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爱上包租婆
198400000135

第135节

我是把领导打算重用我的消息第一个告诉了曼姐,每当我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我总是第一个想到曼姐。打电话给她说了此事,她也在电话里替我高兴,笑着说:“姐特意跑到卫生间来和你通电话,川川,姐早就说过,你能力在那里摆着,只要你好好干,绝对有前途的。”我得意地笑道:“那奖励我一个吧?”她问:“你想要什么奖励呀?”我笑道:“过来看我,好么?”她想了想,犯难地说:“过段时间好吗?姐一定过去看你。”我其实也只是这样说说,我知道曼姐的难处,笑道:“开玩笑的,亲一个就好了。”她呵呵笑道:“那还不简单。”随即对着电话:“啵~”了一个给我,问:“听见了么?”我笑道:“听见了。”给她还了一个,她就乐呵呵地笑,听起来开心极了。

她的母亲就像个鬼魂一样时刻跟着她,生怕她跑了,曼姐还没笑外,我就听见卫生间的门咣咣咣的被敲响,传来她的声音:“曼曼,躲卫生间和谁打电话?快点出来!”曼姐就小声给我说:“又来啦,我得挂了,有空姐打给你。”听她的口吻很轻松,我就也不那么担心。

西安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四月的树木有已发芽抽出嫩嫩的叶子,空气里飘满青草的腥味与泥土的芳香,阳光暖洋洋的照着复苏的世界。

在老妖精的干涉与阻碍下,我与曼姐只能像早期的中国***一样进行地下活动,常常只能在一大清早趁老妖精还没醒来打几分钟电话,晚上睡前发几条信息,这样传递彼此的思念之情。

有一个我爱的人和爱我的女人,有一份在外人看来还挺羡慕的工作,并且怀有既有可能升迁的希望,我感觉生活原来如此充满希望与阳光,老天似乎也待我不薄。有时候工作累了就会给曼姐发个信息,她可能不会及时回我的信息,但那种平静的等待让我感到很舒服,抬头去看那枚暖日,阳光很温暖,温暖的照在身上感到懒洋洋的。

青眉在寒假结束去学校前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让我抽空回家看看父母,从我八月那次与他们吵架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

我想等这个周末了回一趟家,把我的喜悦告诉他们,哪怕是一点点有利于我的事情他们都会高兴了好几天合不拢嘴。我也后悔过那次与父母顶嘴太过,毕竟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和他们顶过一次嘴,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也是在那样严厉的家庭教育下我的成长一直正规正举,没有走过弯道。

可是还没有等到周末来临,礼拜五的上午一个噩耗就从家里传来,大伯打电话给我说:“川川,你爸死了。”这六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打在我头上,让我一下子浑身颤抖,手脚僵硬,站在办公室里呆若木鸡一样,耳朵里回荡着大伯的话:“你爸死了,你爸死了、、、、、、”

我长久的呆立在那里,表情降至,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动不动,感觉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一想到爸爸那张慈祥的脸突然就撒腿冲下楼去,找领导请了假,就包了辆出租车朝家而去。在车上我还是不能相信爸爸突然就死了,8月份见他的时候还很刚,才五十二岁的人怎么就突然能死了呢?我的心砰砰跳着,感觉天都快要塌下来,在车上不论司机与我攀谈什么我都不理睬,只是想着爸爸。

到家后院子里站满了人,村里的人见我回来,就有人喊:“青川回来了,都让一让,青川回来了。”

人群哗啦啦闪开一条道,我感觉脚步很沉,缓缓地朝停在院子木床上的爸爸走去,脚像灌了铅一样步履维艰,还没走到就已经泪奔,鼻涕和着泪水流过了嘴唇,那种咸涩是我这辈子最不愿意品尝的味道。爸爸平平的躺在床上,脸上有擦洗过的水泽,大伯说他是在沟边挖野山枣树的时候失脚掉下深沟死的,脸上有一道一道被刺划破的伤疤,血痕已经干结,头上包着厚厚的一圈绷带,血染红浸透了绷带,表情很安详,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我趴在他身上失声痛哭起来,想起小时候村里放电影,人太多,他就举起我骑在他脖子上,想起他年轻的时候力气很大,夏收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能扛起两袋小麦而不让我帮手,想起常常板着脸看起来很严厉的他有时也会突然说一些笑话逗我笑,我就泪如雨下,心痛的无法呼吸,怎么他突然就死了,就躺在这里不动弹了?我趴在他身上久久的不动弹,爬的双腿都麻木了。

村里来帮忙的阿姨过来拉我起来,说:“青川,你回房间劝劝你妈,你妈快哭晕了。”我被她们扶起来看着平躺在木板床上已经安详睡着的爸爸,浑身颤抖着、无力的进到里屋,一群妇女正在妈妈旁边劝她、安慰她,给她说一些宽心的话。“别哭了,娃他妈,你说你多好了,青川工作那么好,青眉又上大学了,这下什么都不用愁了,苦日子都过熬过去了,还有什么呢。”、“嫂子、别哭了,再哭眼睛都哭瞎了,你看你眼睛都哭成这样了。”、“人都听天由命,既然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啊,大哥肯定希望你好好的,你哭哭就行了,再这样下去你身体都垮了。”、、、、、、任凭这些婶子阿姨们如何安慰妈妈,她痴呆呆的流着眼泪,无动于衷、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候有个阿姨说:“你看川川都赶回来了,就别哭了,川川,你劝劝你妈,让别哭了。”

妈妈这时候才抬起红肿的双眼瞅了我一眼,眼睛里豆大的泪水就断线的珠子一样哗哗滚落下来,我哽咽着喊了一声:“妈。”就抱着她哭起来,妈妈更是哭的死去活来,身体剧烈的颤抖。过了会大伯过来喊我谈事,现在家里我就做主了,我让她们看着妈妈,跟大伯过去。他说棺材下午就从镇上拉回来了,丧失尽早办了,我点着头,一切都听他的,我把身上一千多块钱的现金给他,说让他先拿着用,不够了我再取。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和大伯谈完话后突然会给曼姐发去信息:曼姐,我爸死了,从沟边掉下去,摔死的。一向因为她妈妈的原因她不能及时回信息,但这次她的信息很快过来:川川,你别吓我,姐这就过去。

我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也没有完全不信,只是因为过度的伤心完全忽略了她说的话,一上午劝劝妈妈,又出去看看爸爸那已经不会睁开的双眼,胸口沉闷的几乎不能呼吸,眼睛肿胀的难以睁开,流了这一辈子都不会流那么多的眼泪。