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铭一侧身,抬手示意吴作甫进门。
吴作甫整一整衣帽,躬身推门而进。
李汉铭听吴作甫道:“京藻课长好。”
京藻春子微笑道:“好,吴先生,不愧是军统有名干将,刚到南京,就立大功,你可是让赖川将军刮目相看呢。周先生在电话里对你是大加褒奖,很器重你吴先生的。”
吴作甫受宠若惊,心花怒放,强抑兴奋,道:“京藻课长过奖了,为大日本皇军效命,作甫不敢大意,一定竭尽全力。原来是您要见这位联络员,作甫把他带过来了。”
京藻春子一抬手,道:“好,带进来。”
吴作甫回身一挥手,两名属下把那位联络员架了进来。
京藻春子看着联络员,温和说道:“你若加入汪先生的国民政府,为皇军做事,就是我们的朋友,今晚若是把军统的奸细给挖出来,就为皇军和新政府立了大功了,本机关一定保举你在新政府谋到要职,像这位吴先生一样,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联络员仍旧低头,没有反应。京藻春子竟然十分耐心,接着说道:“将军有令,凡向皇军投诚者,均要充分信任,既往不咎,对能立功的人才,必须重用,只有像吴先生这样的人才都为皇军出力,大东亚共荣才能建成。”说着,京藻春子向吴作甫使了个眼色。
吴作甫当即向联络员靠近一步,说道:“兄弟,不要不识时务了,你也是长着眼睛的,你们那个蒋委员长的国民政府,如今还能看得见影子吗?你放眼看看,如今这天下不都已是皇军的了?就凭你军统的几个间隙想阻止汪先生还都,想赶走大日本皇军?你自己想想,那不是白日做梦吗?”
吴作甫躬身看看联络员的眼色,接着口气十分地语重心长,又说道:“兄弟,如果再存什么顾虑,那就是迂腐不可理喻了。我吴作甫,你应该听说过吧?去年,北平的梁友仁就是我刺杀的,皇军不仅没有怪罪,反而把作甫带到南京,委任为新政府保安部主任,由周先生直接指令。你若是进到新政府,有京藻课长保举,职位一定不在作甫之下。再者,眼下你已说了那名奸细的名字叫‘毒针’,接头暗语也都供出来了。你若执迷不悟,作甫只要令弟兄们把‘毒针’这个名字传出去,就摆明你已经与皇军合作了,你们戴老板能放过你?不用咱们动手,两天之内,保管你会横尸街头或是被沉到黄浦江里喂鱼去。”
吴作甫见联络员若有所思,接着道:“兄弟,向前走是阳关大道,荣华富贵等着你,不必再每天躲躲藏藏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但若执迷不悟,则万劫不复,你可不要做浑人。”
联络员抬头看看京藻春子和吴作甫,道:“好,我合作。”
京藻春子笑道:“这就对了,吴主任,今晚行动结束,就暂让联络员随你去保安部,本机关会知会周先生,给他妥善安排职位。相信联络员会给我们很大帮助,要尽快把军统安插在南京的奸细全都找出来。”
京藻春子看看旁边的日本军官和吴作甫,道:“现在‘毒针’应该已经到了舞会上了。吴先生,你和涩谷中佐去布置好人手,然后让联络员到舞会上找‘毒针’接头。”吴作甫点头应道:“是,课长。”
京藻春子一抬手,三人带着联络员和日本军官退出房间。吴作甫向李汉铭点头示意,随即匆忙去安排抓捕军统奸细。
听京藻春子提高声音说道:“李先生,进来吧,在外面等急了吧?是不是陈先生让你来催促我和将军了?”
李汉铭进门行礼,道:“京藻课长未卜先知,的确如此,陈先生派汉铭来请将军和京藻课长。”
京藻春子当即起身,道:“好吧,我去禀报将军,李先生先回,告诉陈先生,将军十分钟后就到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