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作甫问道:“课长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京藻春子看向吴作甫,问道:“吴先生以前是否认识李汉铭?现在和你们在一起的李先生。”
吴作甫心里一愣,隐隐觉得,这位京藻课长找他来的正式话题才想要开始。
吴作甫道:“作甫以前不认识李先生,上个月我随朱先生到了满洲,才认识了李先生。”
京藻春子又问:“以前听说过李汉铭这个人吗?”
吴作甫答道:“没有。李先生一直在满洲,并且他是政府的检察官,和军统没什么瓜葛,所以一直没听到有人说起过他。”
京藻春子又问:“你们华北军统对当年的学生运动没有再调查过?”
吴作甫答道:“没有。不瞒课长,学生闹事,一般都问题简单,抓几个关到牢里,事情就结了。再者,学生身上没什么油水可捞,除非是富家子弟,才揪住不放,好多榨出些钱财。当年像李先生这样的学生,只要没被军统抓进牢里去,那他一定不是学生的领导人物,因为军统都没留意到他。”
京藻春子边听边想,应了一声:“嗯……”
停了一刻,京藻春子说道:“可是,这位李先生的学长是共党……”
吴作甫说道:“课长请放心,如果李先生是共党,当年学生运动的时候,他就不会逃过军统的搜捕。军统的人虽然有时候会诬陷好人,以榨取钱财中饱私囊,但是对共党的搜捕却从不手软。他如果是共党,不是被处决了,就是如今还在北平监狱里。”
吴作甫看看京藻春子,接着说道:“李汉铭不是有位共党学长叫、叫陈同和吗?到监狱里把他提出来审一审就知道了。”
京藻春子道:“那位陈同和与一起被抓的人早已经死了。”
吴作甫道:“那就秘密抓几个李汉铭当年的同学,严查一番。”
京藻春子摆摆手,道:“如果有那么多人知道李汉铭是共党的话,那还用得着再去抓人审问?”
吴作甫抬手拍一下自己的脑袋,讪讪笑道:“是,是,作甫愚蠢。再去抓人审问,那是多此一举。”
京藻春子正色说道:“李汉铭即便不是共党,但是他也曾与共党有过联系,所以,要搞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共党,究竟现在还与共党有没有关系。”
吴作甫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
京藻春子看着吴作甫道:“吴先生,现在就交给你这个差使去办,就是要查出李汉铭的底细,弄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共党,是不是为共党做事。”
吴作甫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京藻春子叫他来,最后竟然交给他一个这样的任务。
当吴作甫知道了李汉铭是陈公博的“高足”之后,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尽快与李汉铭搭上关系,通过他攀附上陈公博,以便在新政府里面开辟前途,青云直上。
他把李汉铭当成自己的敲门砖,刚刚对他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可是此时,京藻春子竟然让自己监视李汉铭,若李汉铭是共党的话,还要把他揪出来。李汉铭若真是共党的话,那将注定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