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不要以为美好即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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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生日宴会

晏斐是第二天中午离开的,和王卓名一起。

晚宴上,家里没有请其他外人,都是家里亲戚,但是晏斐敏锐的发现了个别特殊的人,程暖一家。他尽量与他们家的人避开。塔利亚和坦芙莉正被父亲引见给各个来宾,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女孩以外的人。

晏斐坐在沙发上,尽量降低存在感,背对着众人玩手机。

“卓名,小斐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母亲把王卓名叫到一边。

“回来了,可能有事,没看到他。”王卓名搪塞道。

“叫他回来。”母亲说,“程暖一家来了,他再不情愿也得见见人家。”

“嗯好。”母亲没有走的趋向,她只好当着母亲的面给晏斐打电话。

晏斐很快就接通了,她简单说了一下母亲的话,晏斐没什么反应。

“他过来了。”她挂断电话后对母亲说。

母亲点头,大有他不来就不走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晏斐姗姗来迟,母亲打量了他几眼,拉着他就往外走。

“程暖一家来了,出去见见人家。”母亲一边走一边说。

“我孩子名正言顺的亲妈都没来,这后妈备选人这么积极干嘛。”

“怎么说话呢?!”母亲呵斥道。

他翻了个白眼。

“等下看到人家,给我和善一点,别摆着脸色给人家看。”母亲再三提醒,见晏斐不回应,她又问了一遍:“听见了没有?”

晏斐抿抿嘴,说:“看在我老婆是演员的份上,你们让我演戏我就演呗。”

程家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和王正衡正在说话,程暖坐在她妈妈边上,出落大方。

王正衡看到被带来的晏斐,连忙说:“这就是我儿子,经常提起的,晏斐。”他看向对面的一家三口,说:“小斐,这是你程叔叔一家。”

“叔叔阿姨好。”晏斐很礼貌地说,他看了一眼程暖,点了点头道:“你好。”然后就坐到了王正衡身边,母亲也坐到了王正衡的另一边,面带微笑。

晏斐侧着头看了程暖两三次,程暖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这是程暖。”王正衡笑着说。

晏斐看向她,笑得很温暖,问道:“感觉好嫩啊,大学毕业了吧?”

“毕业两年了。”程暖声音低低的。

“那你挺厉害的。”

“所以,你们在这多待几天吧,我让小斐陪你们。”王正衡给程爸爸倒了一杯茶。

“对啊,别急着走嘛,难得见面聚聚,多住几天也无妨。”母亲也挽留。“也给两个孩子时间好好处一处。”

程家父母动摇了,他们对视了一眼说:“也好,就是太麻烦你家了……真不好意思。”

“不麻烦,你们多待几天,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母亲说,“小斐啊,这几天你要好好带带程暖妹妹哦。”

“诶,好嘞。”晏斐笑得憨憨的,就像不懂双方父母的深意一样。“妈妈,我想我如果再不去陪两位寿星,她们会把我从这里赶出去的。”

母亲叫他如此配合,也很开心的让他离开了,程暖静静看着他的背影。

晏斐一离开会客厅,脸色就沉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走过人群,拿了一杯桌上倒好的的香槟抿了几口。

“哥哥!”一声熟悉的叫声,接着一个金发女孩冲了过来。

晏斐伸出手把塔利亚抱了个满怀,“哥哥,你没有准备礼物给我们。”塔利亚抱怨道。

“那哥哥明天带你们出去玩一天?”他抱起塔利亚,举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和她一起坐到了沙发上,就他们两人。

“好啊!妹妹一定会很开心的。”塔利亚比坦芙莉早生了五分钟,她眨了眨一双大眼睛,又问道:“那我们要带上慕颉弟弟吗?”

慕颉,王慕颉,正是他和邢舒婕的孩子,这名字也是他回来后取的。王慕颉,王慕颉,王家太子爱慕着邢舒婕。

“你想带上吗?”晏斐问。

“想!但是很不方便,弟弟太小了。”塔利亚说,“哥哥,弟弟会像你一样好看吗?”

“会比我还好看哦。”

“弟弟的妈妈是谁?”塔利亚忽然问,“我很好奇她是谁,也很好奇她的长相。”

晏斐拿出手机,说:“这是个秘密,你不许告诉任何人。”然后打开了手机屏幕,正是邢舒婕的一张写真。

塔利亚看了之后就笑了起来,“你骗我,这一看就是网上找来的照片。”

晏斐也哈哈的笑,不打算解释。

“我不打听她是谁了,那我问问你,你为什么喜欢她?”

他为什么看上邢舒婕?他想到这里就微笑了,因为邢舒婕很真实。她不红,没有什么大的商业价值,那是因为她没有卷进漩涡里,她杜绝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

“因为她很真实,她出淤泥而不染。”晏斐认真的说。

“爸爸好像很不满意你喜欢的人,我们也听过几次,是她吗?”塔利亚小心翼翼的问。

晏斐点了点头。

“我支持你。”塔利亚小声的说。

晏斐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屋里是如此热闹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天黑了都没有意识到,王正衡甚至为他的两个宝贝女儿请了很多他们喜欢的明星嘉宾来。饭局分很多桌,在正桌之外的位上,显示出来的都是以往饭局那样的混乱,女星们甚至坐到了个别高层的腿上。

晏斐坐在父亲身边,看着其他桌上的情况,心里觉得凉凉的。她们要奋力讨好的人,连对他晏斐开玩笑都要小心谨慎,这是何等的区别,他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王正衡,他会不会同意自己和邢舒婕,答案是不同意。他的婚姻注定不会是允许等级存在的,不仅关系到父辈事业,也关系到了家族脸面,如果他是对一个政界大亨的女儿如此钟情,父母绝对会亲自替他牵红线,而不是这样百般阻挠。

在父辈阅人无数的目光下,哪怕是影帝影后,也是那么不堪,就像他用太子爷的目光看待嫩模外围那样,邢舒婕是有污点。

此时,待在家里的邢舒婕静得吓人,沉默是她最常见的状态,她其实是怕人的,只有对着镜头和有晏斐在的时候她才会像个正常人。

“阿根廷,你说我该怎么办。”张廷根是她唯一可以说心里话的人。

“婕儿。”张廷根是个北方汉子,说话带着儿化音,“其实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我更看好你和戴沐荣,阿荣知道你的苦衷,现在也蛮关心你的,他爸妈也对你很好,当年不是还张罗着叫他把你快点娶回家的吗。你何必跟着王太子受罪?他不姓王,但别忘了他可是王爷唯一的儿子,咱们老板都惹不起你现在的这个小男友。”

“我也不知道。”邢舒婕声音低低的。

“你跟着他你图啥?看他有钱还是看他有势?跟他们不能动感情,动了也没用啊,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些大佬们玩儿腻味转手送人的,女的对他们也有真情啊,可那真情值个屁钱。”

他的一番话让她无法辩解。

“他不会这样的。”邢舒婕低低地说。

“婕儿,那你告诉我他老子干没干过这种事?”

“干过......”

“虎父无犬子。再说了,他还小呢,刚从学校里出来,坏不到哪里去,但他不会一辈子都这样锁学校里的。”张廷根对晏斐没有意见,他不针对他,只是实话实说。

邢舒婕无言以对,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以你的性格,就不该进这趟浑水。你就是个良家妇女的料,你要是个男的也不至于这么惨,你是女的,这破帽子往头上一扣,戏子,睡出来的。”

“说这些都晚了。”

“有什么晚的,到期了就别干了呗。”

邢舒婕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有五年,五年过后,我也33了。”

张廷根也不说话了,她把最好的年纪和青春都埋在了这里,28岁,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工作取得成效,父母开始催婚的年华,于她却是工作爱情两座灭顶大山。

“我真巴不得他是个平平凡凡的人。”那样,她就可以和他像个正常人那样相爱,她不是绯闻型的人,所以公司不会让她用爱情炒作,因为不会有太多反响,她没有话题女王的潜质。

“婕儿,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要是真喜欢他吧,就哄着他一点吧,万一以后散了,分手费还能赚一大笔。”张廷根这人说话是典型的忠言逆耳,她也习惯了,“说实话啊,看他爸妈那样子,他能撑多久我不知道,反正我听说他爸妈都已经给他张罗婚事了,要是到时候就这么把人推上教堂了,可就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了,他爸妈那手段你也不是不知道,王正衡什么心眼和交涉能力啊,能让人乖乖把自己卖了还替他数钱。到时候他再爱你也没用,还敢把你养着当小三不成?先不说他敢不敢,你愿意吗?”

“我不知道......”说的都是实话,事实总是那么残酷。

“信我的,留好后路,万一散了自己也不亏。还有,孩子带走。”

邢舒婕越听越怕,她真的怕出现那个局面。

同样,晏斐这顿饭吃的也很心不在焉,他陪着父母送宾客出去,他看着有些女艺人上了那些高层的车,他以到一边抽支烟为理由,没有跟着父母一起。晚上天有些凉,有的艺人是自己回去的,女人们穿得很少,等人来接。

有些高层们看到了他,纷纷来到了他身边,说的都是一些关心或者恭维的话,他应付了几句,自讨没趣也就站开了。

“你冷吗?”他发现不远处一个女孩子正在抱着手臂。

那女孩看了看他,笑道:“有点,你怎么还不进去啊?”

“抽支烟。”

“你快点回去吧,挺冷的。”女孩呼出了一口气,在空中成为了淡淡的白雾,而她穿的却是裙子,露背低胸。

晏斐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女孩吓得呆若木鸡。

“披着吧,你车什么时候到?我陪你等等。”

“我......”女孩诚惶诚恐,不敢说话。

“我又不是坏人,你怕什么。”见女孩要脱下外套,他又说:“我又冻不坏,你们女孩子要保暖。”

“谢谢。”女孩憋出了一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晏斐问。

“李可苗。”

“挺可爱的。”他说,“我叫晏斐。”

“我知道。”

李可苗让他想到了初见时的邢舒婕,都是一副没心机的样子,相处起来也很舒服。不会刻意讨好阿谀,也不会搔首弄姿地卖弄风骚。

他是等李可苗上车离开才回去的,李可苗没敢带走他的外套,他又穿好外套,门口的人所剩无几,他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就走了进去。

父亲的脸是淡漠的,头也不抬的对他说:“这几天别乱跑了,陪陪程暖。”

晏斐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坐到了沙发上。

王卓名有意化解尴尬,说:“小斐这次很配合大家,你看多好啊。”

“是啊,辛苦您了。”王正衡话酸酸的。

“不辛苦,应该的。”晏斐也是这样。

“小斐啊,难得回来一趟,姐姐带你去看看宝宝吧,他应该睡醒了。”

听到这话,晏斐柔和了一些,直接离席直奔育婴房的方向。

“老公,别不开心。”母亲看他们走后,拍了拍王正衡的手。

王正衡点了点头,幽幽地说:“看到他今晚的样子了吧?我是故意请那些人来赴宴的。”那些人指的正是那些明星,“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反对,也让他看看这是什么样的差距。”

母亲没有作什么回答,又拍了拍丈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