接过希夷剑,随即,郑重地将其绑在了背后。与其他华山弟子不同,他不习惯将佩剑提在手中,而是更愿意背着。
如此一来,不仅解放了双手,苏阳也自觉更为潇洒,当然,在别人看来,就是装逼了。
收下希夷剑,苏阳并没有马上离开。如今回到华山,自然要学独孤九剑了,他早已打好算盘,此刻开口求道:“师傅,弟子虽得神功,但苦于年纪过大,自觉更应勤奋,还望师傅能够允许弟子在思过崖静心练功。”
“思过崖?”岳不群又是一愣,对这个弟子的想法很是不解。想要闭关练功,哪里不比思过崖好。那思过崖常年刮着寒风,又无人气,平时可没有人愿意去那里。
想到这,他迟疑道:“思过崖是惩罚弟子的禁地,你现在立了功,可不适合去那里;再者,你大师兄令狐冲还在思过崖静思己过呢,你如何去得?”
苏阳暗暗吐槽,若不是为了独孤九剑,谁愿意去那里。
不过,当他听到令狐冲也在思过崖的时候,心中顿时大喜,没有令狐冲在,他可没把握在破开秘洞后,能够独自引出风清扬。
念头飞转间,他顺势问道:“大师兄怎么在思过崖?”
“还不是在山下胡乱跟人打架!”岳不群神色一怒,语调稍显高亢。
苏阳暗暗一笑,心道果然如此。令狐冲生性放荡不羁,又极具正义之心,碰到不平之事,自然喜欢动手解决,因此经常被老岳惩罚,那思过崖可是他的第二个家。
不过,对苏阳来说,此次是个难得的机会,他不能放过,当下解释道:
“秘笈一事,弟子觉得不宜宣扬,故而还是去思过崖的好,对外界而言,正是弟子两年不归的惩罚,同时,也可迷惑一些宵小。而且有大师兄在,弟子正好可以与他切磋剑法。”
岳不群衡量片刻,觉得苏阳所说不无道路,终于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